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眯成了两
弯月，“好好好，玉儿……玉儿。玉儿以后，就只是朕的玉儿了。”
潘玉儿吗……
从今往后，她就是另一个人了。
“是。”
“娘娘，娘娘？”
容轻轻唤着突然走神的贵妃，疑惑：“娘娘，您怎么了？”
“啊，没什么。”潘玉儿的目光重新聚敛，还落在那面玖镜上，神
都是柔和的，“真没想到，跟陛
相
得久了，才发现他还真是个孩
呢。”
当年胆怯生生的少女，现在已经是三千
独一
的贵妃娘娘了，而他……倒是日日像个仆人一样跟在她后，端茶送
，心甘
愿被自己
役。
这份，似乎哪里不妥啊？
“娘娘？”
“知了，天晚了，该歇息了。”她躺上柔
的床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在心里默念着什么。
宝宝，你要快快
大，爹爹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吧。
一想到未来随他
游，自己抱着孩坐在车里，而他骑着
跟在后面，就止不住地想笑呢……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她喃喃念着，带着嘴角笑意，缓缓
梦。
玖镜（三）
火……火……
满目都是火……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火……哪里来的火……好
，好……
火
燎上她的脚踝，她惊慌地躲避着，想要喊救命，可
咙里就像被
上了一团棉絮，什么声音也发不。
她跑卧房，看到的却是和她一样惊慌失措、盲目奔逃的太监和
女们，他们哭着、叫着，互相推搡，甚至互相踩踏，可不论他们怎么跑，都跑不这宛如铜墙铁
、监牢一般的殿。
不断有人跌倒，跌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平日里的同伴也无暇扶他们一把，连自己的
命也无从保证，谁还会去
其他呢？
她怔愣在原地，看着他们像没
苍蝇一样
转，颜灼
的烈火几乎刺伤了她的双
。
等等，她好像……忘了什么……
宝儿，宝儿呢？她的女儿，她的女儿还在里面！
她不顾一切，再次冲向已被大火吞没的卧房，她似乎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从床榻上传来——平日里温
舒适的床榻，此刻也被大火烧得焦黑——火焰即将蔓上床帷，她不顾烈火烧灼的痛楚，径直朝那裹着婴儿的襁褓扑去。
可……就在她即将
碰到襁褓之时，脚突然被不知明的
绊了一，她失去重心，整个人扑倒在地。
好痛……好痛……
她双手撑住地面，奋力爬起，可再次起时，却看到那无的烈火已向懵懂的婴儿伸了死亡的利爪，火卷上襁褓的一角，并迅速蔓延开来。
睁睁地，看着婴孩的脸庞被火焰吞噬。
啼哭声，停止了。
宝儿……
“宝儿……宝儿！”
潘玉儿从噩梦
惊醒，憋闷已久的呼喊终于冲了咙，脑还一阵阵发
发麻，她轻轻抹去额角的冷汗，了一
气。
原来是梦啊……
右脚被什么东西碰着，有些也有些
，她看过去，原来是萧宝卷那厮又抓着她的脚`抚不放，不由得颦起秀眉，
回脚，将噩梦带来的烦闷悉数撒到他上：“你又这样，你这
病几时能改？！别人喜
脸喜手，你倒好，偏偏喜脚！”
萧宝卷被她斥骂，不但不恼，反而笑嘻嘻凑上来，挑了挑她的
，“谁叫我们玉儿的脚，比别人的脸还好看呢？”
“去。”潘玉儿打开他的手，“真是讨厌，就知说些甜言
语来取悦我，当初怎么就跟你上了这贼船。”
萧宝卷哈哈大笑，把整个完全爬上车，俯在她鬓边轻吻，将她了的黑发别至耳后，“玉儿
噩梦了吗？跟朕说说，就不害怕了。”
“才不害怕！”她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镇定，故意提
了音量。而后推开他，独自发了一会儿呆，幽幽叹气，低声，“要是把宝儿带来就好了……”
萧宝卷听见了她这话，又笑
：“怎么，才分开两天就舍不得了？宝儿还小，不宜舟车劳顿，何况你我二人游乐，添个孩，也麻烦不是。”他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有
娘照看她，不会有事的。”
潘玉儿哼了一声，嗔怪：“你看看你，一天到晚也不是个着调的样，女儿都三个月了，你还没给她想好名字，天天‘宝儿’‘宝儿’的叫着，像唤个什么动似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是朕和玉儿的女儿，名字自然要好好起，要慎重。而且‘宝儿’怎么了？那是我们的心肝宝贝，我们她，才叫宝儿。”
“就知找借！”她伸手在他额狠狠弹了一，“你就是想不名字，别狡辩了，你这个榆木疙瘩！”
萧宝卷
着自己的额，不但不觉得痛反而满脸享受，手足并用爬到她上，又想去吻她，被她更加大力推开，直接踹了车去，甩上车帘：“别来烦我！”
他站在外面，摸了摸鼻，堂堂皇帝竟然被妃踹了车，不过……他摸了摸刚刚被踹到的地方，那
好像还在，即便是被踹，他也乐意。
周围的侍从投来异样的目光，虽然这位皇帝的怪癖大家多半已经习惯了，可看他那副样……还是忍不住浑起
疙瘩。萧宝卷扫了他们一，清咳两声，：“看什么看？！该
嘛嘛去！”
潘玉儿在车里，听见他的声音，不由轻轻叹气。打开携带的梳妆奁，惊讶地看到了一面黑玉的玉镜。
“怎么把它带上了？我明明记得我没有装……”她拿起那面玖镜，摸了摸镜面，自语，“一定是容，真是的，玉这么
气的东西，万一摔坏了可怎么办……”
容……说起来，那个梦里，好像没有梦到容……
当他们结束了玩乐，返回京城时，前的景象，却让潘玉儿足足吃了一惊。
皇的方向，
烟
，询问才知竟是燃了大火，因为皇上不在，里面的人不敢逃，外面的人也不敢
去营救，待火灭之时，三千殿都已尽数烧毁了，殿之
，死者相枕。
她一跪倒在地，双目失神，抓着萧宝卷的衣角不敢松手。
原来那个梦……不是偶然吗？她在梦里看到的……是他们最后的景象吗……
回想起那个梦境最后的画面，她浑都颤抖起来，颤巍巍：“宝儿，宝儿呢……”
“娘娘，娘娘！”孩的娘抱着襁褓跑来，她上脸上也尽是黑的烟尘，衣服都被火燎许多个
，“娘娘，小公主！”
潘玉儿抱过襁褓，小小的婴孩大概是哭累了，已经沉沉睡去。她小心地
去她脸上的污迹，悬着的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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