天作不合 - 分卷阅读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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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侧递来一个,赵荞愣了愣,接过的同时扭看去。

    贺渊低声:“方才我去站了会儿,看到船家老大手臂上那个印记,是个古的‘巫’字。”

    赵荞抿了一,若有所思。

    不知在她睡着时贺渊又对韩灵说过些什么,韩灵凑过来对她再三保证,之后再不会对她的任何决策指手画脚,也不会给她拖后

    这对她来说自是很好的事。

    收拾齐整打算去找船家老大时,贺渊从后扯了扯她的衣袖。

    “怎么了?”赵荞回眸,疑惑蹙眉。

    “我拿走了你的荷,”他,稍顿后,神有些冷,“防你来。”

    他没有说“来”什么,说话时语气、神也称不上和善,就像当年在溯回城初遇时那般。

    可如今的赵荞却已能听懂他没说的关心与担忧,再不会因两人不对嘴各说各话而上火与他犯冲。

    他这是怕船家老大若引她去服“赛神仙”,她为了博取对方信任便孤注一掷主动上——

    在先前某个转念间,她是曾有过这般危险的想法。

    “嗯,别担心。方才韩灵说了那玩意儿方邪,目前尚无克制之法。我有数的。”

    *****

    船家老大果然寻些祭船剩的黄纸、香烛,又另拿了一碟果和半壶酒来。

    “就只这些了。”

    “门在外,又在船上,能有这些表个心意已经很好了。实在多谢您。”赵荞谢再三,又转让贺渊取三个铜给船家老大。

    船家老大倒没说不收:“不值这么多,又不是齐全成事。我收两个意思意思就行。”

    又叫船工拿了个破碗来给她烧黄纸用。

    在后舱门前的角落里简单遥祭一番后,赵荞便顺势拉了贺渊坐,与船家老大攀谈起来。

    “我说您这么年纪轻轻就掌家呢。哎,也怪不容易的,”船家老大同一叹,摸火石来,“冒昧问一句,令尊不在后,怎不是令堂挑家大梁呢?”

    “实不相瞒,我父亲意外后,家两个母亲都伤心得没了主张,提不起神打理家业了。”赵荞无奈笑笑。

    “两个母亲?”船家老大惊讶地瞪了瞪,上打量她一番,“那您家可是大人家啊!”

    大周,若家主有九等以上官,或因对当地有所贡献而被官府嘉奖“乡绅”衔,则允准其迎两名伴侣。

    赵荞是故意透这个风给他的。

    “咳,早些年战时,我祖父不好说的营生,给家里攒薄薄基业。听说武德太上皇还没镐京那会儿,号召民间捐钱捐助驱逐外敌,我祖父捐了些,就这么得了个义绅的名。面上光而已,谈不上多大个门。”赵荞随瞎编,张嘴就来。

    好在她旁边的是贺渊而不是韩灵,不然必定要笑声。

    贺渊抿,垂眸看着脚尖,心她这也算天赋异禀吧,什么瞎话都能说得跟真的似的。

    船家老大笑呵呵指了指赵荞:“谦虚了不是?门在外财不白,我懂我懂。您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

    赵荞抱拳苦笑:“我也不瞒您,家底儿么是有,不过看着就要坐吃山空了。要不我们小两也不用带班挣活儿养家不是?”

    “走南闯北撂地摆摊,不是个清闲事,”船家老大附和,“您二位瞧着年岁不大,既吃得了这份苦,早晚地。”

    战年月祖辈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发了横财后,捐助复国之战得了“义绅”名将门楣洗净,给后代多少留几分家产。后代未必人人有本事,有些就只能守着祖产等着坐吃山空。这事在当今也不少见。

    赵荞的说辞三分七分遮,落在船家老大耳倒更合合理了。

    “承您吉言!”赵荞见他没有再谈的意思,心稍稍起急,面上苦涩愁绪,“若我父亲还在就好了,许多事他还没来得及教我呢。哎,两位母亲也总是以泪洗面,念念叨叨说这都两三年了,给他烧过的东西也不老少,总不见他来梦里捎个话。”

    船家老大笑瞥她一,低咕嘟咕嘟了几烟,没接话。

    赵荞不以为意,兀自又:“您说,会不会真是人死如灯灭,烧什么都不过是活人自己安自己罢了?”

    “要我说啊,那就不是,”船家老大宽,“您想啊,从古至今人人都这么,这事就肯定有它的理。令尊没有梦相见,想是有什么缘故。人只要生前没什么大大恶的事,死后是要踩着天梯神登仙境的。若机缘对了,家人上那去寻一寻,还是能见着面。”

    赵荞啧:“还有这说法?”

    “您没听过?”船家老大笑了,“夜还得靠码揽客,我先去吩咐些事,得空再与二位细细说。”

    “好,您先忙。”

    *****

    回到客舱门,赵荞叹了气:“他比我想象得要谨慎。方才我是不是话抛得太急了?”

    她不是个耐烦与人周旋的,有什么事总愿直接撂地。这习惯往好听了说是直率利落,但有时却容易坏事。

    就像那年在溯回城,贺渊请求她不要将“那件事”说去,她毫不犹豫一应承,反倒让贺渊误以为有诈,跟前跟后差没把她烦死。

    方才她好像又犯了这病。

    船家老大本来已信了她是薄有家底的人,也接了她的话,不着痕迹地抛来。可就在她想一步往了去引时,他忽然谨慎打住了。

    此刻赵荞回反思再三,实在吃不准是自己太急躁引发他的疑心,还是旁的缘故。

    她很忐忑,也很烦躁。

    贺渊想了想,诚实:“是。急了些,容易让人觉得有诈。”

    “我油炸你个死人!”赵荞迁怒炸

    “不是你自己问我的吗?”贺渊摆无辜的冷漠脸,“我只是如实作答。”

    “我了纰漏自己不知吗?要你说?!”赵荞一把将他推抵到船板上,凶恼羞成怒,“这就好比有个得不好的看人问你,‘我是不是很丑’?人家这时是想听你如实作答吗?!你但凡是个人,都该知一句说‘你不丑,还有救’!”

    “受教了。”贺渊垂看看抵在自己前的那只手,又看向赵荞那跃动着小火簇的明眸。

    赵荞收回手来,没好气地白他一,自己先笑了:“看什么看?没见过恼羞成怒发脾气的人啊?”

    顺手帮他理了理衣襟。“对不住啊,我急起来脾气就不好的。”

    “嗯。”

    双双沉默片刻后,贺渊清了清嗓

    “我想了想,若真有个人那么问我,”贺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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