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 - 分卷阅读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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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又着实不错,放三年,遇赦还朝,官复原职。不过,算起来,你仕六年,竟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校尉。”

    司徒谨低着,沉默无言。

    “抬起来。”

    司徒谨仰起,素车白上,一张熟悉的脸映帘。数年前他还是个介乎少年和青年间的小太监,现如今他端坐于车之上,已是个芝兰玉树的青年人了。

    “咱家欠你一命。”沈玦,“东厂百尚缺一人,你若有意,明儿便来东厂应卯吧。”

    第39章 计

    惊刀山庄,风来榭。

    柳归藏盘席地而坐,薄薄的窄刃刀横卧膝上。四周挂满了帘幕,随风摆动,像朦朦胧胧的雾。榭之外,苍翠树影绰绰而立,侍女在远静立,等候他的随时传召。

    这是他引以为傲的榭,由他亲自督造,每一块黄山石都从安徽千里迢迢地运过来,在他的堆成雪假山。他在这里接待来自天涯各的贵客,倾听他们的声音像听赏师旷的白雪。

    “庄主,东海怒门前来献刀谱!”

    “太行山天一刀前来献谱!”

    “西湖君刀前来献谱!”

    他睁开双,像雄狮睥睨他的领地,里满是志得意满。

    “传令,摆宴,诸君尽可尽兴而归!”

    “谢庄主!”诸人齐齐垂首,次第退风来榭。

    帘幕之外忽然响起清亮的掌声,柳归藏转过,眯起双,看见一个黑的人影坐在他的右侧。他着硕大的兜帽,只带着胡须的,因藏在重重帘幕之后,连影都随着风帘的摆动而忽隐忽现。

    “恭喜柳庄主得偿所愿,天刀谱尽归惊刀山庄,您是名副其实的江湖首座,天宗师。”

    “不敢当,”柳归藏慢悠悠地执起酒杯,“比起你们的住持,我还差得很远。”

    “他隐居世外久矣,早已为世人淡忘,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你错了,”柳归藏沉声,“正是因为他销声匿迹,无人再可以向他挑战,他的声名便无人可以超越。三十年他一步杀一人,十步杀十人,血落在他的脚,就像每一步都踏一朵血莲。那个场面,即使我并不在杀场,光听老人们叙述,就像亲见到一般!”

    “都是过去的事了。”

    “但他是不可逾越的神话!”

    黑衣人低低笑了起来,“柳庄主,原来你想要我们住持的命么?”

    “只要有你我的应,又怕什么呢?”柳归藏笑,“我的朋友,难你不想成为新的住持?”

    “人呀,真是贪婪啊!”黑衣人叹一声,“弑心佛陀是站在山巅摘取星辰的男人,我一个蝼蚁一般的人,怎么敢与他抗衡?”

    柳归藏冷笑,“一千两可以买到迦楼罗的命,不知三千两够不够弑心的命?”

    “当然不够,”黑衣人诡秘地笑起来,“我对他可是很忠诚的。”

    柳归藏像听见了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忠诚!?七叶伽蓝,为钱卖命,谁人不知?怎么,三千两嫌少?那便四千两,你无须手,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

    “柳庄主,您通晓天刀法,却并不知伽蓝的一草一木。”黑衣人低声,“不知您可曾听过一个传说,很多年前战火席卷四海之时,百姓穷苦,刀客凭着一把刀行走四方。那时候,百姓间有了仇怨,便将仇恨的人写在庙宇的砖上,恳求佛祖乞怜,解其冤仇。为表敬意,他们会在佛脚前放,有时候是几个包了零星沫的包,有时候是粘了糖渣的馒。路过的刀客看见名字和供奉,就会吃掉里面的,带着刀去杀死拥有那个名字的仇人。

    后来,这群刀客走到了一起,组成伽蓝,那便是最早的刺客。他们与小偷和盗坐在同一个屋檐吃饭,和ji 女睡在同一张床上。只要听见佛前的祈愿,他们就会怀刀夜行,千里追杀。那是我们的祖辈,他们刺杀只为了温饱。”

    “现在为了钱财,或许还有屋宅和女人。”

    “错了错了,”黑衣人摇,“现在的我们是行走在夜里的鬼魂,名索命,我们什么也不为。”

    “说到底,你只是不敢与弑心为敌。”柳归藏轻蔑地看向黑衣人,“那夏侯潋的命总可以给我吧。”

    黑衣人仍是摇

    柳归藏大怒,振衣而起,“他不过是个窝废!多他少他,你又有何损失?”

    “又错了,”黑衣人站起,双手叠在腹前,朝林走去,“他是迦楼罗的半,是伽蓝的未来。不然,我又为何千里迢迢来此与你这只虫豸合作。真正的利刃,必以仇铸,必以血锻,如今仇已足够了,他还需要更多的血。”

    “你……这是何意?”柳归藏惊恐地瞪大

    “你的血将铺向他通往伽蓝首座之路。”黑衣人,“希望我们次再见的时候,你还活着。再会了,柳庄主。”

    帘幕再次拂动之时,那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走得像他来时一般了无踪迹,仿佛鬼魂凭空没。柳归藏冷汗涔涔,颤抖地坐

    他是什么意思,难他帮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被夏侯潋杀死?

    危言耸听!那是个连自己母亲被狗啃吃都不敢来的废,怎么可能取走他的命?

    柳归藏抚着掌刀,略略安了心。

    可一刻,他又想起北市街上,他遥遥看见的那个男孩的神,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密林之,黑衣人缓缓前行,他的脚步声轻得不像话,仿佛踏在虚空之,一声音也没有。

    不远有一条小溪,浣衣女们着袖,扎着在溪边捣衣,日光溶溶,照在她们藕节似的手脚上,白生生的,煞是好看。

    “啊,我忘了。”黑衣人喃喃自语,“他还缺个女人。这个女人,要足够丽,足够温柔,最好能够疗愈他丧母的伤痛。男孩,要在女人的床上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

    东厂衙门。

    一匹快奔到衙门门前,上黑衣罩甲的东厂番一跃而后的快终于疲力尽哀鸣一声颓然倒地。番揣着印着“上飞递”字样的公文,衙门守卫不敢耽搁,开门放行,番双手托着公文,一路疾行,转过影,穿过月门,直抵后堂。

    沈玦正喝着茶,问:“何事?”

    番弯腰跨过门槛,跪倒在地,:“柳州八百里加急,传来消息,迦楼罗在惊刀山庄遭戮,惊刀山庄庄主柳归藏将其尸曝于市井,又令其狗啮其骨,伽蓝目前无人面。”

    茶自手脱落,倾倒在怀,茶了满。沈问行“哎呀”了一声,忙取来帕为沈玦拭。

    迦楼罗死了?沈玦不敢相信,那个妖般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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