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李景珑问，“你去过？”
“这是我家。”莫日
说，“就在我小时候去的那座山里。”
“那太好了。”李景珑说，“
给你了，带鸿俊去。”
“等等！”鸿俊说，“你不去？”
李景珑没有回答，说：“最后，是这儿。”
李景珑再次调转地图，贴在了青海，九曲黄河第一湾
。
“六龙脉。”李景珑说
。
所有人俱沉默不语，陆许说：“不是其
有个地方不算么？”
“我还是觉得，洛
曾经有过。”李景珑，“你们想，东都洛、西京
安，两龙脉，理应是对应的。”
“可我们找过。”莫日，“龙门山
的矿坑里，当真没有。”
“还有一个可能。”李景珑沉声，“已经提前被人取走了。”
这所有人豁然开朗，鸿俊心，李景珑还是很聪明的。然而对于六
的所在之地，猜测成分实在是太多了，也难怪他已不再相信自己的运气。
鸿俊正要再问时，李景珑便：“只要安禄山暂时不打过来，我们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便能寻找法，在潼关与他发起决战。”
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次决战了，事不过三，这次要是再失败……李景珑简直无颜再当这驱
司的史，偏生又没办法请辞。
“听天由命吧。”阿史那琼说，“天要亡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众人议定必须得保密，否则一旦被安禄山得知，定将再生枝节。这一次，鸿俊隐隐约约有预
，最后兴许真的能成功，毕竟鲲神、刘非都曾经说过，消灭天的唯一办法，就是集齐不动明王六。
比起先前在一片迷雾摸索，希望已经变得很近了，至少他们知了要去
什么。
“我想与鸿俊谈谈。”李景珑朝众人说。
大伙儿都知李景珑想劝鸿俊尽快
发，离开自己去寻找法，便都识趣地暂时离开。莫日说：“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好吧。”鸿俊黯然。
他知此事势在必行，望向李景珑时，
充满了复杂
，毕竟他知，找齐六之时，便是自己赴死之日。他只想在这一天到来以前，与李景珑多在一起，那怕能多一天也很好。
但李景珑现在的条件，已经不能陪伴自己途跋涉了。
“扶我起来。”李景珑朝鸿俊笑着说。
鸿俊上前，扶着李景珑，李景珑又说：“得给我个拐
。你这人嘛……有时甚至不用怎么劝，你就自己接受了。”
鸿俊确实想通了，只是带来了更多的心不甘不愿。
“你大了。”李景珑说，并艰难地在鸿俊的搀扶往外走，又说：“大就是懂得去许多自己不愿意的事。”
“我愿意的。”鸿俊固执地说，“只要你能好，大家能好，怎么就不愿意了？”
李景珑想说“鸿俊，我
不上你”但他仍然忍住了，他知鸿俊很想他陪着去，但一来他无法自如行动，二来在这节骨上，他也不能离开潼关。
“等你回来，我就能走路了。”李景珑说，“你看，现在走得好多了。一次我就能陪你去了，虽然没法帮忙，起码不会拖累你。”
鸿俊“嗯”了声，此时外
突然有人问：“雅丹侯在这儿么？”
却是封常清派人来请，那士兵见李景珑
撑着，知他受了伤，忙：“小的赶辆车过来。”
“不碍事。”李景珑说，“有拐么？给我带一副过来。”
军队常备拐杖以供伤员使用，那士兵闻言找了副来，李景珑
持要自己走，鸿俊只得扶着他，让他将拐杖撑在腋。
“用绷带将我的手指绑上。”李景珑朝鸿俊。
鸿俊照着了，李景珑便撑着那拐上了
车，鸿俊上去跟着，到得潼关都卫府外。此时天已全黑，
夜时潼县依旧喧哗，封常清刚用过饭，拄着拐杖，也一瘸一拐地来。
表兄弟二人面面相觑，都拄着拐。
封常清：“……”
李景珑无奈：“成这样了。”
“都听说了。”封常清朝鸿俊说，“多亏有你照顾景珑。”
“你四走走罢。”李景珑朝鸿俊。
鸿俊便
，
了都卫府，哥俩一瘸一拐，了
园，封常清说：“碍事不？”
“正练着呢。”李景珑答，“经脉废了，再回不到从前了。”
封常清叹一声，想不到这常以武技自傲，名满安的表弟，竟是落到如此境地。
“该成家了。”封常清说，“把心收一收吧。”
“我这一辈
，只会与鸿俊在一起。”李景珑说，“哪怕我死了，烧作灰，一阵风过来，也随着他去。”
封常清说：“你俩若能相知相守，这一路上同生共死，也不失为一段佳话。老实说，安官场里，不少人是羡慕你俩的，连太殿亦提到过……”
李景珑知李亨军伍
，想必也没少见军将士彼此
慕，一便看穿了他俩关系。
“……可你须得想想清楚。”封常清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各自飞，莫夫妻，哪怕为人父母，亦是久病床前无孝。人呐，最经不起日积月累的折腾……”
“你叫我过来。”李景珑答，“不是想说这些的罢。”
“也罢。”封常清知李景珑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便改
，“好歹是个侯爷，好好过日。”
封常清不过是担心李景珑，但想到这表弟如今已封侯，哪怕一武力尽失，当个文官，平日伏低小地讨好着，也断然不至于哄不住那少年。李景珑每每想起自己与鸿俊的未来，却总忍不住想到儿时的往事。这往事沉甸甸地压着，压得他几乎
不过气，他想全说来，哪怕跪在鸿俊面前，恳求他的宽恕，却又无论如何开不了这个。
他既恐惧，又悔恨，他相信鸿俊得知真相后，定不会弃他而去，然而这真相却犹如一把刀般，时刻梗在他们的面前。于是他极其厌烦与任何人说起自己的未来，仿佛所有人的目光与评价，都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犯的罪。
只有与鸿俊单独相时，他才觉得自己稍微过气来了，只愿人间有一世外桃源，他们彼此陪伴，永不提起过去，就像过去从未发生过。但他心里更明白，这愧疚永不可能被消弭，隐瞒这一切，对鸿俊来说本就是不公平的。
“潼关这一战，能打赢么？”李景珑问。
“实话说，打不赢。”封常清答，“可我告诉你打不赢，你就不打了么？”
李景珑：“……”
第159章 承父业
鸿俊在都卫府上四闲逛了一会儿，府开着梅, 香气扑鼻, 此乃是潼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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