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玉兔？就是传说
嫦娥的那只？”
冉玚略一沉
，“不，我说的，是另一个玉兔。”
他放
那块月饼，垂
帘，复又抬起，看向对面之人。
“这个关于玉兔的故事……双珏，你想听吗？”
玉兔（二）
唐，开元年间。
今日是个晴天。
开元观
，香火袅袅，往来宾客络绎不绝，或祈愿，或拜访，脚步缓缓，静
静
。
几个观的弟
正在清扫台阶两侧的落叶，昨夜了一场雨，打落了不少叶，观的路还有些泥泞，可这并不能阻挡人们前来祭拜的脚步。
相较香火缭绕的正殿，偏殿里，倒是清静许多。
这里没有拜访的香客，也没有侍奉的弟，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面对着闭目而坐。
女看不年纪，只看样貌似是二十七八，却眉发俱白，着一袭蓝白
袍，手横握一柄拂尘，作静心打坐之态，气息平稳，超然世外。
而她对面的人还是个少年，也在打坐，却是气息凌
，面
苍白。他的眉间有着
的褶皱，额角沁冷汗，像是正在被什么痛苦侵扰着。
他无法放松
，双手
握成了拳，勉
保持着盘膝的姿势，腰背也难以
直，浑都在轻轻颤抖。
“静心来，才能忘记痛楚。”女
开了
。
那少年睁开，有一滴汗
粘在他的睫上。他
息了几，：“了念，我无法静心。”
“无法静心，便无法忘却的不适。”
少年垂了
，张开因为久握而僵
的五指，指甲已经将掌心掐很的痕迹。
“我
不到。”他，“这噬骨之痛，我无法忽视，又谈何静心。”
了念睁了，目光落在他的上，“今日是十五。”
“是。”
“月圆之夜。此时还未及夜，更未见月圆，你便已如此，若真夜，你又将如何？”
少年沉默了，许久：“我不知。”
了念轻叹一声，轻挥手拂尘将其置于膝上，“你来我观一载有余，每及月圆之时都是苦不堪言，无法静心，亦无法眠。我让众弟结阵传功与你，抵挡你寒气，你又不肯，如此这般，还让我如何帮你？”
“不是不肯，只是我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不可能永远都会有人帮我传功御寒。”
了念有些许怜惜，伸双手握住他的，与他十指相抵，将自己厚的功通过手掌送
对方的经络，“清寰，你若一日找不到它，又一日无人相助，便还是得靠你自己。静心，遗忘，是唯一的办法。”
被唤作“清寰”的少年阖了阖，觉得肆
寒气似乎减退了一些，缓一气，：“我知。”
了念收回双手，回拨拂尘，双手
莲置于膝上，“清寰者，清灵寰宇也。你的名字，你的愿，要被这苦痛困扰而禁锢么？”
清寰再次沉默。
“凡人对你来说，不过生命的匆匆过客。你的脚步不应停留，世间诸般苦，于你而言，也不过过云烟。你不该因此困扰，即便苦痛加，即便永远无法得偿所愿，你也不应就此消沉。”
“清寰，你的路，只有你自己能走。”
“你的路，只有你自己能走。”
她这样说。
“谢指
迷津。”
他这样答。
缓缓起了殿门，天渐晚，前来上香祈愿祭拜的人已经开始返程，整个观渐渐寂静了来，一
明月，已从东方升起。
今日是秋，又是个晴天，
悬的明月，寄托了人们的思念。
他是至
之，每逢月圆之夜，气最盛之时，寒气就会丝丝骨，超过负荷，他便无力抵御，锥心之痛，会侵扰他整整一日。
有时候，天气大晴，月光更盛，甚至会害得他连续几日都不得安宁。
比如现在。
了三清殿，顺着石板路行至天门，
巧的门楼上雕着一对蟠龙，鲜活栩栩，
飞冲天。过了天门，上十九阶台阶，祖师殿，飞檐雕龙，宝剑悬。殿
端绘着五彩图案，十五条龙、二十只凤相互缠绕，相互勾连，即便在这夜里，也是金碧辉煌。
他缓缓走到祖师爷的雕像前，在蒲团上跪坐来。白日香火的余温已经散去，余烬落在香炉里，积了厚厚一层。他拈起两炷香，燃了，
炉。
袅袅白烟又徐徐升起，隔着烟雾，他将目光投向香炉后面那片莹白。
——那是一块玉，一块汉代的白玉，玉面上，用巧的工艺雕刻了一副图案。
玉兔窜竹林。
“咦？清寰师弟？这么晚了你还来跪拜啊，快些回去歇息吧。”
观里值夜的弟前来劝他，清寰摇了摇，：“师兄先回吧，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殿里，又安静了。
他跪地弓，双手合十抵在额前，又分开，双掌前撑，叩首至地。
了念给他传的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又开始发冷，痛意从脊髓开始蔓延。
他直了，却依旧跪着，目光不知落在哪里。许久之后，少年清澈的嗓音，带着一颤抖，轻轻在这空寂的殿里回
：
“我不甘心。”
“一日找不到它，我便一日不会甘心。”
“非鱼。你又如何知，我心所念所想所愿呢？”
“汝不懂吾。”
这世上，也许不会有人懂他，即便是了念这样的，也终究和他心
的祈愿，隔了一层纱。
他要寻它，哪怕穷尽这无穷无尽的此生，也一定要寻到。不止是为了解除的痛楚，更多的，还是……
手握着什么
件，少年的手掌小了些，裹不住，
了青的一角，被殿的烛光映着，泛温
的泽。
他
了一气，因为丝丝缕缕的
痛而忍不住掩
轻咳了几声。便在此时，祖师雕像前面的那块白玉上，突然泛起莹白的光芒，那光芒从整块玉缓缓聚集到一，汇聚在雕刻白兔的地方，那白兔的廓便和周围景致区分得越来越明显，最后化作实，从玉
。
光芒渐渐在它上敛去了，变成普通的白兔模样，耳朵，三
嘴，红睛。它来，跃到清寰的怀里，用
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
“还是你懂我。”清寰的手是冷的，玉兔的却是
的，他怀抱着它，许久未曾上扬的角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只有你懂我。”他。
玉兔安静地在他怀里卧着，时不时动三嘴，颤一颤耳朵，红的睛圆圆地睁着，短尾
像个小小的球。
“只有我们是一样的。”他抚摸着玉兔的
，将它凑在自己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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