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退 - 分卷阅读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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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冰被扼住咙难以发声:“反正活着……也不能照顾豆豆了,那就早死……去向、向你妈赎罪。”

    林予红着:“我要杀了你!我杀了你!”

    贺冰毫无挣扎,张裂开的角蔓延着血丝,灰白的发里。这时教室门被一脚踹开,萧泽完了几支烟,已经等不及才奔上来看,他从门来,吼:“小予!把刀放!”

    林予痛苦地哀鸣:“我要杀了他!我要他的命!”

    萧泽的心脏剧烈动着:“你还记不记得姥姥说过的话?!豆豆怎么办?我怎么办!”

    林予哭得上气不接气,他望着萧泽终于踏崩溃的境地:“我要杀了他……”萧泽奔来抓住他的手腕,五指一松把军刀掉在了地上。

    贺冰满脸都是林予的泪,上蓦地一轻,他怔忪着看林予被萧泽拎起。

    林予居地看着他,涕泪满脸不尽心酸苦楚,挣扎过后压抑着无边的恨意说:“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为许如云,为林获。

    萧泽伸手接他,握住他的手将他抱住,他被搀扶着走教室。寂静廊透着艳光,林予回看了一,看尽了他这无比难堪的小半生。

    被生父厌恶抛弃,作为兄弟的依靠而被养大,背着克死养父母的骂名少年走,颠沛离,转遍地球仪却寻不到一个家。

    他癔症着呢喃:“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

    幸好他遇到萧泽,才不算空来人间走一回。

    萧泽搂着林予走破旧的教学楼,抬光正好,没有一丝霾,要走到车门前时,余光瞥见有影飞

    “小予!”他把林予猛拽怀里摁住,压着林予的脑袋在自己肩

    嘭的一声!

    血腥味儿弥漫,林予满目茫然地回,看见贺冰坠落在台阶,瞪着睛,搐不停,后脑摔在台阶上溅大片鲜血,手腕的动脉被割裂,也在源源不断地补充着他的血泊。

    从相认到这分秒,真相刻在烙铁上,杵燃烧正旺的炭盆里烧红,灰烬伴着火光,扬起的粉末都能灼一块。带着尖角,闪着火星儿,那烙铁单刀直贴住林予心最脆弱的地方。噗滋作响,绽,尖儿扎心里,火黏住肌理,把那颗心糟践得稀烂,留个烧糊的血窟窿,冒着彤彤的烟,钻的风。

    贺冰死了。

    结痂落疤也许在未来的某年某月,反反复复终会有觉不疼的那一天,可那疼的滋味儿永远都忘不了。

    林予怔在原地,大的伤害过后形如一个痴儿,他把所有的勇敢都给了林获,把所有的恨意都给了贺冰。

    不剩勇敢,恨意消弭。

    此后是不是可以仅带一,与萧泽红尘作伴。

    萧泽对他耳语:“走时摘一束小,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第80章 寄居者(完)

    病房里只有药滴答的声音, 后来孟老太打开电视, 又多了电影的动静,不过很小。林获昨天醒来没见到林予, 不吃不喝, 也没力气闹, 不像个傻,倒像个植人了。

    孟老太叫医生开营养给林获输上, 起码保证住所需, 她半躺在家属用的小床上,隔着窄窄的过朝林获打招呼。

    林获盯着输, 慢慢地笑了。

    孟老太跟着乐:“傻孩, 你兴什么呢?”

    “, 有。”林获不眨睛,鼓起脸呼气,“我已经死了,变成红鲤鱼了。”

    他说完终于挪开目光, 环顾四周, 看浴室门, 看墙角房,他有些着急,怎么找不到小予?遍寻未果看到窗外的茫茫黑夜,他放了心,小予肯定正在睡觉,猫晚上都困。

    孟老太从床上来, 披着大围巾坐到椅上,无戳穿:“豆豆,你没死,你要是红鲤鱼那这是哪儿?东海龙?”

    林获吊着梢,脖上的青都突来:“我死了!我是红鲤鱼!”

    孟老太倒一杯,自己喝一尝温度,然后杯沿转半圈,哄孩一般:“来,红鲤鱼,喝吧,鱼没有多难受。”

    林获这些天都是被林予用渡到嘴里,或者用小勺喂,这会儿自然是原封不动地瞪着,只把嘴张开一条小

    “哎呦。”孟老太凑近一,“别人家红鲤鱼都会鲤鱼打,你不会啊?”

    林获听不明白,只觉得世上只有林予好,于是圈一红鼻也不喝了,呜呜地哭起来。孟老太抬眸瞅一,伸手铃叫来护士,针喂也都给护士

    林获日日昏睡,躺得久了浑,被护士摆置的时候立刻惊慌起来:“不打针!我不打针……我死了,死了不打针!”

    护士和孟老太一起哄他,让他半坐起靠着枕,捋他的发和皱的衣袖。他渐渐安静来,喝完了个酸溜溜的山楂,他等护士离开之后上吐来,两手捧着,盯着那颗沾了唾的山楂

    孟老太问:“豆豆,怎么不吃?”

    林获伸,他是想吃的,但舍不得:“我等小予来了一起吃。”

    孟老太心酸难抑,二话没说找护士多要了几颗,林获见状兴起来,又重新把自己那颗嘴里,咕哝着用,咂摸了半拉钟才吃完。

    他吃完把袋里其余几颗全压枕面,就像当初在神病院里保存青山楂一样。他躺好看着孟老太,终于想起来询问:“,你是谁啊?”

    孟老太也回到小床上去:“我是你姥姥。”

    “呀……”林获翻个,他早就不记得董小月什么样了,连林木夫妻,也就是他爸妈的模样都忘得一二净,“姥姥,爸爸妈妈呢?”

    孟老太答:“爸爸妈妈去世好多年了。”

    林获琢磨了半天,去世就是死,他明白之后理所当然地说:“你也死了呀,我也死了,姥姥,我成红鲤鱼了。”

    孟老太被林获绕得,有,合着是把她当成小月了。哭笑不得,却又解释不清,她准备给林予打个电话,让林予亲自跟林获沟通。

    更重要的是,她不放心林予和萧泽的况。

    电话很快接通,是萧泽接的:“姥姥?你那儿怎么样?”

    “都好的,豆豆也没闹。”孟老太床坐到林获的旁边,“小予呢,让他们哥俩说说话。”

    林予正在洗手间刷牙漱,已经是今晚第四次刷,漱时泡沫里掺着牙龈的血。他努力克制不去想白天发生的事,可是越克制越疯狂,一遍遍想起贺冰说的话,想起过去许如云和林获受的罪,又想起台阶前的那片血泊。

    他止不住呕吐,掏空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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