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普通病房。
从那日开始，他的房间里从早到晚就没消停过。
来探病的，来录
供的, 甚至还有几个记者，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 也企图摸
病房, 对他来个独家采访。
柳弈不胜其扰，在第四日傍晚，因为
疼又吐了一
之后, 就谢绝了一切无关人员的探访。
当然他的谢绝探访名单里，绝对不包括他家亲亲小戚警官。
只可惜虽然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已经落网，但离结案还早得很，戚山雨只能白日东奔西跑，晚上再搭夜班公
车横穿大半个鑫海市，到位于城郊的医院照看柳弈。
如此两三天
来，戚山雨整个人都熬得憔悴了。
柳弈看在
里，自然是要多心疼有多心疼，他对自家小可
说自己的病
已经稳定了，再过不久应该就能
院，劝人赶
回家睡觉，明天别再来了。
可惜戚山雨经过柳弈遇袭失踪一事，整个人都跟只惊弓之鸟似的。
他只要想到那日看到他家柳哥脖
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尼龙绳，
倒在自己怀里，奄奄一息怎么都叫不醒的模样，就觉得心一阵一阵的心慌难受，只有每天晚上陪在柳弈
边，才能
到心里那个被恐惧挖来的大
一
一被重新填满。
于是戚山雨对柳弈的劝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没关系，反正你也快院了，等你院了之后，我就不用每天这么跑了。”
对他的这个回答，柳弈也只能无奈地叹了气。
别看他家恋人平常对自己的态度要多和有多和，但柳弈知
，戚山雨本
其实非常固执，认准了的事儿，那是绝对不会被轻易说服的。既然他非要
持，那就随他吧……
柳弈住院的第七天，
夜十一。
今天戚山雨加班到特别晚，他堪堪卡在末班地铁停运之前，赶到医院，熟门熟路地搭电梯，直奔颅脑外科住院
所在的十三楼。
探病时间早就过去了，不过戚山雨这几天每日
病区，值班的护士小
们已经对这个迎帅气的警官熟得不得了了，很坦然地就把人放了去。
戚山雨穿过
的走廊，在西侧尽的单人病房门前停，伸手推开门。
房间里传来年轻男孩儿
朗的大笑声。
戚山雨先是一愣，再仔细往里面一看，才发现笑的是医院里的小护工。
因为脑挫伤需要安静卧床休息的缘故，柳弈平日里连上个厕所都诸多不便，于是就聘请了这个年轻的护工，在小戚警官不在的时候照顾自己。
这会儿也不知柳弈跟他说了些什么，把人逗得非常开心，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大半杯
都快要泼去了。
“咳。”
戚山雨有些刻意地清了清嗓。
“哎，戚警官，你来啦！”
小护工脸上还带着未收起的笑容，转看向他，“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早再过来。”
“嗯，好。”
戚山雨绷着脸，接过护工手里的杯，朝他了。
小护工拎起自己的小书包，
颠颠儿班了，门后还不忘替他们把病房的门板关上。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戚山雨试了试杯里的温，觉得有些凉，又朝里面兑了一儿
，然后盖好盖，
上
，送到柳弈
边，“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柳弈就着戚山雨帮他端杯的动作，喝了几，然后伸手，在自家恋人脸颊上摸了一把，“你这话听着怎么有儿酸溜溜的？吃醋了？”
戚山雨被说
了刚才心那一闪而过的小绪，不过他并不回答，只抓住柳弈的手，在恋人的手心里啄了一，又低亲了亲他的
。
“你的伤……快好了吧？”
他用手指轻轻地撩起柳弈的刘海，
额角的一块纱布。
“嗯。”
柳弈用小指勾住戚山雨的手指，亲昵地蹭了蹭，“明天就拆线了。”
当时赵携用一把六角螺丝起给柳弈来了一记狠的，除了把他敲了个脑震
之外，还在他的额角留了一条足有两公分的伤。万幸位置比较
，大分在上，剩一儿用刘海遮一遮，也就看不来了。
“就是以后不能梳大背了。”
柳弈笑着调侃了一句，“而且还得谨防发际线后退。”
戚山雨闻言，角上挑，也了一个浅笑。
“怎么了？”
柳弈用小指在戚山雨的掌心画着小圆圈，“你看起来
神很差，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戚山雨摇了摇，沉默了半饷后，才说了一句话，“昨天晚上，赵携死了。”
“什么！？”
柳弈失声惊叫，松开还在跟恋人调的手，往枕边一撑就想坐起来。
戚山雨疾手快一把将他
住，“别急，好好地躺着，听我说就行。”
柳弈只好乖乖地又睡平了。
“赵携是昨天夜在看守所里自杀的。”
戚山雨说，“他用
腰带在床系了个绳
，然后躺在床上将自己吊死了。他
得很隐蔽，还用被遮住了脖上的绳圈，连监控都看不来，直到第二天看守才发现他的尸
。”
为一个法医官，柳弈当然知，只要
作得当，就算是躺姿也可以上吊自杀。
“其实，我能猜到，他是早就不想活了。”
柳弈地叹了一气，“赵携这人吧，确实很可恨，但细究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儿可怜……”
虽然柳弈差一儿就死在了那人手里，但知了他的过往之后，比起怨恨，柳弈到的更多的是一
的无奈和惋惜。
从受害者到加害者，赵携这八年间的心路历程，本就是个非常可悲的故事。
“我们在赵携在市
的租屋垃圾桶里找到了万力行被烹饪过的手指残骸，加上现场找到的军刀、氟烷等
证，还有这几天他的供和现场指认，已经可以确认他就是这一系列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了。”
戚山雨说，“但有一，他到死也从来没有承认过，真有‘导师’这么一个人。”
“导师”这个词，是柳弈被赵携绑架的时候，亲耳从凶手的听说的。
等他获救之后，警方来向他问询供时，他也将这个细节跟安平东他们说了。
只是后来警方向嫌疑人求证的时候，无论如何盘问，赵携都决不肯承认有这所谓的“导师”的存在，加上赵携租住的租屋和老家的电脑
盘都被他
坏了，警方的技术人员也无法从获得线索，就更没有证据验证这一了。
而现在，所谓人死如灯灭，现在凶手在受到法律制裁之前，就先死了，四个被害人也就再也无法从他上讨回公，而这桩杀人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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