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 - 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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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她似是不愿意说这件事,支支吾吾半晌也没有说个所以然来。

    “姑姑,我要听实话。”

    莲香急:“姑姑,您就说吧。”

    兰姑姑叹了气,看了谢惊澜,慢慢:“你娘当初是个笔墨丫,这你是知的。有一日老爷喝醉了酒,便……便要了你娘亲。原本这事儿也没什么,谁家府里都有的事儿,偏生你娘是个倔,想不开,竟偷溜府,告了官。”

    “然后呢?”谢惊澜问

    “又赶巧当年那个官老爷是个不讲理的倔驴,老爷百般求也无用,判了老爷一个人的罪名,连贬三级。老爷从那后就恨上你娘了,虽然你娘肚里有了你,他对你们娘俩也是不闻不问。”兰姑姑抹了把泪,,“男人都是这么铁石心,只是苦了你娘,也苦了你。”

    “既然去告了官,便是好了和谢秉风决裂的打算,怎得又到府里当了姨娘?”夏侯潋问

    兰姑姑摇:“那时候姨娘还不知里已经有了少爷了,等知了却也无法挽回了。试问一个女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怎么养活一个孩,少爷也不能没爹啊。她原本不肯回府,我苦婆心地劝她,她才回来。”

    夏侯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看兰姑姑淌着泪,没能说

    兰姑姑:“老爷心太狠了,姨娘成日冷居在院里,没人没人疼的,才熬了几年,就撒手去了。”

    谢惊澜:“我知了,你们快些回去吧。”

    莲香依依不舍地说:“少爷,您可得保重。”说着,瞪了夏侯潋,“你照看好少爷,这次都赖你。”

    夏侯潋闷闷:“我知。”

    严丝合地关上门,谢惊澜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睛看着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今晚沉默得很,几乎没说几句话。不知什么时候,蜡烛已经灭了,整个屋的,沉重如铁的黑暗混着难以言喻的悲戚压在他肩膀上,让他没有力气抬起

    要是兰姑姑没有劝他娘亲,或许他娘亲就不会抑郁而终。

    或许,他现在会像夏侯潋一样,当个街的小氓。他会成日和大街上的玩伴一起四,等娘亲有了闲工夫,拎着竹竿满大街地打他。他的玩伴会大叫:“谢惊澜,快跑!你娘要追上你了!”

    睛酸得厉害,一滴很小的泪从眶里来,在翘曲的睫上颤了颤,沿着脸颊滴了衣领。幸好屋里黑,夏侯潋看不见。

    “少爷。”

    夏侯潋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谢惊澜有些慌张地把膝盖,生怕他瞧见自己脸上的泪痕。

    “其实我之前骗了你。”夏侯潋轻声

    “骗了我什么?”谢惊澜努力让声音显得正常些,却仍是显几分鼻音的味,但因为埋着,声音从胳膊里钻来,夏侯潋没有发现谢惊澜的异样。

    “我知我爹是谁。”

    “他是一个白面书生吗?当了官吗?”

    “是谁你别啦,反正你也不认识。”夏侯潋玩着自己的手指,,“我娘不让我认他。”

    谢惊澜抬起了,疑惑:“为什么?”

    “我娘说,我是个天立地的男人,不能找别人当我爹,要让别人叫我爹,跪着叫最好。”

    “……”

    “少爷,你比我能耐,你不仅要他们跪着叫你爹,还要哭着叫你爹。莫欺少年穷,今天的事儿,你娘的事儿,咱们迟早会讨回来。”

    夏侯潋说得很肯定,明明两个人都还是都没齐的小孩,却仿佛胜券在握。谢惊澜隔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看着夏侯潋,好像看见了他睛里闪着的光,像夜里的星辰。

    他的睛很漂亮,夏侯潋曾经说过,他的睛很像他娘。谢惊澜想起圣言那个妖似的女人,仿佛凭着一把刀就能斩断一切。

    没来由的,他就这么信了,不知是相信他自己,还是相信夏侯潋。

    第15章 斜

    圣言没真抛他这个关门小徒弟,他刚收到仆人的传信就扔刚刚会面的老友,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一路上急得他胡须都断了好几

    “你这孩。”圣言看着一脸倔相的谢惊澜,幽幽地说,“老夫还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万不会与你那爹。罢了,毕竟只有十二岁的年纪,逃不过少年心。”

    谢惊澜淡淡地说:“是可忍孰不可忍。”

    圣言叹了一声,沉了一会儿,:“惊澜,你可愿背井离乡,跟着我这个老风餐宿,四海为家?”

    谢惊澜猛地抬起,不可置信地看着前的老人。

    他早就知圣言散漫,向来是住一个地方厌烦一个地方,绝不可能甘愿留在金陵安度晚年。他原以为圣言不过是有些惜才之心,才愿意在逗留金陵的日里指他一二,顺便给他一个“圣言关门弟”的名,让他的日稍微好过一

    没想到……圣言竟然愿意带着他。

    “先生不弃,弟愿效路颜回,为先生鞍!”

    “哈哈哈,我老没钱没权,你不介意吃苦就行。”

    “闲云野鹤,隐于山野,这些俗怎能相提并论?”

    圣言翘起的胡尖儿微不可见地颤了颤,:“惭愧惭愧,遗弃世俗却为世俗所知,算不上归隐,游山玩、不务正业罢了。”说罢,撩起瞧了瞧规规矩矩坐在侧的小徒弟,清了声嗓,“惊澜,今日为师不传经,只论。”

    谢惊澜肃然,:“先生请讲。”

    “敢问何为圣人之言?”

    这一问就把谢惊澜难住了。

    这问题简直大得没边儿,圣人之言,四书五经,加起来得多少字?难要他全背一遍吗?

    谢惊澜想了一会儿,试探着说:“人纲常?”

    “哦?为何村夫乡妇的呕哑野语不是圣言?饿了要吃饭,冷了要加衣,难不是人纲常?”

    谢惊澜:“这些理人尽皆知,圣人言人所不能言。”

    “大理谁都会说,世上本无圣人之言。”圣言和颜悦地说,“然则,圣人能为人所不能为,能忍人所不能忍,能容人所不能容啊,惊澜。”

    圣言说得意味耷拉的双一瞬不瞬地瞧着他这个心思沉的小徒弟。谢惊澜垂,望着桌沿繁复的纹路。

    “为师把你带走,一则你能开阔界,专心读书,二则,等时过境迁,回首往事,你便知没什么是放不的。若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是想放在心上也没那个力气了。天云阔,何必把自己拘在方寸宅院呢”

    可他毕竟还没到圣言那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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