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 - 分卷阅读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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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睡你的觉。”沈玦把手罩在他睛上。

    这一睡,一午就晃过去了。

    晚膳时分,沈玦命人在小厅布酒菜。厅虽然小,但很敞亮,开门望去便是苑里的小池塘。几支棠棣开得灼灼,直伸里来。这还是他们仨一回坐一块儿吃饭。之前沈玦伤得不来床,好不容易床又公务缠,怎么也拨不开空。沈玦坐在主位,托着衣袖给持厌布菜。今儿的菜很清淡,一望过去青青白白的一片,少盐少油少糖,是特意照持厌的味来的。

    “喝酒么?”沈玦问持厌。

    持厌摇

    夏侯潋说:“他只喝白。”

    “梅酒喝么?”沈玦问,“用白梅浸的,没什么酒味儿。”

    夏侯潋拍拍持厌的肩膀,“尝尝看,男人不喝儿酒怎么行?”

    持厌低看着夏侯潋放在自己肩的手,抿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搬着杌到沈玦另一边坐

    夏侯潋的手僵地悬在半空,愣愣地望着对面的持厌。

    持厌低着戳米饭,“我不想喝。”

    他闷不吭声地夹菜吃饭,睛只看自己的碗,但谁都能看来他在生气。夏侯潋一方面摸不着脑,一方面又觉得稀奇,持厌竟然会生气了。

    “持厌你怎么了?”夏侯潋伸手在持厌前晃悠。他左想右想,也不知自己哪里招惹了持厌。

    “你骗我。”持厌低低地说。

    夏侯潋愕然:“啊?”

    持厌垂的睫盖住了澄静的双眸,脸上有显而易见的落寞。“你以前说,娶媳妇儿只能娶女人的,要比自己小,还要贤惠持家,会饭会女工。小少爷一个都不符合,可你娶了他。”

    夏侯潋哑无言,想解释又笨嘴拙,过了老半天才结结:“我那时候本来是喜女人的……”打瞥见沈玦越发寒凉的神,自己咬了自己把话儿囫囵吞了回去。

    他爷爷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好了,俩人一块儿得罪了。

    沈玦放,取过沈问行手里捧的巾栉掖掖嘴,:“阿潋教你的没错,只不过他教予你的是世俗的理,谐和合乎人照常理,的确该男娶女,女嫁男。不过,‘人之所不能已者,圣人不禁’,只要相互喜,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妨碍?若你日后碰上喜的,无论男女,随自己心意便是。”他转了转手指上的筒戒,笑了笑又,“还有一你误会了,你弟弟没有娶我。他既然住在沈府,又随了我的姓,自然是嫁给我了。”

    “……”夏侯潋想要反驳,沈玦凉飕飕一个神扫过来,夏侯潋闭了嘴。

    持厌呆住了,睁大睛望着沈玦,沈玦也默默看着他,他又转过望了望夏侯潋,低低地重复:“随自己心意便好么?”

    “自然。”沈玦

    持厌问:“那我可以嫁给你们俩么?”

    满堂寂静。夏侯潋动作迟缓地扶住了额。

    圃外面繁绿叶在风簌簌地动,夕昏黄的光影在地上灿烂生辉。

    沈问行立在香几边上,默默地想,舅老爷脑不大灵光的样

    沈玦微笑:“不,你不可以。”

    用过膳,天已经黑了,三个人回到书房。夏侯潋关上门,落亮各的烛火和灯笼,一室荧然。沈玦在案后落座,持厌背对着沈玦和夏侯潋,解开上衣,月白的家常袍和雪白的里衣褪实又悍的肌,以及纹满整个背的黑修罗图腾。

    “地图就藏在这图腾里面?”夏侯潋端详着持厌的纹

    持厌,“照这副地图,我们可以从雪山北面上山,到达临北侯府。”

    “你上过雪山么?”

    “上过,”持厌说,“临北侯府在山腰,上山一般从怀朔城北门去,从南面上,南面坡缓。北面坡陡,而且连着大雪原,很容易迷路。”

    沈玦把奏折堆到一边,在乌木案上摊开丈八匹纸,“我把地图摹来。”

    “少爷你还会画画?”夏侯潋好奇地凑过脑袋,“你怎么什么都会?”

    “以前闲着无聊画着玩玩儿。”沈玦好像想起什么,咳了几声,推开夏侯潋的脑袋,在雪白匹纸上落笔。

    夜晚静谧无声,只有烛轻微的爆响。沈玦摹好了图腾,持厌把衣裳穿好,坐到书案边上。夏侯潋左看右看,实在没看这修罗恶鬼哪里像一幅地图。沈玦淡淡瞥了他一,将整幅画儿掉了个个儿,然后在空白填满朱砂。

    随着鲜红的线条连成一片,地图缓缓现了形状。

    “面是山路图,上面是侯府地图。”持厌指着侯府,“侯府外围五步一哨亭,十步一望楼,里面关卡重重,过一门查验一次份,很难混去。”

    沈玦沉了一阵,:“办法我帮你们想,先不急。持厌,你说说百里鸢吧,我们之,只有你最了解她。”

    持厌愣了一,低看自己的掌心,沁凉的天风穿,勾连在他指尖。他沉默了片刻,说:“我遇见她的时候是在紫荆关,那天了很大的雪,我犯病了,倒在雪原上。朔北太冷了,有很多醉汉喝醉酒躺在路边,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冻死的尸。我以为我也要死了,但她救了我。”

    “她为什么要救你?”沈玦问。

    “她说她小时候听我埙不小心冻了,是我把她抱回了屋。”持厌说,“可我不记得了,除了她带我上雪山,我只有十四岁的时候跟着住持去过一回。”

    “十一年前……她才一两岁吧?这么小就会听埙了?”夏侯潋震惊。

    沈玦微微蹙起眉,问:“你熟悉她么,持厌?”

    持厌,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穹,轻声:“百里一直都是个小孩儿,很小很小的小孩儿。”

    ——————————————

    阿踩着月光回了云仙楼。她这几天害怕刺客报复,在相识的一个妹家避风。沈府她是不敢待的,沈玦好像不怎么待见她,每回见了她神都发着冷,只有夏侯潋在的时候他脸才会缓和一。她疑心沈玦是装给夏侯潋看的。

    后来她才知原因,有一回她在茶楼喝茶,听见邻桌嚼,说她是夏侯潋的老相好,是红颜知己。这话儿铁定是传到沈玦耳朵里了,难怪他总是对她没有好脸

    百里鸢已经城了,她听闻厂卫在开平卫发现了她的踪迹。阿心里一面觉得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一面又担心,百里鸢……她记忆里的阿鸢,要是被抓到了,会怎么样。

    会死的吧。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她总是忍不住想起百里鸢月光又黑又亮的睛,想起她甜甜地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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