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赠我杯冰淇淋？”
林予起
去盛了一杯, 递给对方的时候却没立刻松手。他微微弯腰，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终于
了正经话题。
“你认识叶海
？”
曹安琪表
没变，但
神瞬间凶了好几分，似乎在嫌弃林予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捧着冰淇淋搅拌，反问
：“你怎么知他？”
林予如实回答：“他经过公园的时候找我算命。”他没撒谎, 但也没详细说明，只回答了这么笼统的一句。
曹安琪被这一句话带跑了注意力：“算命？”
林予
，他还以为曹安琪知呢。但他现在没心聊事业，于是打断又问了一遍叶海的事儿。曹安琪闻言低
，肩颈
的发垂落，把
掌大的脸都快遮住了。
萧泽始终没什么表变化，懒洋洋的仿佛漠不关心，不过目光一直在对方上盘旋。他不会算命，也不会看相，可他能通过曹安琪细微的表变化获取信息。
比如曹安琪此时的表，让他充分读
了对方的厌恶。
“我和叶海是同学，一个班的。”曹安琪终于开
，声音不大，“托他的福，我从班里二十多名努力到前五了。”
说不吃惊是假的，林予都不太敢相信。班级前五会经常逃学？会大半夜在街上
逛不回家吗？
他直白地问：“你们学校是不是不太行？”
曹安琪白他一，扯着校服外
上的校徽让他看：“实验
学，分数不够掏三十万都不让好不好，我
考成绩六百多分，你以为我是不
学习的差生？”
从小大到不知上过多少补习班，基本没享受过完整的假期，还有声乐、小提琴、围棋这些特
班。曹安琪能把她妈气得离家走，敢直呼他爸名字行人攻击，她被溺着，但也被督促着，某
程度上，一纸成绩算是她在家里作威作福的通行证。
而她作为学霸从初升了重的重班，对手变
，学习的
容也增加了难度。考试失利几次后就没那么自信了，因为她从小没遇过什么挫折。
不过学习习惯和学习能力还是有的，所以奋起直追还能翻。
萧泽问：“那和那个男生有什么关系？”
冰淇淋已经化了，曹安琪一还没吃：“我们是
照成绩排座位的，之前他坐我后面。为了离他远，我拼命学习，终于换到了第二排。”
林予的脑海又浮现叶海的脸，比起可怖的伤痕，他对叶海的绝望痛苦印象更
。也许是有这份同心在，他看向曹安琪时有些不兴，问：“你为什么讨厌他？”
曹安琪把彻底
化的冰淇淋喝掉，很酷地
了嘴，回答：“林予，我喜
你。你以后去公园，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你以后去上班，我就跟你同一家公司，你以后买房，我就跟你住同一个小区，你以后养老院，咱俩就住一层房间。”
林予愣着：“你、你有病啊。”
曹安琪摊手：“叶海就是这么对我说的，说要和我念一所大学、毕业一间公司、住一所小区，简直是
鬼也不放过我。”
她补了句：“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跟我念一所大学。”
直到外卖上桌，再到开餐，三个人都没再说话。曹安琪回答完了问题，捧着碗大快朵颐。林予即使同叶海也知
不能求，所以同样闭了嘴。
萧泽纯粹是懒得了解学生的你喜我，我他妈不喜你。
沉默着吃完一顿饭，桌上只剩装着汤汤
的塑料餐盒。曹安琪靠着椅背喝果
，扭看向了窗外。雨又起来了，雨声很大，她觉得纳闷儿，雨天明明比晴天吵很多啊，为什么人在雨天却格外想睡觉呢？
“林予。”她仍看着窗外，“我真羡慕你。”
林予正收拾桌
，低着问：“羡慕我什么？”
曹安琪把果瓶
得变形：“羡慕你有老板这样的哥哥，遇到欺负你的人有人帮。我们独生女太势单力薄了，有个堂哥还不如我，坐海盗船都怕。”
林予疑惑地问：“你说的‘欺负’是指叶海吗？不至于吧？”
曹安琪撇撇嘴，顿了片刻：“等你被讨厌的人默默注视着，纠缠着，你就知有多烦了。而且他现在都成了那副德行，居然还不消停。”
这句话让林予有不舒服，可能叶海在追求曹安琪的过程有什么不当行为，但叶海已经遭受了
和心灵上的
大创伤，一码归一码，在这个脆弱的时期，不应该被嫌弃至此。
显然萧泽也是这样认为，声问：“你知他被烧伤了？”
曹安琪垂着睛：“全校谁不知啊，当时还被新闻表扬了，他住院的时候老师带我们去看过他。”
她偏看雨，放在膝上的双手握成了拳：“你们见了吗？他那张脸已经完全不能看了，我看了就想吐。”
萧泽调：“你可以接受不了，但是没有资格这样恶言。他是为救人受伤的，你要是有丁教养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林予附和：“就是，就因为他一直追你让你觉得烦，所以哪怕他为了救人受伤，你也能嫌弃成这样？”
曹安琪受到两面指责，猛地坐直瞪着萧泽和林予：“就是讨厌！怎么了？！”
林予皱着眉
：“他现在遭受那么大的打击，连见人的勇气都没有，估计以后更不会
扰你了，你放心了吧。”
曹安琪背上书包站起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他换着号码扰我的时候怎么不自卑？他毁容了很惨是吧？靠着这惨想博取同就是恶心。”
她说完准备离开，走了两步还不解气，又折返回来：“他找你算命说明没去学校是不是？那太好了，实话实说吧，我逃学就是不想看见他，一想到他现在那张脸会现在面前，他会看着我，可能还会跟我说话，我就受不了。恨不得他——”
萧泽抬：“恨不得什么？”
曹安琪在那目光收敛了神
，咬
嘴
鼓起了全
的勇气，浑上都发散着阵阵恶意。她最终什么都没说，攥书包带奔了书店大门。
脚步声远离，但那句没说的话却仿佛在屋里回
着。
恨不得什么？恨不得叶海死在火里。
林予久久无法回神，难以置信地伸手去抓萧泽的手臂。这个世界上绝不止一个冷漠的人，也不止有一冷漠的方式，视而不见也好，不为所动也罢，都是保全自己的方法。
但是不包括伤害弱者。
林予还是不愿相信，他转望着萧泽：“哥，只是讨厌一个人的话，至于那样吗？”
在萧泽，曹安琪和林予没什么分别，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他曾从这个年纪走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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