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言 - 分卷阅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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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的。

    可是他们还是会打他。

    他这样坏的人,不可能不被教训的。

    他一再犯错,怎么可能不被打呢。

    沈堪舆仍旧拼尽全力蜷缩着,颤抖着只想保护肚里的孩

    顾言笙没有办法,他很轻很轻的碰都会让沈堪舆的电一样颤栗,咙里发极其微弱的像受惊的小动一样的轻声呜咽。

    他闭了闭,坐在床边狠将他整个人抱怀里。

    他开始挣扎,嘶声喊着不要打我,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说以后我可以不喝也可以不吃东西,也不会随随便便生病浪费钱,阿笙你要我什么我都可以保姆也可以,我保证不会要钱。

    他说我现在就可以院,可以去买菜,可以把饭好,可以把阿笙家里打扫得净净,然后就会走。

    他说我以后都会很听话,不会再胡闹,求求你不要打我。

    顾言笙听他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胡话,觉自己的心脏被毫不留地撕扯开来,整个膛都窒闷难当,他只能轻柔地抚拍他瘦弱僵的脊背,不断地重复:我不打你,你别怕。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在这里,也没有人敢来打你,别怕。

    沈堪舆对他的安抚有了反应,不再说胡话,也不再挣扎,而是伸手轻轻地攥住了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喊他的名字:“阿笙。”

    顾言笙将他的手握住,抚似的挲着,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渍:“我在这里,别怕。”

    “阿笙。”

    “我在。”

    “阿笙。”

    “我在。”

    顾言笙不知沈堪舆叫了他多少遍,反正他都一一耐心地回应,一遍也没落

    “阿笙……我想你……”

    “我知,我在这里。”

    他知他想他。

    他怎么能不想他,之前住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远远地看着他,不敢轻易靠近,有时候他察觉到他的视线,扭看过去,他就会迅速的垂睫,钻自己的房间里,像一条刚刚冒面吐泡泡,就被人吓得缩回的鱼。

    后来他离开家,不知在外面被什么人欺负,受了什么委屈,他却不在他边。他又是条笨鱼,回来了也不懂得倾诉,只知说想他。

    顾言笙叹了气,只能庆幸他还愿意依赖自己。唐修说,沈堪舆因为时间的心理和生理压力都太大,加上怀的缘故,已经表现一些自闭和焦虑的症状——不敢跟人起来会着急失措到语无次。但如果他还能安抚得了,那就说明还没有那么严重。

    除此之外,唐修咨询过心理医生之后,特意跟顾言笙调过,沈堪舆现在就像是一只装满冰的玻璃杯,想升温就只能用手捂着慢慢起来,而不能直接拿到火上烤,那样杯会直接爆裂。所以不要这个时候跟他表白,直接说喜他之类的,现在重要的是安稳的陪伴,不是烈的刺激,让他自己慢慢地受到“阿笙喜我”这个事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不信邪的唐修其实已经用这个问题试探过沈堪舆:你不觉得阿笙已经很喜你了吗?

    沈堪舆的反应不是一般的激烈和排斥,几乎是崩溃地跟唐修说:不会的,他不会喜我的,你不要这样说,不要被听到,被他听到就完了他会恨我的。

    顾言笙只能把那几个字吞里,糟糟的细发,又顺势到他的后颈,温声:“我保证我会一直在的,别害怕。”

    沈堪舆趴在他怀里,绪渐渐平复来,但人还是懵,圈红红的,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顾言笙又倒了一杯温,送到他嘴边,他乖乖地住杯沿喝,知他渴了太久,痛的吞咽困难,顾言笙都是等他艰难地咽,再喂他一次,这样越喝越顺畅,终于喝去了大半杯

    顾言笙看着他嘴角的伤,伸手轻轻碰了一,他瑟缩着躲开,他收回手问:“这里怎么的?”

    沈堪舆低着,好半天才小声回答:“我不小心……咬的。”

    “咬的?”顾言笙默默地试了一,发现就算刻意去咬也本咬不到嘴角的位置,他又看了看他和受伤嘴角同侧的脸上微的淤痕,心里也大概有了自己的判断。

    “饿不饿?喝粥?”顾言笙端起粥,觉得温度正好,“我喂你。”

    沈堪舆不肯,说阿笙你吃,说他会把餐和粥脏,这样他就不会吃了。

    顾言笙觉得多说无益,就先舀起一勺自己吃了去,又舀起一勺喂给他。

    沈堪舆怔怔地看了看粥,又看了看他。

    顾言笙笑:“怎么了,嫌弃我?”

    沈堪舆慌忙摇,张嘴把那勺粥吃了。新鲜的味他太久没有尝过了,而且还是阿笙喂给他吃的。那觉陌生得太不真实,他将粥慢慢地尝着味,甚至都舍不得往咽。

    “好吃……好甜……”他喃喃地说着,声音嘶哑带着轻微的哽咽,鼻尖酸得厉害,睛里依稀又氤氲着汽,他拼命忍着,没有让里面咸涩温来。

    他可以忍,他不能哭。他没有受委屈,也不怕痛,只是吃个饭而已,这样都哭的话,一定会被讨厌的。

    “喜吃甜的吗?次我让我妈多放玉米和红枣,那样会更甜。”顾言笙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自己吃一勺,他吃一勺。沈堪舆嘴角有伤,吞咽又很困难,吃的极慢,他也端着勺耐心地等,让他慢慢来不用着急。他想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告诉他,你一都不脏,我也没有嫌弃你。

    沈堪舆毕竟还病着,神状态很差,吃东西都是很费劲的事着勺吃着吃着,他就力竭地靠着顾言笙昏睡了过去。

    顾言笙放粥,缓缓地把床摇去,可能扯到了刀,也可能是昏睡之后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忍耐住疼痛,他难受地皱遏制不住的低声呜咽,疼得额角冷汗直冒,却仍旧习惯地把嘴咬得死

    看着血丝又要往外渗,顾言笙连忙住他的:“乖,不咬嘴,疼就喊,没事的。”

    咬不住嘴,又因为半昏迷控制不了自己,沈堪舆疼得辗转不停呜咽不断,顾言笙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喊来,没事的,我在这里,可以生病的,不用忍着。”

    虽然他终究是没有喊一声疼,但好歹是渐渐安稳地睡着了。

    濡的额发贴在苍白得有些透明的脸上,睫还在微微发颤,呼艰难而缓慢,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张透了的白纸,碰一就会烂掉,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不想再让任何人碰他了。

    顾言笙俯,轻轻吻了一他冰凉的额

    忽然他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来自于沈堪舆背包里。他伸手把背包拿过来,取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来自于“妈妈”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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