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 - 分卷阅读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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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歇息了,只留沈问行并两个小太监在外间守着。

    房里只了一盏灯,幽幽的烛火照亮一小方天地,沈玦的步床就在那一块儿亮里面,隐隐看见帐里面一个伶仃的影。夏侯潋撩开帐,靠着床坐着,探了探他的额,已经不了,又伸棉被里摸他的四肢,也不了,就是衣裳汗了,得换新的,免得又着凉。

    夏侯潋找来净寝衣,钻床帏,把帐合拢,不让冷风蹿来。仔细看了看沈玦,他还闭着,眉间无意识地蹙着,原先那么好看一人儿,病得脸煞白,纸糊的人儿似的。把他从被窝里拽起来,让他靠着自己坐着,夏侯潋帮他脱了衣裳,换上净的。

    里的风好,他又是天生的人,这丝绸的料和他的肌肤,竟然不知哪个更细腻一些。不过夏侯潋没心思心猿意,麻利地帮他收拾好,把人裹被窝里,被角掖在脖后面。

    沈玦却被折腾醒了,睁着睛望着床的雕望了半晌,等夏侯潋把脏衣裳丢去又回来。夏侯潋脱了衣裳,刚想在小榻上睡,就听沈玦:“过来。”

    夏侯潋了帐,盘坐上床,伸手摸他额,“怎么了?还不舒服?”

    沈玦没说话,只裹着被坐起来,敞开一只手,要夏侯潋也坐来。

    夏侯潋跟他一块儿裹在被窝里,两个人肩并肩靠着床板坐着。

    “睡不着么?”夏侯潋侧过来看他,昏沉的灯光,他的,低垂着覆着眸,有一说不的朦胧。“那聊聊,想聊什么?”夏侯潋问。

    沈玦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嗓音因为病了而沙哑,听着低低的,“阿潋,其实我和你不一样。”

    夏侯潋没明白他想说什么,:“我们当然不一样。你是沈玦,我是夏侯潋,我们哪能一样?”

    沈玦看了他一,低看着自己的手,:“我是个坏人,从小就是,你和先生都看错我了。那天望青阁拜师,先生问我读书所为何事,我答‘无愧于心,无悔于事,无怨于人’。这些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漂亮话儿罢了。我真心所想,是把谢家所有污蔑我的人,欺辱我的人踩在脚底,我想看他们痛哭涕,悔不当初。我想要我谢惊澜在上,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

    “我知啊,”夏侯潋说,“我那时候不还想帮你踩他们吗?结果还没来得及踩他们就被伽蓝灭了。”

    “可是先生不知,他一直都以为我是质良才,却不知我走到这一步,全是我自己的选择。”沈玦哑声,“敲登闻鼓叩天阙,弹劾魏德数条大罪,奔波书院振奋清议,以一己之躯和整个阉党抗衡,他是为了天百姓,为了谢氏冤屈,也是为了谢惊澜,为了一个如此卑劣的,我。”

    “笨嘛这么说自己。你卑劣,那我就是祸国殃民。”夏侯潋拉拉他的袖,“少爷,我不那些,反正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可是如果,”沈玦垂着,“我也骗了你呢?”

    夏侯潋一愣,“骗了我什么?”

    沈玦的心微微缩着,呼有些发窒。他握了握拳,最终还是说了来,“阿潋,我骗了你三件事。”

    “哪三件?”夏侯潋问他。

    “第一,当年你在里受伤被我救了的第一个晚上,我就看到了你娘,可是我没有告诉你。”

    “这件事你不是说过了么?”夏侯潋碰了碰他的肩膀,“没怪你。”

    “第二,当年我跟你说我是被一个老乞丐卖的,不是的,我是自己的。”沈玦

    夏侯潋没说什么,只问:“那第三件呢?”

    沈玦定定地看着他,烛光眸影。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太监。”

    第101章 心尖皓月

    这话儿着实让夏侯潋愣住了,他意识低看沈玦的,亵棉被层层掩着,看不什么形状来。

    夏侯潋看得太不避讳,沈玦耳朵红起来,伸手推他的脸,“睛往哪瞧呢?”

    夏侯潋一把抓住沈玦的手,拧着眉:“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沈玦咬住了,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这叫我怎么说?难不成专程逮着你告诉你你少爷我没断,是不是还要掏来给你过过?你不嫌害臊我还嫌害臊。”

    “那……那倒不必。”夏侯潋挠挠,垂眸有些黯淡,“我还以为你不信任我。”

    沈玦拉他的肘,“谁说我不信你。你见过我和谁同床睡过没有,是你自己傻了吧唧,跟我睡一块儿这么久也没发现。”

    “我又没病,谁吃饱了没事盯别人看?再说了,我哪敢盯你的。”夏侯潋嘟囔,抬起来看沈玦,沈玦也看着他,烛光底,有一独特的况味。他忽然觉得,这样的人儿就算残缺了也不要,他的是天底独一份儿的,谁也比不过。

    “你怎么躲过去的?不都得挨一刀么?”夏侯潋又问。

    “本来是该挨的。”沈玦偏过去,慢慢,“大约是天爷可怜我,给了我一份好运气。当年到我净的时候,赶巧刀的刀匠闹肚去解手,我看见地上有条沾了滩血的被单,就把被单蒙上躺到担架上去。替班的刀匠以为我已经净完了,就着人把我抬了去。”

    “竟没人发现么?”

    “你以为太监净是怎么净?”沈玦斜睨他。

    夏侯潋:“不就是断么?”

    沈玦摇,“那是前朝的法。本朝太监不断,只去。刀匠在孙袋上各开两个小儿,把里来就完事儿。每年黄化门验,也只是掌事太监伸腰里去摸一把,验你会不会……”沈玦脸红了红,“会不会。我自己了副药,压制望,不,后来当了魏德的儿,没人再敢验我的,便瞒来了。”

    夏侯潋听了心里担忧,“药?什么药?能压制望,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万一喝多了真成太监了怎么办?”

    “成就成吧,那又如何?反正我没有打算成家。”沈玦盘起坐着,侧望向夏侯潋,那家伙满脸忧心忡忡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为他担心。其实他有件事没说,他毕竟是半路家的大夫,看了两本医术瞎鼓捣来的药并不那么用,每回他看见夏侯潋脱衣裳,总是会难自禁。

    不过这事儿不能告诉他,沈玦顿了顿,声音低了一儿,“阿潋,你不怪我瞒你这么多事儿么?当初骗你我是被卖的,就是想把你留来陪我。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早知你娘来找你,我却没有同你说。”他低看自己的手心,嘲讽地笑了一笑,“可你为了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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