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债 - 分卷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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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木桩已离地而起。楠儿皱着脸:“想必是他们夜里渴挣了绳索寻去了,这可怎么办?”

    左齐:“走了也好,总比跟着我们渴死在这里的,你也别发愁,有没有他们都一样,我们仍旧朝南走就是。”

    好在这日依旧是晴天,光看着日便能辩清方向,三人一如既往的朝南行去,累了便原地歇上一会儿。左齐与皇澈倒还好,只是被日烤得慌倒也没什么不适。只是苦了楠儿,形本就瘦弱的很,连着赶了好几日的路早已疲惫不堪,便越发走得慢了。

    最令他们担忧的无非还是,走了整整一日,未见到绿洲不说袋就已空了三个,如此去他们最多能再挨上两日,若再寻不见源便只能坐等着被渴死。皇澈苦作乐,同他们打趣:“再寻不见源,便只能喝自己的了。”

    楠儿禁不住一阵恶心,咂咂嘴:“殿你要喝自己喝去,我宁可割了腕喝自己的血也不喝。”

    左齐:“到那时可要记得叫上我,从小大到倒还未曾喝过人血呢!”

    楠儿起袖,将细白的胳膊举至左齐面前,笑着:“来,现在就让你尝尝。”

    左齐笑着摇了摇:“你啊……”

    皇澈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他底的笑意是何等温柔,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而楠儿也不似先前在阑央那般,虽是风尘仆仆笑起来却也明艳动人。现已半是绝境,却不见他们底有半分绝望,漫天黄沙怎么也看不到尽前的景始终一致,若不是后那一排脚印,哪里知已走了这么多路。

    谁也不曾想到,当日的几句玩笑不久后竟成了真……皇澈只觉这世间有太多的东西他看不清,正如他从未了解过的楠儿,在那副瘦弱得几乎轻轻一折便会断掉的躯埋藏着多少忍与决然。那夜他望着如份般的人儿躺于自己怀,面如白纸,夜风将她轻薄的衣裙起,就好像是已死去多时。而就在不久前她还在同自己说话,并扬言等回了渠国定要让他破例封自己当个女医官,再回想起往日的,从至尾她仅求过这一桩事,却在自己未能兑现前便香消玉殒,可知她才十九岁。

    这天夜里,三人都已疲力竭不能再云烟,他们平躺在荒漠之的那明月圆满得似在嘲讽着他们。

    旁扔着的是已经瘪去的袋,方才仅剩的一也已被分完。

    楠儿虚弱着:“殿,若咱们三人能够安然回到渠国,届时你一定要破例封我个女医官,也算不枉这些年来与殿死的。”

    皇澈轻笑一声:“你说什么便就是什么,莫说是个女医官,即是个女大夫也让你当了,就是不知舅舅可愿答应。”

    左齐轻推了他一把,也笑:“净胡言语,渠国历朝历代何时过女大夫,你倘若真破了此例,想必叶相与祁太尉定要以死谏之,那可是两朝贤臣啊!”

    皇:“无妨,待他们致仕后,我便将太与丞相都换成女,看谁还能说个不字。”

    楠儿略有些得意:“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我可未说过要大夫,那劳神费力的官不也罢,楠儿唯愿此生习得浅薄医术,虽不能悬壶济世,却也算了即平生一桩心事。”

    皇澈翻了个,将目光投向左齐的侧脸:“日后的事不提也罢,还是先省些气力撑到明日再说,醒不来说再多也是枉然。”说罢便缓缓将闭上。

    三人这才未再言语,各自沉默睡去。

    这天夜里似乎比之前几夜要冷上几分,楠儿本就未睡死过去,便不住的往左齐边靠去,就着他的温发怔到月上天。歇了半夜终于也有了些气力,她缓缓坐起来,久久看着旁安静睡去的两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姿势。

    她离开了一会儿,只寻了块石便又回来了,左齐束发的簪已被她取,于石上磨了片刻,这就锋利得多了。

    一路颠簸,旁唯剩两个袋,不知自己能撑到何时,索全都将盖拧开备着。她掀起半叶裙角用牙齿死死咬住,遂又将袖挽至最上,握簪的那只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只不过轻轻划开一个小,因割到了手,剧烈的疼痛使她不得不放弃。

    有些鲜血正缓缓,可这却不是她想要的,学了几年医她自然也知,若不划开主脉这血不一刻便就停了。

    胡抹了把泪,又将衣裙往嘴里,并将簪尖抵于主脉之上,猛一闭,簪便直没肌肤半寸有余……

    皇澈一直都在同一个梦,梦见天正着大雨,可是雨一落沙地便立刻遁迹无踪。他平躺在沙地上,张大了嘴来接喝,只是这不仅是的,还带着些许的腥甜,味过于重竟直直将他给呛醒了。

    一睁,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还有源源不断的腥甜来,嘴碰到的是柔清凉的肌肤,那只血模糊的手就搁在他边,一低就能看见。他猛的爬起来,只见楠儿正躺倒在他旁,形容枯槁,半睁着的却似乎在笑。

    皇意识便去攥那只手,妄想摁住伤,可殷红的血还是渗过指溢了来,他心急如焚,倒是楠儿不急不缓:“殿,将我抱去阿齐旁……好不好。”她已奄奄一息,说话都有些吃力。

    照着她的意思将人抱至左齐旁,本又想去握那只手,却见她摇了摇,遂又将手搁于左齐边。

    楠儿发着抖,艰难说:“殿……楠儿有些话想同你说。”

    皇澈将她半揽怀,不觉间已有泪落来直直砸在她脸上,他狠狠,哽咽着:“你说,你说就是。”

    “楠儿自十岁就了太殿,只因从未近侍候过,所以都不怎么了解殿,后有幸跟随殿一齐来了朔国,整个院就只有我们七人,几乎是同同寝,须臾不离。殿心地仁厚,即便是个兔护有加,就更别说我们这些天天陪伴在你侧的人了,想来锦儿……不惜委于谢桂两兄弟,都不忍见你饿着,必定是因你平素侍她不薄,今日楠儿也不忍见你饿死渴死,唯有一副能报殿的恩。”

    说完,楠儿顿了顿,望了左齐,又:“可知……楠儿一直以来都很讨厌殿。”

    说完她惨然一笑,再开时已是声若蚊蝇:“若不是因为你,阿齐定不会罔顾自己而为你遭难,可你却只会哭,只会哭……”

    皇澈用力:“我明白。”

    楠儿着气:“你明白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阿齐从来只一心为你,可你扪心自问又为他过多少?或许你已习惯有他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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