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 - 分卷阅读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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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分别,他目送夏侯潋坐车车,消失在撒满光的拐角。第三次是在乾西四所,他被太监欺侮,夏侯潋为他拭手臂和脸庞,他还记得空气里的浮浮沉沉的桂香,嘴里有泪的苦味。

    他忽然觉得时光倒转,自己不是东厂提督,夏侯潋也不是什么伽蓝刺客,他们依旧是多年前的两个孤弱无助的少年,在黑暗里相拥。山风着火焰,火光在他们上跃动徘徊,废墟疮痍在他们脚展开绵延,他们像荒芜世界的两个渺小的影,孤影相伴成双,从此生死相依。

    “没事了。没事了阿潋,你找到我了,我也找到了你。”

    他轻轻拍着夏侯潋的后背,慢慢说这句话,像是安,像是许诺。

    第79章 月照夜明

    他们刚回到东厂,还没坐,锦衣卫就上门了。

    锦衣卫指挥使杨昭和亲自来拿人,说沈玦炮轰广灵寺,震惊闱,胆大包天,形同谋逆,皇上连夜从门递,要锦衣卫将沈玦押诏狱。之前的姚氏母案也结果了,刑那边儿传来话儿,确是沈玦纵容属伤人无误。数罪并,皇上令三法司择日升堂,会审沈玦。夏侯潋和司徒谨也一同被逮了,司徒谨是帮凶,夏侯潋是从犯。杨昭和还透,有人举报夏侯潋是伽蓝刺客无名鬼,这沈玦上又多了勾结江湖逆党,图谋不轨的帽

    万伯海被沈问行秘密带走了,夏侯潋和司徒谨一同了诏狱,关在一间牢房。沈玦待遇和他们不同,杨昭和在卫所收拾了间厢房给沈玦住。

    杨昭和是官场上的老人,混到如今,早知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妄定论的理。沈玦说不准还能翻盘呢,毕竟是整垮了魏德的人,不能轻易小觑。况且他受了沈玦不少恩惠,平日里也已沈玦拥趸自居,明面上秉公执法,私里还是得留几分颜面。

    但夏侯潋和司徒谨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两人坐在牢房里的草席上,是一扇天窗,在昏暗的牢房里漏一束天光。后是墙,极厚,手掌拍在上面啪啪响,有拍崖山石的觉。

    夏侯潋有担心沈玦,虽然那家伙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何况他们还有万伯海握在手里。但是徐若愚是个大祸患,那家伙知沈玦不少秘辛,不知会惹什么祸来。希望那家伙已经死了。

    刚刚分开的时候沈玦要他宽心,说还有事儿要理,要他安心睡觉。夏侯潋想沈玦现在大概正坐在卫所里,桌起了苏合香,手边放一碗乎乎的人参汤,外成排的官员等着他的接见听他的指令,明天大家一起把太后那个婆娘翻。或许第二天,夏侯潋就可以兴兴回家睡大觉,往后照旧上值抓小偷抄别人的家。

    夏侯潋慢慢躺来,双手枕在脑后,月光透过天窗照在他上,淡淡的风拂起他的发丝,有缱绻缠绵的味。他突然有想念沈玦,想他现在在吃什么,在看什么,如果在睡觉,睡得是什么样的床铺。那小弱,比大小还金贵,睡得惯卫所的床铺么?夏侯潋又想起之前在广灵寺的时候,太丢脸了,莫名其妙就趴在沈玦肩膀上哭了,跟个娘们儿似的。幸亏沈玦那小没笑他,要不然他得钻到地儿里去。

    夏侯潋想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奇怪,明明才分开不过一个时辰,他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司徒谨坐在他边上,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影勾勒他冷峻刚毅的廓,像岩石利落的锋棱。他和司徒谨不怎么熟,一方面是因为他级别太低,平日里除了沈玦,见不到什么大人,另一方面是因为司徒谨不说话,他和持厌一样,是一个极端沉默的男人。只不过持厌不说话是因为他一个人在黑面佛待了太久,不知怎么说话。而司徒谨的沉默,则是因为他不说废话。

    不过他在东厂也听了不少闲话。有人说司徒谨是个妻严,媳妇儿说一他不敢说二。还是个女儿,有番在他家看见他的女儿骑围着天井转圈,司徒谨就是那匹。不知是不是真的。

    两个人还是沉默,夏侯潋有些无聊了,伸手,看月光从指间泻来。

    过了会儿,司徒谨忽然说:“你在想督主么?”。

    夏侯潋愣了,问:“你怎么知……”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实话,忙吞最后一个字,,“为什么这么说?”

    “我猜的。你认识的,现在还活着的人里面,我只认识督主。”司徒谨说。

    夏侯潋坐起来,:“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怎么知我在想人?”

    “人在看月亮的时候,总是在想自己最挂念的人。以前督主经常看月亮,一看就看很久。”司徒谨,“后来你回来了,他就不看了。”

    夏侯潋心里叹了一气。沈玦那个家伙一,念旧念成这样天底估计只有他这一份儿了。把沈府的院布置成和秋梧院一个样,又把莲香也接回来,又还要找他,持不懈那么多年。可夏侯潋明白沈玦,走过迢迢岁月,往事消散如烟,他只是想把从前的时光找回来,仅此而已。

    夏侯潋沉默了一会儿,拍拍司徒谨的肩膀,:“其实你也在想着谁吧。我知,是不是嫂?嫂一个人在家没事儿吧,你有没有派人回家跟她知会一声,说你今晚不回家。”

    司徒谨:“我来之前说过了,平常查案很容易夜不归宿,她已经习惯了。”他低眉心,“但有的时候也会埋怨我不回家,自从生了玉儿,她总是怀疑我在外面养了外宅。”

    “女人嘛,疑神疑鬼难免的。成天在家坐着没事儿就只有想东想西了,你得理解一。”夏侯潋说,“其实有个人等你回家好的,你别看兄弟们总是说打光才好,逍遥自在,其实要能娶上媳妇儿,谁不愿意娶啊。有人家里才有人气儿,有人气儿才是家。”

    “那你为什么不娶妻?”司徒谨问,“是因为喜督主么?”

    夏侯潋:“……”

    不说话的人说起话来都这么吓人么?夏侯潋大窘,:“说什么呢?我可是男人。”

    “京里狎玩优伶的人很多,我认识好几个。”司徒谨淡淡地说

    “你这话儿可别跟督主说,”夏侯潋颇有些痛地说,“他小时候挨过这人欺负,很忌讳这个的。”

    司徒谨愣了愣,:“我以为他喜你。”

    夏侯潋:“……”

    司徒谨皱了皱眉,又:“确切地说,我以为你们互相喜。”

    夏侯潋五味杂陈地看了司徒谨很久,司徒谨没什么表,仍旧一脸淡淡的,仿佛他方才说的是“今天月亮很好”这样的闲话家常。夏侯潋终于开:“司徒老哥,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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