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宠辱两忘 - 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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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为这三皇不似他两位皇兄目空一切,难以攀附,雪送炭与锦上添之效不可类比,扶持李朗,更易藏于幕后,持傀儡。

    而那李朗当年也极为识趣,以皇之尊在他谢濂面前胁肩低眉,几乎就到俯首贴耳的程度。

    都说少年气盛,天潢贵胄却得这般卑躬屈膝之事,声声只若作得皇帝,必不似父皇尚存征北之念,就偏安这团锦簇的富庶江南,作个逍遥享福的太平皇帝——这又与李朗那两位念念不忘“括四海,并吞八荒”、逞英雄志的皇兄泾渭分明,与谢濂心的盘算倒是不谋而合。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无误,李朗登基为皇,便立谢家之女为后,所生皇更立作太,谢家权倾朝野,看似如日天的气焰,竟就了次被一蛮夷降将杀害之事!

    谢濂得报此信不过较李朗与曹霖晚了不足一个时辰,他起先是难以置信,待明白实非虚报后悲痛绝,那赵让在他已是等同于千刀万剐后悬挂城门示众的白骨架。

    但当他勉振作神,令亲信左卫兵截迎凯旋大军,行将赵让置于左卫辖制,待到金陵行祭祀大典后亲报血仇,纵是皇帝也不好旨夺人。不料,却又接到另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皇帝御驾城,率禁军亲卫,接应大军去了。

    这让谢濂满腹狐疑,他猜不透李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仍隐隐察觉,赵让若是给带回金陵,只怕要取他命,还得一番周折。

    可惜暗害亦告失手,谢濂大怒后冷静思量,决意今日趁迎驾之时,直截了当向皇帝提要将赵让极刑死的意思。

    君臣相见,李朗先行安谢濂,见谢濂老泪纵横,也目晶莹,扶着谢濂哀声:“不想山遭此横难,师大捷,他却不得载誉而归,老尚书丧,朕如失手足啊……”

    山是谢吾的表字,皇帝此言是将自己与谢吾视作平辈,对谢濂可算十足敬意,但谢濂却无需这些虚表,他泪,颤声问:“小儿为国尽忠,死而后已,本是分之事,只是听说其间颇有蹊跷……陛,可是那赵让……臣伏乞陛,即刻将那臣贼剖心挖肺、凌迟死,以报臣这国仇家恨!”

    李朗一叹,忽而压低了声音,只有近在前的谢濂能听到其话语:“山之死确有,只是此刻不宜张扬啊,赵让便是要死,也不能急在这一时。”

    “怎么?”谢濂怒,“难还要留这忤逆贼人的贱命?我儿可是死在他手上的!”

    “老尚书是哪里听说山是赵让所杀?”李朗眉一皱,声音顿冷。

    谢濂暗恨得咬牙,却不得不佯装无知:“老臣听传闻……”

    “事实并非如此。”李朗又是轻叹,抬望了望跟在谢濂后的群臣,转回谢濂,眸惋惜与为难之意,“山掳来五溪族的一名少女,事时,为那少女所杀。朕将那少女死,尸也给老尚书带回,老尚书要怎么置都请随意。只是,山这遭遇到底不够光彩,老尚书您我心知肚明即可,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令山和谢家清誉受损吧。”

    这番话委实再直白不过,听在谢濂耳,便如同李朗归咎于谢吾乃自寻死路,他哪里能受得,须髯皆颤,正待据理力争,李朗却又:“不日大军凯旋而归,本是大喜,但老尚书痛失,既要忙于丧事,必也无心庆功,朕更不人所难,大典之筹备等事宜,就另他人去办,老尚书您意如何?”

    谢濂闻言,错愕不已,偷看李朗,那青年皇帝仍是目现赤,面哀戚,并无半别有用心的异状。

    稍加思索后,谢濂再抹一把老泪,叩拜谢恩,待李朗将他搀扶起,他借机:“陛,老臣只得两谢昆唯有一弟,老臣丧,谢昆失弟,虽说谢昆任大将军,守土有责,但……”

    话音未落,李朗已柔和答:“老尚书放心,朕即刻旨,召知遥返回金陵。”

    谢濂泪满面,再度跪倒拜谢皇帝,只消统兵前来,他就不需忌惮曹霖等人,以及镇守京畿的皇帝亲卫。既然李朗不愿赵让,悖逆他谢濂的意愿,他会让皇帝记住,是谁予了龙座上的风平浪静。

    他要让令他痛失的贼人受尽折磨,死后挫骨扬灰,不如此,怎能解他心之恨?

    这场众目睽睽君臣双双落泪的锋,谢濂并未讨了好去,只能领走谢吾和那异族少女的遗,动不得赵让。

    但李朗却也于于理,必允镇守北方的谢昆返回金陵,他又怎能不知谢濂的心思?

    适才用言语醒对方,曹霖大军将至,谢濂对曹霖的忠心何向是并无把握的,未到绝路,不会轻易押上全副家的豪赌,但他竟想到把谢昆召回,这也正李朗怀,他生怕功夫不够,面上哀愁未能掩饰窃喜。

    但谢濂似乎并未看破绽,李朗同样不敢托大,暗令直属皇帝、专门负责搜查报的皇城司时刻留意谢家的动向。

    不想赵让误打误撞,将谢吾杀死,竟是给了李朗一个难得的避免打草惊蛇,而将谢昆调离北线防军的机会。

    回到,李朗件事便是吩咐礼,除去乐的贱籍,将她与赵让一起安置在敬华殿的正殿,本乐一个居于后的封号,但封妃之事绕不开正皇后,便暂且作罢。

    戌时刚过,李朗将奏折批阅完毕,摆驾前往敬华殿探视赵让,他未让人通报,直了寝殿,撞赵让和乐的授课。

    赵让正执着乐的手在大理圆桌上习字,两人皆是全神贯注之,听到声响双双抬,大惊跪地。

    李朗屏退乐,见桌上字帖歪七斜八地书着“赵乐”“赵让”等字,心微动,俯视赵让,倏尔轻笑:“不想你一来就解决困扰已久的一大难题,兴许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只是……静笃,你为何要叛我?”

    他说这话时,倒是自觉理所当然,赵让非是叛国,更大的罪过,乃是背叛了他对赵让近乎一厢愿的钟与妄念。

    忆及当时求援不得的形,李朗仍难释怀,如今赵让已在他手上,他一要保这人的命,二要令赵让彻底臣服于他,如此,才好全他本人自那年武场相见之后,便念念不忘的夙愿。

    赵让低垂目,半晌不语。

    李朗并不急,来日方,即便今夜亦足漫漫,他自行坐到床上,由着赵让跪在前,笑等待。

    “臣罪无赦,并无可辩白之……”

    “也没让你辩白。”李朗,他自嘲一笑,不赵让察觉他的失望。

    在金陵,如今又仅得两人相对,赵让当年若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为何仍不愿明说?

    兴许,真是不用帝命,野难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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