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九琊 - 分卷阅读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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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颇不想同你说呢,”迟钧天难得笑了一笑,“自从徒儿向我辞行, 自己去游历,我便没有知音了。”

    萧九奏:“他原本并无一儿修仙的资质, 却悟直上三重天的来,实在蹊跷。”

    “不蹊跷,”迟钧天,“天生人, 有杀心、莲心、灵犀心三慧, 三心驳杂不纯者,不能修仙,可他三心却生得不偏不倚, 原本就是特殊。”

    萧九奏摇:“三心不偏不倚之人,当在不痴不慧。”

    迟钧天一笑:“师兄总是墨守陈规,世人皆困于三心,他却能不受天赋慧所限,你难还不明白么?”

    萧九奏不说话。

    迟钧天起离开棋盘,俯望方苍茫人间:“我猜,他生来便在这五行天之外。”

    她继续:“我在天演时阅遍典籍,在人间也研读无数史书,萧九奏,你猜我看了什么?凡间盛衰映照天气运,天衰而人间——仙人遗世独立,本应与人间毫无关系,但你可知,凡间盛衰与仙帝君竟然息息相关?”

    萧九奏:“天盛则仙人间同盛,仙繁盛,生不世天才,登上幻山,当然息息相关。”

    迟钧天摇:“并非如此。你可知凡间大动后,何时止息?”

    “我不知。”

    迟钧天燃起一簇兴味与狂的火:“不是在帝君登上幻山后,而是在他居于幻山已久,渐渐销声匿迹之时。”

    “我们都以为天恒久不移,只是盛衰替,可为何不能是天亦有生老病死?假如天并非衰极而盛,而是换了新天……那么新的天又从何而来?是幻山上的帝君么?师兄,你想,幻山此,传说上接天连地脉,非要登上幻山才能称帝?怕不是只有此,能让人渐渐变成……”

    “师妹,够了。”萧九奏气:“你疯了。”

    “我没有。”迟钧天一步步走近他,的灼甚至得萧九奏后退几步。

    “我已窥破这天地人间的最大秘密,接来……”

    萧九奏声音罕见的严厉:“你忘了天演祖训么!我们推演命数,已然是不尊天,必须终生不得持兵刃,不得造杀孽,不得借推演之术兴风作浪!更不能——不能有你这般痴心妄想!”

    “究竟是不是痴心妄想,试过方知,我既想超脱天,最好的法不是自己去当?既与祖训相悖,离开天演便是,但是那生生造化台有大用,我不能不要。”迟钧天看着萧九奏:“我知你向来是待我最好的,到时候必定不牵连师兄,只求师兄不要妨碍我行事。”

    萧九奏沉默了许久,缓缓闭上睛,再睁开时,方才还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一个人,竟憔悴苍老许多。

    叶九琊看到这里,忽然想起了陈微尘,想起了那一杯桃酒。

    初时清清洌洌的香,逐渐绵密烈起来,甜得发苦,喝到最后,杯底也最苦,只一丝余味是甜的。

    陈微尘那时候浅浅啜一酒,倚在他怀里,懒洋洋眯着,这酒像人一样,最苦的在最面,喝到最后才能晓得。我一看老瘸那样喜这个酒,就知他心里也藏着些说不来的苦东西。

    之后的事即使不看幻境也能知,正如传言所说,天演首徒萧九奏与师妹迟钧天窃取镇派之宝生生造化台,叛师门,从此不知所踪。

    离开师门的十几年间,他们两人之间也渐渐裂隙横生,最后,萧九奏也不再与往日一般总是在迟钧天左右照料,而是与她彻底分扬镳。

    叶九琊在等。

    等这场幻境现一场变故,就像之前在他的幻境天河之役一样。

    他也在等帝君再次现。

    现在他终于知迟钧天的野心究竟是什么,也知她的谋划必定与帝君脱不了系——二十年前帝君殒之时,幻山巅,或许同样并非只有他一人。

    这些年里,迟钧天走了许多地方,见了许多人,了许多事。青消磨,鬓角已添了白发。

    后来,她收到一封飞书,上书:吾师亲启。

    信上写:近日常觉境界有异,不可言说,或与你多年前所说之事有关,愿与一叙。

    迟钧天看这封信,看了很久。

    最后,她将信收好,往幻山去了。

    这时候正是秋天,木叶萧萧而,唯有幻叶繁茂。

    浮天琉璃大殿外,帝君临风立着,:“我有时觉得,自己大限将至。”

    迟钧天:“错觉罢了。”

    帝君:“近年也无法在山久留,一旦离远,便觉得这座山在唤我。”

    “看来我所猜不错,”迟钧天笑了一:“你将渐渐归于天。”

    她望着山:“对于此事,我早有猜测,又用生生造化台推演,所差无几。仙皆知,有一帝三君十四侯,却忘了究竟为何会有。世间有十四洲,三大气机汇聚之地,一山,帝、君、侯皆有属地,吐纳气机,滋养修为,受天眷顾,最终却要化气机,回哺天,正是所谓‘生’与‘飞升’。只是自先人为使世间不再有仙之争,后辈修炼便利,分开仙清浊二气,便了天地气脉,君侯成了虚名。”

    帝君:“便只有我了么?”

    迟钧天:“化,与天地同齐,我该恭喜你。”

    帝君语气淡淡:“我却不想,而你想。”

    人与人之间,自然是有分别的。显然帝君并不能受迟钧天对于此事的偏执,迟钧天却仿佛早已料到。

    她:“既如此,瞒天过海偷梁换之法,你愿不愿意?”

    帝君不说话,只看着她。

    他无波无澜却不可测,整个人并不锋利,只是淡漠,仿佛对万事万都毫不关心。

    因此即使是迟钧天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是不是同意了。

    最终,他:“不妨一试。”

    迟钧天却狐疑问他:“你在想什么?”

    帝君问她:“你对心多少?”

    迟钧天答:“是修仙心障。”

    显然这个回答不能让帝君满意,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一句,便回去了。

    至于迟钧天所谓“瞒天过海偷梁换之法”,却没有成功。

    ——这法当然没有成功,否则帝君后来也不会死去,而迟钧天也不会还活着。

    只不过,不是迟钧天的法术了问题,而是帝君本了问题。

    八月的圆月既皎且洁,挂在远方的山

    帝君忽然:“雪山此时的风雪很大。”

    迟钧天:“怎么?”

    “我有个朋友在那里。”

    迟钧天:“你竟也有朋友?”

    帝君:“只有一个,我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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