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 - 分卷阅读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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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蹄声,一声声很均匀,越来越远,渐渐听不见了。恍惚间他觉得心慌,心在腔里收缩,闷闷的不过气来。他着气,可连凉气都呛一甜,有温从嘴来,接着是睛、鼻、耳朵,白纱领上沾了血,在昏沉沉的夜里像悄无声息绽放的红梅。

    他终于跪了去,闭上,倒不见底的黑暗。

    第107章 生死恓惶

    太医署的几个医正被番从被窝里拽起来,鞋都来不及穿,披上外袍就被抓上,再一个番帮着拎了药箱,一队人火急火燎地直接奔向沈府。妻妾们都以为自家夫君犯了事儿,扶着门嚎啕大哭。

    医正们畏畏缩缩了屋,里面寂静得一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沈玦坐在床榻边上,半抱着一个人一动不动。沈问行见太医都到了,弓着腰凑在沈玦边上轻声:“爹,太医来了,您快松松手。”

    沈玦如梦初醒一般将人放,几个医正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敢多问,默默围过来,一见竟是个男人,当心里有了数。大伙儿翻的翻,掰嘴的掰嘴,七窍都查看了一遍,才退去凑着脑袋讨论。

    夏侯潋额上系了帕,躺在纱帐里不省人事,平日里生龙活虎一个人,此刻无声无息地像一个木雕。脸也苍白,仿佛要变成透明的,转瞬就能消失一般。沈玦的心像被谁攥着,连呼都困难。

    沈问行令人搬来夏侯潋喝过的酒壶,刮里面残余的酒用银针查验,没毒。有个医正用手指沾了儿酒,在尖尝了尝,脸一变,:“是颤声。”

    沈玦脸郁,“颤声只能助,不能让人七窍血。你们看了这么久,到底诊了什么?不把人救过来,咱家让你们去诏狱给自己看病!”

    医正打了个激灵,掏手帕汗,忙:“这位相公七窍血,四肢麻木,瞧这症状,定是让人了药。寻常见的毒药里,只有铁七和乌能让人七窍血,但铁七和乌,服之红苔黄,脉象浮数有力。这位相公却苔发白,脉迟又沉,是气血凝滞之象。再瞧相公的吃,除了颤声,再查不其他东西。厂公在里伺候,对颤声应当很是清楚,这药除了助别无他用,吃多了多虚一会儿也死不了人。这……我等……”

    沈玦拳得指节爆响,抬手一挥,炕桌上的茶碗噼里啪啦碎了满地。屋里所有人都跪来,抖得跟筛糠似的。沈玦冷笑了一声,:“说了半天,连是什么毒都诊不来,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去诏狱!”几个医正连声告饶,沈玦扭过去看夏侯潋,心里发着酸。夏侯潋的七窍已经不血了,可人还昏着,认识他这么久,除了在里七月半发作那回,沈玦还是一次见他这样孱弱的模样。

    等等,七月半!沈玦悚然一惊,:“是踯躅。”

    医正们面面相觑,忙凑上来再细细诊脉,:“是了,是了,是伽蓝秘药七月半。厂公莫急,若单是七月半,只需继续服用踯躅人就能缓过来,其余的,咱们再想法。”

    “不必,方存真的方我还留着,”沈玦指着沈问行,“去把方和药拿来。”

    沈问行忙提了袍跑去,不多时便捧回来一个檀木盒。沈玦把盒打开,拿药方给医正,医正们挨个过了目,都说可以一试。原先的药搁了太久,已经不能用了,沈问行连忙吩咐人去抓药煎药,沈府里有小药房,寻常的川大黄、黄岑、山栀仁儿都能抓到。然而煎药费时辰,见砂锅咕咚咕咚就是不开,时间一一滴过去,夏侯潋双目闭,只有的气儿没有的气儿,沈玦慌得整个人都要崩溃。

    平日里运筹帷幄,兵来将挡来土掩,什么事让他慌过神儿?只有夏侯潋,只有他可以让他手足无措。他颤着手死死握住夏侯潋的手,也 不医正在不在边儿上了,仿佛只要这样抓着,夏侯潋就不会离他而去。

    沈问行也心焦,瞧沈玦这模样,倒像是慌得没了主意似的。可这样不是事儿,他叹了气,上前提醒:“爹,凶手还没抓呢。这七月半怎么来的还不清楚,兴许和这颤声脱不了系。秋白是云仙楼的鸨儿亲自送来的,咱们得去拿人。”

    沈玦喃喃:“不错,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现在不是慌神儿的时候。”他走脚踏,转到外间,东厂几个档掌班都侯在那儿,沈玦了一气,:“着人封了云仙楼,把那鸨儿提过来,咱家要亲自审问。府里的人也要审,秋白经了谁的手,一一都给咱家查明。七月半……果真是好手段,七月半一时半会儿不死人,便来查不毒的颤声,这是要借咱家的刀杀人!”

    沈玦一拳捶在方桌上,咬牙切齿。

    可恨的是他现在还不知那个该死的阎罗究竟藏在哪里,他一定有旁的份,否则如何藏得这般严实?沈玦心思急转,一一排查朔北和京里有权有势的官宦,地的首领,所有人东厂都记录在案,偏偏找不到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阎罗。

    番得了令一个个鱼贯而,药终于煎好了,沈问行接过手递给沈玦,沈玦撩了袍坐上榻,用勺喂给夏侯潋。他咬着牙关,药喂不去,沈玦横了心,冷了药汤,拿手撬开他牙关,将药汤去。喝了药过了半个时辰,夏侯潋也没有醒来的意思。沈玦心里越发慌了,当年是怎么个光景来着?夏侯他娘把他带回去多久才苏醒?不不,他记错了,夏侯潋那时候没有昏迷过。

    他心寸寸都痛,返抓过一个医正,揪着他的领满脸狰狞,“他怎么还不醒?”

    医正也愁眉苦脸,“小臣……小臣不知。”

    他心里简直要绝望了,七月半是一奇毒,当年夏侯霈说每年需服一次,不服也可,能熬过去,只是不知后果是何。这后果他后来知了,他抓来的伽蓝刺客和暗桩,所有人若不时服药便都陷久的麻木,五尽失,神识尽闭,虽有呼和心,却与死人无益。

    是不是耽搁得太久了,他凄惶地想。医正垂首站着,仆役都噤了声儿跪在地上,他看了心烦,把所有人赶去,又坐回夏侯潋边上。凝神瞧着他,四肢麻木,气血不通,兴许能有所缓解。

    他从夏侯潋的手臂开始搓敲打。从前小宦官的时候学了不少的手艺,五拳使得最溜,一叠打来,人上轻松又快。他将夏侯潋的双手和脚都了一遍,得又红又,只盼着他能早儿醒过来。

    人还没醒,去抓人的档和缇骑先回来了。刚门就带来一个坏消息,那鸨儿已经悬梁自尽了。到了云仙楼只瞧见她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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