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宠辱两忘 - 分卷阅读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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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刘嫔一人,腹尚且不知男女。若是位公主,则李朗势必要再御嫔妃,以求皇嗣,这非关艳福乐,是他为一国之君、社稷之主的职责所在。

    只是两人已纠缠至此,愈发成难分难解之局,真到结发成礼那时,他却要如何以卑微之位屈居,容忍李朗……琵琶别抱?

    明知是镜月,自己终究是起了痴心妄想,赵让默然苦笑,如此不合时宜地伤悲秋,儿女,怎能不英雄气短?

    他定神来,低见太躯不再哆嗦,仰着一张小脸,泪汪汪地仿似乞怜,不觉将孩抱得更了些,转向那随护照料太的小黄门,开:“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黄门此时犹跪在地上不曾起来,闻言便顺势磕了个,战战兢兢地将来龙去脉

    臣大多擅察言观,也能说会,这小黄门虽说受了惊,结结倒也把事说了清楚:

    原来自帝后决裂那日起,太便被皇帝从谢皇后边带走,送到泰安由皇太后亲自抚养照看。

    然则一来母,不谢皇后如何惹得龙颜震怒,但太年幼,怎可能不思念生母;二来,皇太后虽说对这唯一的孙儿疼有加,但她是潜心向佛之人,日日夜夜忙于菩萨面前的功课,不觉也有些淡了人间的七,因而除去对太的关怀之外,祖孙少有天共聚之乐。

    这不过几日,小太便再也忍受不了与皇后分离之痛,吵着闹着非要去见母后,周围仆从再三哄劝,到底无计可施,小太也甚是倔,未得允诺前,居然粒米不,连最心也视而不见。

    而太后从皇帝一怒之将佛堂焚毁,便染了心疾,一天大半时辰默然呆坐,时常垂泪顿,不思茶饭,形容枯槁,憔悴恍惚,更莫说还能分神来看顾小太

    泰安最终无可奈何,只好僭传太后旨意,同意小太前往崇华觐见皇后。

    终是得了允诺的小太喜不自胜,由两名随侍领着前去,哪料到了崇华,通报之后,谢皇后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与小太一见,来传话的女翻来覆去只有“皇后抱恙”的应对,小太侍好说歹说,甚至暗示小太跪不起,里的谢皇后仍是只有这么一个回复,依稀母,付诸东

    小太却在那退难为的时刻展现不同于寻常孩童的冷静来,他似知不是胡搅蛮缠还是哭天抢地,母后都不会遂自己心愿,在崇华主殿前跪了半个时辰,自顾自地起,不吵不闹,直奔赵让的承贤来。

    赵让听得心一震,油然而生对这早慧太的怜惜,怀里泪痕未糯不禁与心女的廓重合,两个孩同龄,皆是生在衣无忧的贵门第,却又都是小小年纪,就不得已要饱尝世事艰难,父母莫说替他们遮风挡雨,往往便是急风骤雨之源。

    小太不安地挪了挪,嘴几乎贴上赵让的耳,小心翼翼地悄声:“贵妃叔,您不要告诉父皇我在您这哭,父皇最讨厌我哭了,只要他见到,都要骂我的……”

    “太,”赵让微微一笑,满答应的同时又,“你怎么想到来找我呢?我也没能耐让你母后与你见面啊。”

    “母后说的,”太认真地,“母后和父皇吵架前抱着我说,以后你要比她大了,她得听你的,因为父皇喜你,她快连皇后都不是了,说不定,我也成不了太。”

    稍作停顿,小太孩童的腼腆,他双手攀着赵让的肩,轻声再,“其实我好想和母后说,她是不是皇后,我是不是太,都没有关系——不过我不敢说,要不母后肯定要骂我没息。您说呢,我不想,也不想皇帝,是不是就是很没用?”

    赵让笑了,如今后风谲云诡,事态愈危,然乍听这自肺腑的童真之言,他仍是由衷地展颜,和颜悦:“自然不是。只不过,太殿,很多时候我们的行事,并非于自己的意愿。而有些事你再不愿意,甚至是难过伤心,也必须要去的。”

    “为什么?”小太瞪大了与李朗极相似的凤,诧异地嘟起了嘴。

    仿佛在太又窥见当年那惊惧却又骄傲的孩,赵让心微微生疼,他索无视礼仪,伸手那张稚气而显分外严肃的小脸,笑容不觉凝聚了郑重:“男儿当世,最重不过责任,于己于家于国,避不开也不能避。你是你父皇的孩,将来一个好皇帝,就是你的职责……”

    小太神黯了黯,到底不再固执,似懂非懂地,喃喃:“嗯,必须的事,就像读书一样。”

    赵让又是一笑,此时同在承贤侍主事领着几名专司纠察不法的寺伯候在旁边,必等赵让发号施令,方可仔细查探。

    这原本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消主持六事务的即可,偏偏这位代职皇后的贵妃与众不同,执意亲临现场,孰料又为冷不丁现的太打断行程,见这遭一时半会难以了结,主事急得汗浃背,忽见赵让转向他看来,登时便要上前禀告,不想赵让却先他一步,正:“既是太相求,我便陪他到崇华请见皇后,冷失火察查之事就先托诸位,等见过皇后,再行前往。”

    主事领命率众而去,赵让将小太,同乘上车舆,直抵崇华

    小太偎着赵让,忍不住又问:“贵妃,为何母后不愿见我?是我错事了吗?”

    赵让没有答话,只是安抚地向太微笑摇

    谢皇后接二连三的突兀怪异之举,赵让自是知缘由,易地而,若换作赵让在谢皇后如今的位置,见皇帝与当涂之人间隙越显,已成势不两立之态,为保住自己唯一的血脉,他定会狠心与太彻底隔绝,不再相见,以防有朝一日大族遭劫,覆巢之,尚能有完卵侥幸得存。

    小太与谢皇后之间,名义份断得愈是彻底,便愈可能保住东之位,再不济,命也可无忧——

    谢皇后当日不顾一切亲至承贤明缘由之时,语气尽是托孤之意,今日有这般举动,赵让毫不意外,只不过,错节,如何能向年仅四岁的幼童解释清楚?

    当赵让携小太求见皇后,而仍未得允时,小太再也掩饰不住失望之泪簌簌而,冲上前去拉扯住传话女的裙裾不放,尖声痛叫:“母后不会不见我的,你们骗我!”

    太的随侍连忙过去帮忙,要拉开小太,却遭他拼命挣扎的拳打脚踢,同时伴以嘶声嚎啕,凄声哀泣,侍们不敢动,一时间竟只有将小太围起,看他抓着女衣撒泼,束手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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