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 - 分卷阅读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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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鳅就是她约我去的。”

    “……”好吧,沈玦扶额,夏侯家的不学无术一脉相承。

    沈玦往前翻,二十代住持,记载戛然而止的多达十一代。再看伽蓝八,同样也有许多记载空白的。只不过这系谱编得不甚合理,住持和各皆分开记载,若要看各个住持在位期间有哪些八,还得自己翻年谱对照。沈玦略翻了翻,各个记载空白的住持和八有的对的上,有的对不上,不知是什么原因。

    一时半会儿想不什么,只得容后再思量思量。沈玦翻起了迦楼罗的记载,一路看到最后的夏侯潋。上面画的还是他从前的容貌,怀抱黑鞘横波刀,穿黑麻衣,眉间一煞人的戾气,像一独行在荒野的孤狼。视线移到他的小传——

    “夏侯潋,曾号无名鬼,佩静铁、横波,擅傀儡、牵丝杀术。母夏侯霈,第二十八代迦楼罗,号阿默鲁,佩横波。父弑心,第二十一代住持,二十七代迦楼罗,佩步生莲。潋幼即顽劣,横行乡野,无恶不作,山寺为之患。尝呼伽蓝村童五人,同溺于山寺围墙,赛何人最为远者。潋胜,得号伽蓝溺王,童皆跪伏莫敢视。后弑心闻其事,逐诸童,不许与之游。潋遂终日游冶林,鱼鳖遁藏,鸟虫绝迹,山寺数岁不闻啼。”

    沈玦:“……”

    谁能想到曾经叱咤江湖的无名鬼小时候和同村的顽童比赛谁撒得最最远,还大获全胜脱颖而,得了一个“伽蓝王”的名

    抬看夏侯潋,他还在认认真真地翻案牍。他认真的模样很好看,不似平常不正经吊儿郎当,有一严肃冷峻的味。毕竟是血海里锤炼来的男人,眉间一凝,便肃杀如冬。

    罢了,现在没心思说笑。沈玦继续埋首案牍,窗外雪簌簌,他们不知翻了多久,沈玦觉得累了,站起来抻抻骨。坐得太久,甫一站起来脑袋有,夏侯潋在他后扶住他。

    “咋还了?”夏侯潋摸他额,“没发烧啊。”

    “坐得太久了。”沈玦挥开他的手。

    夏侯潋失笑,“你这也太弱了吧,赶明儿我带你绕着皇城跑两圈。”

    “。”沈玦重新拿起伽蓝谱。

    夏侯潋把伽蓝谱从他手里来,“歇会儿,”他一抬,“那里有榻,去躺会儿。”

    “不妨事,再看会。”

    夏侯潋啧了一声,忽然欺过来,右手揽住沈玦的肩膀,左手探到他膝,两手一搂,竟将他打横抱起来。沈玦大惊失,瞪着夏侯潋,喊他放他来。

    夏侯潋不为所动,把沈玦放上小榻,低为他脱靴。沈玦想爬起来,夏侯潋忙把他住。

    “夏侯潋!”沈玦剜了他一,“你想造反?”

    夏侯潋盯了他一会儿,叹了气,“少爷,你就算今天把全案牍看完,也无法立刻找到伽蓝,为司徒报仇。”

    沈玦一愣,两个人都陷了沉默。耳畔只有雪簌簌落在轩窗的声音,世界一片寂静。沈玦放弃了挣扎,胳膊一松,重重落回榻上。他抬起手臂,盖住双

    “夏侯潋,我好累啊。”沈玦蒙着,“新法初行,旧党见天的给我上药。东厂这,我明令禁止卖官鬻爵,太监没有油可以捞,有些人蠢蠢动。这也就罢了,毕竟在,我到底还弹压得住。但边关我却是鞭莫及,辽东大旱,土蛮作。边所军备总簿报上来,墩台十不存一,本不能御敌。前天刚接到战报,边虏趁机占了南耀州堡,还有再南的趋势。阁想要用兵,我去问要钱,尚书开国库给我一瞧,哪还有什么银?”

    他放手臂,转了个,把脸埋里,“再加上一个伽蓝,真是忧外患了。魏德在的时候杀了太多人,本无人可用。司徒又……”他握,咬牙切齿,“伽蓝!”

    夏侯潋觉得心疼,是啊,沈玦着个太监的名的却是皇帝活儿。偌大一个国,正主光顾着玩儿,事都摊在他脑袋上,如何能不累呢?此刻又痛失左膀右臂,无疑是当一击。夏侯潋碰碰他的衣袖,:“我不是人么,你给我升个官,伽蓝的事给我来查吧。我了解伽蓝,给我办最合适。”

    沈玦说不行,“前几天我刚收到密报,伽蓝在黑发了通缉令,四抓叫夏侯潋的人。三个月不到,死了十多个夏侯潋。如今叫夏侯潋的全改名儿了,若非你有我护着,你也得被盯上。位分低反倒好,不引人注目。倘若让你总领追查伽蓝事务,岂非直接把你往虎送?”

    “那就改名儿呗,多容易。”夏侯潋笑,“跟你姓,叫谢潋还是沈潋,你挑一个。”

    沈玦侧看他,“你真愿意改?”

    “改个名儿而已,多大事儿,有什么不愿意的。”夏侯潋不以为意,“办事方便就行。”

    沈玦想了想,:“也好,虽说知份的辰字颗亲信差不多都折在广灵寺了,伽蓝应当查不什么来,但小心为上,换个名字,起码不要引伽蓝注目,撞在他们矛上。谢潋读着拗,还是沈潋吧。你司徒的缺儿,明儿便上任吧。”

    夏侯潋说好。

    沈玦真的觉得累了,坐得太久,骨酸麻,肩背也难受。他翻背朝上,闷:“给我。”

    他衣裳穿得厚,隔着层厚袄不到什么。幸而屋里烧了地龙又有炭火,并不冷。夏侯潋解开他的衣领,帮他把直裰脱来。他侧着脸趴在榻上,任夏侯潋捶。

    这还是夏侯潋一回碰只穿了衣的沈玦,沈玦也称得上一个练家,就是差了些,时常生病。其实衣裳底也是均匀的肌,但不是糙的,也并非虬结的,是像玉石一样打磨来的,致而有力度。那肌肤隔着一层薄而细的纱料在指尖,对夏侯潋来说是一享受也是一煎熬。他的心里起了一团扑不灭的火,整张脸都红起来。幸亏沈玦闭着,看不见。

    清浅的呼声起了,沈玦睡着了。夏侯潋停了手,也躺来,看他熟睡的眉。眉睛、鼻梁,一直到丰泽的。是里的风格外好些么?才养的这样的冰肌玉骨。好像也不是,夏侯潋第一回 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好看。

    夏侯潋用指尖碰碰他的鼻,低声:“唉,少爷,你怎么这么招人喜呢。”

    到晌午了,外面树多,光不怎么能照来,整间屋昏昏的。夏侯潋翻朝上,望着屋的横梁,想起事来。伽蓝有了牵机丝,原本刺客手就,这有了牵机丝,简直如虎添翼。

    他想起司徒娘在风雪里孱弱的背影,又想起那天在地牢里司徒谨伸摸如的月光。这样好的两个人,终是两隔了。他也曾是个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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