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 - 分卷阅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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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

    和县令不同,郗愔得知消息,仔细思量桓容近月来的举动,非但不以为陈氏逃过一劫,反而认定盐渎豪都要倒霉,倒大霉。

    “且看吧。”

    放盐渎送来的书信,郗愔摇摇

    桓元和南康公主的儿,能直接打上庾氏府门,住两刺客追杀,岂是懦弱无能之辈。观其抵达盐渎后的,无论是谁,敢小视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早晚都要吃亏。

    正如郗愔所想,桓容的目的绝非是“罚款”就算,更不打算轻拿轻放。

    如果真是这样,何必劳动亲娘大费周章,冒着得罪郗方回的风险将盐渎划邑。

    想要在保命,抵抗外界的风险,必须有自己的地盘。加上风险不只来自外,最大的刀抄在亲爹手里,地盘更是至关重要。

    故而,从告示张贴开始,桓容就定决心,盐渎的豪必须铲除,尤其是为首的陈氏。什么和平共、共同发展,都是过云烟,不值得一提。

    有些事不是想不想,而是必须

    如今回想,自己还真是天真得可以。

    对于桓容的决定,石劭举双手赞同。

    “府君果决!”

    划走田产、放归荫不算什么,追缴往年赋税才是重之重。只要桓容愿意,掏空陈氏的家底,令其背负债轻而易举。

    似陈氏这类的豪,失去经济来源便会失去基,从者定当猢狲散。

    桓大司和郗刺使为何横,全在两个字:兵权!换成民间通用语就是打手。

    陈氏并非没有打手,事实上还有不少。可对付民百姓还能凑合,杠上府军,除了找死还是找死。

    仰赖石劭的谋划策,加上职吏急于表现,从告示贴到陈氏陷窘境,竟还不到半个月时间。

    临近九月旬,盐渎东城仍旧人来人往,河上行船络绎不绝。城的气氛却迥异于往日,大大小小和陈氏有关的商无不自危,挂有陈氏旗帜的运盐船近乎绝迹。

    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向来是对敌的最准备。

    穷寇莫追并非绝对。

    假设这个“穷寇”失去战斗力,一瘸一拐走不稳,随时可能倒,不追的绝对是傻

    “就是这里,围住!”

    陈家大门外,九名职吏一字排开,新招的十余名散吏仗着威势就要上前砸门。

    府军站在数米外,职吏附近俱是恶和凶侠,也就是后世所称的混混氓。

    这些人不事生产,分是县无赖,无家无业,自然不惧陈氏;分是民,因战离失所,或者被豪霸占田产,尤其痛恨门豪族。只要给足好,一声令,拆房毁屋不在话

    “钱实,典魁,你等听好,门后不可劫掠,不得私藏!事了结后,每人可分田二十亩,不算在课税田亩之。”

    “诺!”

    县的无赖不在乎田产,民却很是心动,尤其是原本生活富裕,一夕失去家业之人。能多得二十亩田,便能多养活几人。即便不能重振家业,也能安稳生活去。

    人有了希望自然就肯拼命。

    不用职吏多吩咐,几名壮汉起袖,抄起手腕的木杖,当即砸向厚重的木门。

    砰砰数声,门传来人声,斥责门外人无礼。

    “庶人敢砸士族之门,可是不要命了?!”

    “不用他,继续砸!”

    李甲环抱双臂,朝着带民扬起。后者当即咧嘴一笑,丢开手,寻来一块石墩,举过,颈项间立时鼓起青

    “哗!”

    围观人群大哗,壮汉大喝一声,石墩猛然砸向石门。

    只听轰隆一声响,足有三寸厚的木门轰然倒塌。门后的家仆栽倒一地,两人被门板砸,发一声惨叫,仰面栽倒昏了过去。

    “走!”

    壮汉一当先,拆掉余的半扇门板,蒲扇大的掌抡起,接连扇飞挡路的家仆,猛虎山般冲,迅速引来一阵鬼哭狼嚎。

    民和无赖接连涌,职吏和散吏落后半步,全鞘,提防有人见钱开,意图趁私藏。

    府军没有,而是手持矛在墙外包围。假使职吏不能控制局面,有人趁抢劫,除非翅膀,否则照样无法带着脑袋离开。

    门先是一阵慌,随后传来痛斥声,接着,家主陈兴和儿陈环被五大绑,从破损的门推了来。

    两人发髻散袍染上尘土,双被怒火和怨恨染红,面容狰狞可怖。

    陈兴万万没有料到,仅半个月时间,陈氏竟落到如此田地!

    如果能够当面,他有千万方法和桓容周旋。怎料后者面都未见,自己已是陷死局。

    家产全被清空,边的客一哄而散,平日里依附的分支远亲纷纷翻脸。几门姻亲自难保,别提帮忙,不是知事不可为,怕都会转投县令对陈氏落井石。

    人群后方,一辆车缓缓行来。

    车辕上,健仆凌空甩,围观众人似有觉悟,当即让开路。

    车压过土路,车轴发吱嘎声响。

    行至陈家门前,犍被拉住鼻环,车停住。人群变得肃静,愈发衬托陈府的嘈杂声音。

    陈兴挣扎着抬起,见到车门推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

    少年姿修,腰背。穿一件蓝袍,腰束绢带,双鱼佩。发如鸦,没有冠,仅以葛巾束起。额心一红痣,愈发显得肤如玉,眉目如画。

    两名职吏恰好抬箱走,见到车上之人,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行礼。

    “见过府君!”

    府君?

    前少年便是新任盐渎县令,桓大司的嫡,轻易将陈氏打落尘埃的桓容?

    人群骤起来议论之声,一为桓容的年轻,二为他的手段,三来,则是曾被建康小娘围观的俊秀姿容。

    刷脸的时代,无论走到哪里,第三项总不可避免。

    桓容的鹄峙鸾停清风朗月,对比陈氏父的满灰尘丑态毕,人心立刻开始倾斜。

    随行掾吏上前一步,当着城东百姓,历数陈氏罪状。

    “霸占良田,民为役佃客盐工,害死人命不知凡几……”

    历数来,罪证确凿,百姓的愤怒瞬间爆发。

    不等陈氏父声,各烂菜叶泥土块已经凌空飞来,砸了陈氏父满脸。

    嗖嗖的破风声,桓容忙退后半步。视线扫过陈氏父,竟生几分同

    晋朝人民的投掷平着实可观!换到后世,五成以上都能登上领奖台,问鼎奥运冠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砸!砸死这对狼心狗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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