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家丁(H) - 分卷阅读38

    正跟他所说的“杀豺狼、保平民”这六个字的意义。

    老队正五十多岁的年纪，常年兵戎生涯使他的面孔如岩石般，在面对新兵不敢杀人的四喜时，只淡淡说了一句：“杀他们是为了阻止他们杀更多无力反抗的人。”又指了指大营外挑着粮蔬菜来卖的乡民们说：“那些人的命，就指着我们这些人来保护。”

    老队正在去年秋季的正面对抗契丹人的战场上丧命，接手了这个位置后，四喜回看一跟在他后面的五十多名将士，心涌起了沉重的、压得他有些不过气却又跃跃试的烈责任。

    好久没有梦到那个混了。

    四喜没来由地想到了柳晋，心极复杂，自嘲地嗤笑了一声，摇摇不再多想，低脑袋继续心地拭枪。

    广阔的运河上，行驶着一艘挂着柳字商家旗号的大船。

    船正仓，王元正襟危坐，看一左边，又看一右边，神古怪，面诡异，看起来十分纠结。

    王元前坐了三个人，坐在极右边那个书生打扮、挽了个简单发冠、低着拼命偷笑的是卫夫，卫夫旁这个锦衣华服作文士打扮的翩翩公自然是柳晋，发以金环束了扎在，嘴角带笑，眉目间意盎然；坐左边那人，却是了妇人打扮，一青丝盘，了几支金簪，一张清秀面孔虽不着脂粉，却更加显得清丽秀，只是那宛如涂脂的红却抿着，嘴角垂，脸发青，神极难看。

    柳晋浅笑着摇了一扇，缓缓地：“夫人怎地脸如此难看？是船么？”

    季啸脸上的肌抖了一，一双睛杀人似的瞪向柳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柳文卿，你这小人！”

    柳晋丝毫不着恼，嬉笑着：“文秀怎地如此说话，当年你一首诗骂遍京师清，士大夫全被你得罪光了，若不乔装一番，如何去得京师？”

    季啸气得嘴角搐，骂：“老又不是吃多了，那狗京师有什么好去的？”

    柳晋故意作惊讶状：“咱们苦苦经营多年，如今总算要见成果，怎地能少了你天资聪颖智谋过人权谋机变举世无双的季啸季文秀？若缺了你，忠之与我行事起来心都没有了地，怎生使得？”

    “呸！”季啸怒：“公报私仇少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柳晋嘿嘿一笑，不不慢地：“若非忠之来信，我还真不知文秀竟然瞒了我四年，文秀真是好计谋。”

    王元看着这俩人针锋相对，心十分复杂，说他是不应该支持这小白脸拿文秀寻乐的，只是……偷瞄了一季啸，王元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句：这他娘的……怎么这么好看呢？

    34

    天快黑时四喜领着右营丁队五十余人归了白石城外十里坡威远军大营，三天两夜的拉练来众人都疲惫不堪，不少人回了营房就倒睡，那些贼的资早有其他队的去拉了回来；四喜等人在白天时追上了贼大，一般激战后缴获颇丰，贼的装备是远比不上威远军的，丁队里只有两个新兵受了些轻伤，可以说是完胜；活捉的几个押解去了军营后，四喜也支撑不住，倒到床上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四喜与队副李十三及几个队官把兵士们从床上拎起来赶去练，路过骑兵队训练场时，四喜看了一跑的骑兵斥候们，稍稍了些羡慕之意，又极快地收敛了，去与兵士共同练。

    一个骑兵的培养是非常困难的，所需的时间比步兵多太多。四喜从军前从未骑过，现在的他年岁已大，纵使立即开始学，最多不过学到能骑行军的程度，想要学会在上打仗，便是再不可能了。

    威远军一共有两个大营，一个由柳定国带领，镇守边关；令一个由国舅杨国瑾带领，驻扎在京师附近。柳定国麾的这威远军第一营，是本朝唯一一支骑兵编制满员的军队。

    因为本朝的匹实在太少了。

    本朝步兵阵排开了阵仗打的话，可以说是所向无敌；然而由于缺少机动骑兵的辅助，在守城虽能立于不败，在取上却颇为不足；历来汉人军队骑兵阵上的缺失便一直为人所诟病。

    威远军第一营与契丹人的对仗，骑兵阵得以发挥大效用，向来不落风，是以柳定国在军威信才日益加。而骑士阵的先决条件——大量良匹的来源，却一直是密之密。

    国营监是提供不了一支边师太多匹的，因本朝开朝以来，三面环敌，北有契丹，西有西夏，南有大理；三方面的守军都指着监提供的匹，自然难以支应，匹不足则骑兵难以培养。

    柳定国的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一般的将士从来不去关心，四喜的份低微，也不曾关注过，但他毕竟给柳晋了一段时日的近随侍，又在柳定国帐了一年亲兵，将诸多蛛丝迹联系起来，能猜到其端倪，便也不算奇怪。

    是走私！亦称为回易，而且是私底的、大规模的回易。

    每年秋季，柳晋都会暗地派商队，将大量的粮草布帛偷运关，再购回来大量的匹；柳定国的边军给其大开方便之门，从获取分匹的回扣。

    柳晋此举无疑非常胆大，本朝虽匹奇缺，但是向契丹人输粮草，是万万不能容忍之事，若被朝廷发现，即便你换回来的匹是为了装备边军，为了向天人待，少不得也要借你的人一用。

    四喜也疑问了许久，柳晋到底是在图什么？

    钱？四喜摇，这理由连他这个恨不能生啖其的人都不相信。

    既然并非是为了钱，那其冒大风险行此事，所谋必然更大。

    在脑冒了极危险的想法后，四喜曾惊得夜不能寝。

    他虽不齿柳晋某些无耻作为，但若以男人光来看，柳晋无疑是有大野心、大智慧的。

    这个发现令四喜心十分复杂。

    男儿一世，谁不想建立千秋功业，扬名后？

    对柳晋此人，四喜实是又恨又敬佩；羡慕的同时，也激发起了他心的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