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 - 分卷阅读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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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钧也是刚从城里回来,说,双井那边儿开了一家“双老妈兔”,老板是成都人,正宗的,特好吃,他吃完了觉着好,猜到罗肯定喜吃,就顺便买了四个。那家饭馆隔还有一家“久久丫”,于是又买了两斤辣鸭脖。

    罗坐在他的床上,两条上摊着饭盒,低哼了一句:“以后每天都有啊?”

    邵钧不屑地说:“得你,你还每天都过生日?”

    邵钧又跟顺说:“回你生日,我也去那家店给你买兔。”

    刺猬赶说:“三爷,我吃溜肝尖,还有焦溜!……西四那家砂锅居的,正宗老北京菜!”

    邵钧说:“你这个月挣不到两百工分,我就不给你买焦溜了,你看着办!”

    就为了自己生日这顿焦溜,刺猬从床上蹦起来,又立正又敬礼的,跟邵警官保证劳动课一定好好表现。

    罗算是领教到了,邵三爷这一招邀买人心,得真叫漂亮,没得挑礼儿。小礼堂门那块小白板,从政治学习改成生日祝福,八成也是三馒的蔫儿主意。

    邵钧对五六七八班的每一个犯人都很好,都很能聊,也看不有什么偏心。

    罗也不知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人还是岁数大了,孤独着,寂寞着,心理难免脆弱,想要有人惦记他,想要看见有人对他好。

    想要知自己在有些人心里,份量不一样。

    罗觉着他以前不这样儿的,以前不在乎任何人,现在老了,前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炫耀,可以挥霍,心儿就变小了。

    天越来越冷,落掉叶的槐树用青涩的枝桠拥抱天空,黄土场冻得的。

    罗睡觉的铺位正好挨窗,又是上铺,视野很好。

    他以前睡觉最讨厌亮光,有个光线和动静吵到他,他能掀床抄鞋底。后来不知咋的,从某一天开始,他开始拉开窗帘睡觉,让冬日的光早早地盛满一室,全然无视一屋人敢怒不敢言的怨愤目光……

    从他躺的那个位置角度,枕在胳膊上,正好能看到从办公楼通向监舍楼的一条林荫小径,还有大半个场。

    每天早上六多钟,邵钧歪歪地着警帽儿,小跑着从办公楼来,一路跑还一路匆匆忙忙抓腰带,往上提,一看就是小时候家好,惯的,养成了公共场合抓腰的臭病。

    晚间熄灯哨之前,邵钧怀里揣着几袋熬夜用的零、闲书、游戏机,溜溜达达地,再一次走过来。这人路过场的单杠架,每次都会搁东西,脱掉制服外,用力搓搓手心,然后飞抓住单杠……

    罗远远地瞄着,一开始是帮邵钧数数儿,看这人今天多少个引

    后来就不是数邵钧了多少引,而是数这人上有几块小腹肌,几块小腰肌,神描摹着邵钧微弓着背、拱着缓缓向上发力时,腰和大的线条……

    有时候三馒好,力充沛,当晚吃多了,会跑两圈儿汗,嘴里呼一溜白气。

    跑步的时候很翘,特好看。

    罗看着这人一直跑沿儿,视线之外。他的脑袋意识地移动,再移,追逐着人影儿,冷不防胳膊肘底一空,几乎去……

    那年的农历新年特别早,在一月底。

    监狱里过新年,工厂放假,开联会,发新被褥,还给改善伙,犯人们可兴了,希望每天都像过年一样。

    邵三爷那天一大早到监,抬一看值勤小白板,就愣住了。

    “一帮兔崽……”

    邵钧笑骂。

    小白板被人涂了鸦,有人拿粉笔写了几行的彪悍的大字:【邵警官,年三十我们要吃饺!要猪大葱馅的,没的饺我们不吃!!!】

    旁边儿几个班的牢号里爆发起哄的笑声,邵钧循着笑声看过去,猜都猜得这几个字是哪个王八写上去的。

    谁有这么大胆儿跟教的提要求?

    还能有谁?就是谁,谁谁!

    教的其实早就有准备。北方人过年,一定要吃饺,没有饺,那都不叫过年。

    那天午,雪后薄薄的光斜照堂,全一大队的犯人坐在堂里,集包饺,可乐了。

    每个班的人扎一堆,围一个桌,自己和面,自己切菜剁馅儿,自己包,能包啥就吃啥。

    都是一群老爷们儿,这时候就显饭的和不会饭的区别。这个岁数的北方男人大多在家里不活儿,都是老妈或者媳妇饭,所以很多人只会吃饺本不会包饺

    刺猬就不会包,饺来不方不圆的,跟个畸形烧卖似的,还是开的。

    胡岩也不会包,固来固去,锅就散成片儿汤了。

    大伙围着看罗包饺擀得很圆,很快,手指极其利索。

    “哥,成啊,能啊!”

    “以前在家老饭吧?老给媳妇饭吧?哥咱嫂是哪位啊,天仙吧,真他妈有福!”

    罗冷笑几声,埋熟练地一个一个形状端庄完的饺

    要说罗饭的能耐,比罗家小三儿还差着档次。罗战那是考过级厨师证的酒店主厨准,罗只是个包烙饼饼、一顿家常饭的平,但是已经足够把牢号里这群崽甩几条大街。

    穷人的孩早当家,这话没说错。那时候,罗家老大在大杂院儿里帮爸爸活儿,老二就在屋里帮他妈收拾家、饭。

    罗四岁会烧煤炉,七岁会炒菜,九岁就能自己蒸一锅包来,发面,剁菜,打馅儿,包包,最后上笼蒸熟。

    西四大翔凤胡同的大杂院儿里,罗家有一间朝西的八米小屋。

    小屋用一个帘隔成里外间,两睡里边儿,小哥俩挤外边儿的木板小床。数九寒天从破窗往里风,呜呜的。炉里填着几块蜂窝煤,暗暗地拢着火。

    罗十岁那年,小三儿生,拿他妈妈的命换来的,三个孩从此没妈了。

    后来的那几年,仍然是老二了学在家饭,有时候午也要从学校跑回来,照顾弟弟。

    家里买不起粉,罗就每天给小三儿熬米糊吃。

    罗小三儿在大床上打,吃手指,手指吃完吃脚趾,哼哼唧唧地,还老往地上,想爬走。

    罗这手拿着铁钳里的煤,那手胡噜着小三儿,一条靠床着孩,不然一转那小坏立刻就能大从床上来。

    罗小三儿于是半个床边儿,抱着他哥的大,耍赖地啃,用牙撕咬,狼心狗肺小崽一个,啃得他哥满都是米糊和……

    邵钧假模假式地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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