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来说这都是不可能同意的事，母亲肯定是不会答应公公的。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可能除了你爸没有任何人见过他那样——我
觉他快崩溃了，表面上虽然还一直
装着镇定，但说话都艰难到颤抖。”母亲顿了
，“那样
，也
可怜的……”
我顿时震惊到哑然，完全无法想象一向理智、沉稳、自尊心极的公公会那样。
这几天，因为父亲的事，他已经彻底颠覆了这几十年他给我的印象！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或者说，他对待父亲的事时，是个怎样的人？
父亲对他而言到底是有着多重的意义？可以重到彻底颠覆他整个人？
“然后呢？”我忍不住问
。
“没什么然后了，我当然是不可能把你爸给他的。可能是看我态度
定，他也就没再继续，只是沉着脸，说想和你爸单独谈会儿。”
“……我以为以他的
他会直接抢走。”
“可能觉得不光彩吧。我是你爸的妻，而你
爸，说难听
——他凭什么和一个女的抢人家丈夫的骨灰？”母亲决的说。
“之后他就走了？”
“还能怎么样。他
去后把门关上了，我也不知他给你爸说了些什么，不过过了一会儿再
来的时候他
绪已经稳定些了，也没再说什么。”
我“哦”了一声，犹豫了会儿，问：“那他，这件事，当时是怎么说的。”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苦涩的笑，缓缓：“他啊……就说那天他对你爸的那些举动我也看见了，也应该清楚是个怎么回事，他以前没持把他带走，所以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这回答的并没有遮掩，反而坦诚的有乎人意料。答案虽然模糊，但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清晰。
我没有到诧异，只是想起前几天公公对宋望说的那番话，不由觉得他可能是忙碌了大半辈这会儿才突然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或者和母亲一样，他也意识到了，人就这么一辈，尤其到了这个年龄，也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多虑了。
“……老天啊，我当时不敢再往问了……我真的害怕发现我被一件天大的事瞒了一辈……你爸，他虽然
神状态一直很糟糕，但他的确对我和你一直很好，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唉，人生都到了这步，还有什么好恨或者好纠结的呢？更何况是一起活了大半辈的人。再说了，人就这么一辈，活着，总比死了来的要好啊……但是你爸他，为什么就什么都不肯说呢，非要把自己
成这个结果……”
母亲说着，声音颤抖的哽咽了起来。
我不理解他为何固执的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方式来解决一切，但我清楚，这对父亲而言不仅仅是“不肯说”。他定地把这些事瞒一辈，宁愿让这些东西在自己
像癌细胞那样呈指数似的增
、扩散，最后将自己摧毁，也不愿将它们从取半分，给自己一活去的希望。
星期天，我和一一跟着宋望回了他家。公公婆婆虽然神状态都还不错，但公公却看起来觉像大病初愈般，完全没红光满面的婆婆来的那么好。我还有些担心的在底对宋望说“爸怎么看起来好像这几天没休息好”。
饭桌上闲聊时，婆婆说公公前几天不要命似的加班。我有些诧异，因为虽然公公还在上班，但他这个年龄，公司已经不会给他太多的工作了，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怎么现在不仅不清闲，还加起班了？
“大惊小怪，只是这几天忙而已。”公公笑着，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
婆婆却对此却很不悦：“难整个公司就你一个人？”
吃完饭收拾完餐
后，公公没有像往常和我们一起聊天，也没有逗一一玩。他只是在一旁坐着，望着我们，带着淡淡的笑，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便一声不响的起了
。
“什么去？”婆婆抬
问他。
“没什么，你们聊你们的。”
公公笑了笑，起了，往书房走去。
婆婆盯着公公，在他关了门后叹了
气：“也不知他最近怎么了，一个人闷着不知在想什么，晚上吃完饭没一会儿就回书房了。前几天上班工作和不要命似的，幸亏这两天好些，要不然肯定扛不住。”
“没准真是工作上的事，已经忙完了。”
“是啊，别太担心了。”
宋望和我安
。
之后几天宋望再打电话的时候，婆婆告诉他公公上班已经的和往常一样了，看起来神也好了不少，不过已经不用担心了。
不久后父亲的墓地挑挑选选后也定了来，但面对是否合葬的时候母亲却有些犹豫了。
“他生前就一直约束着自己，死后，还要我继续约束着他么……？”
她站在为父亲选定好的墓位前，望着那还未刻字的墓碑自言自语似的喃喃。微弱的声音在风
飘摇。
她不肯将父亲
给公公，亦不确定是否该将父亲继续束在自己边。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合葬。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她不想“以后在底
冷冷的一个人”。
我觉得父亲的事基本上也就算这么过去了。
不论是母亲、我们，还是公公，看起来都已经渐渐适应了没有父亲的日。
父亲的那封信被我装在一个信封里，在那之前我忍不住又细细看了遍。装好后我把它夹在一本几乎没人看的书里，放在厚厚书堆的最偏僻的角落，再没碰过。
四
三个月左右，有次在公婆家，我听公公有咳嗽、声音沙哑，就问他是不是冒了。他嗯了声，我又问吃药了没，他说吃了。这时婆婆在一旁瞥了公公一
，
了话说这都咳了有一阵了，但平时也不怎么咳，只是近期咳得好像严重了些。
“他不肯去医院，老说没事、吃药就行。”婆婆继续抱怨。
宋望皱了些眉：“去看到底怎么回事，咳了这么久。”
“没必要，这几天觉已经好些了。”公公笑着说。
又过了一个月，他们公司检，一检查，问题就来了。
他肺
的x光片上，左肺一片不小的影。
一系列的检查后，肺癌，期。
我们得知后在公公表面都默不作声，背后却都慌了手脚。婆婆更是红了圈，不知所措。
烟喝酒活到七老八十的大有人在，公公向来都好好的，除了那次父亲去世外平时几乎不烟，这和那些大烟枪比已经好得多了，怎么才这个年龄就得了肺癌？
但不
猜想如何，我们只能先让他住院。
他心态很好——不是相信自己没什么大病的“好”，而是：
“癌就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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