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五六日方有一艘，且船上多是次品，别说士族，连寻常的建康百姓都看不上
。
北来的商船反而增多，尤其是鲜卑胡，完全不受战争影响，大手笔购买绢布彩绸，珍珠珊瑚，黄金一箱箱运
，都不眨一
。
同样来自北地，挂着秦氏坞堡旗号的船队却有些特立独行。
船主和船工都是汉人，每日往来大市，偶尔穿过小市，对绸缎珍珠没有半
兴趣，购买的全
是粮
。
“新粮价
，陈粮亦可。”
为首的船主是个
豪壮汉，比起商人更似将军。
别看外表狂，讨价还价一也不手
。价格压到最低不说，凡有发霉的陈粮一概不收。遇有商家想要浑
摸鱼以次充好，钵大的拳
举起来，明知不会落在
上，依旧相当骇人。
船队停留五日，船舱里堆满了粮。
启程之日，船吃极
，二十余名船工一起踩动船桨，才使得商船沿河北上，离开建康城。
北地商船的举动均被列成条陈，摆上谢安和王坦之案。思及北方传回的消息，对比朝
，两人禁不住摇苦笑。
“桓元
虎踞在侧，官家不能立志，我等又能如何？”
桓府门前，司
福第三次被健仆拦住，终于隐忍不住，气冲冲穿过回廊，
找南康公主问个明白。
“让开！”
见阿麦拦住房门，司福当即举起右臂。未等挥，室
传冰冷的声音，“让她
来。”
阿麦侧拉开房门，司福反倒开始踌躇，凭借一
怒气冲到这里，稍微冷静来，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
了蠢事。
南康公主素来不好惹，皇太后都要避其锋芒。自己为她的儿媳，这是不要命了吗？
“我……”
司福想打退堂鼓，可惜人已经来了，岂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
“愣着什么，来”
听南康公主语气不善，司福不禁咬住
，怒火早已消失无踪，余的只有惊慌恐惧。从门边到正堂，再由正堂到室，
是磨蹭了大半刻。
绕过立屏风，见南康公主坐在榻前，手展开一封书信，李夫人侧坐一旁，正将调香用的瓷罐盖好，司福忙躬行礼，大气都不敢
。
“见过阿姑。”
南康公主不理会，任由她晾在当场。看完纸上最后数语，冷笑一声，将书信递给李夫人。
“看看，老
这回倒真是大方。”
李夫人展颜轻笑，随意
了手，将书信接过。
两晋时期，纸张开始广泛应用，但圣旨和朝廷公文仍采用竹简，直到隋唐才彻底改变。
“阿姑……”司福养尊
优，片刻就有些受不住了。
南康公主扫她一，冷声：“坐吧。”
“诺。”
“说吧，你这气冲冲的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阿姑，我有事不明。”司福扭着手指，低声，“阿姑为何不许我门？”
“为何？你不知？”
“不知。”
“好个不知！”南康公主语气陡然转怒，随手掷一枚金钗，当啷一声
落在地。
“你回建康之后，我是否说过，老实呆在府，不要随意惹事？”
司福看着金钗，脸
开始发白。
“你且说说，你都了什么？”
“每日里守在乌衣巷前，遇上王氏郎君便要攀谈，王敬门都要避开桓府，你成了建康笑柄尚不自知！”
司福握
金钗，被咬得殷红。
“你已嫁人妇，不再是小娘！”
“前番行事已是诸多不妥，这回更是胆大包天，私馈赠金钗！你要将颜面丢到地上，不要带累夫家，更不要败坏司氏！”
南康公主少有如此疾言厉，实在是司福过于放肆，不知收敛。回建康之后，老实不到两日就缠上了王献之。
若是寻常小娘也就罢了，偏是个嫁的郡公主。
风言风语传，司福没有妇德，桓济被
上绿帽。有这样的兄嫂，别有用心之人甚至编排起桓容。
南康公主
然大怒，令没有她的允许，不许司福再府门半步。
“你再不知收敛，我将遣人送你回姑孰。”南康公主表
冰冷，对摇摇坠的司福没有半怜悯。
“你夫病重，为嫡妻理当侍疾。”
司福猛然抬，桓济病了？
侍疾？
想得
！
不，她绝不回去！
“阿姑，仲常服丹药，更喜助兴药
。此番未必是病，八成是哪个婢妾妖娆，让他……”
“住
！”南康公主怒，“什么话你也敢！”
“我又没胡说。”司福低，小声嘟囔一句。
“行了，你不想回姑孰便不回。近日留在府，什么时候
言平息你再门。”
“诺。”
司福不敢争辩，忙起行礼，抓着金钗离开。唯恐南康公主气不顺，真将她送回姑孰。
等到房门关上，南康公主
了眉心，这都什么事！
李夫人掩轻笑，
声淌，赛过细雨柔。
“殿，余姚郡公主所言倒也不差。”
南康公主转过，见李夫人笑靥如
，想起桓济的场，桓温的暴怒，禁不住也笑了。
“原本不会这么快。”李夫人揭开瓷罐上的圆盖，挑起一抹细腻的香膏，柔声，“怕是二公服了太多助兴药。”
“何止。”南康公主斜倚在榻上，姿舒展，乌发垂落脑后，愈发显得雍容华贵，“不到三月挨了两回军
，那老不肯留世人话柄，庶岂能不残。”
李夫人温和笑着，将瓷罐重新合拢。
香料无害，全在所用何人。
桓济贪恋女，滥用助兴药，早已亏损。她不过调了些香，由婢随带着，让他更为尽兴。况且，没有桓大司的军，效果未必会如此“彻底”，连半治愈的希望都没有。
倘若桓容知晓此事，必定会
叹一声：“运气”来了，真是躲都躲不过。
同桓济的遭遇？
不好意思，他脑袋很正常，没有冒氢气。
太和三年七月，桓大司的“赔礼”送达盐渎。
去时三辆大车，归来增至十辆。除姑孰送来的绢布、黄金和五十个壮丁，行船过建康时，南康公主特遣人送来一大一小两只木箱，明言是带给桓容的香料，途不要打开。
彼时，盐渎县衙大致修缮完毕，城西的民居依旧破败，只将靠近县衙的几推倒，临时搭建起木屋，供藏在此的百姓居住。
石劭搬
县衙，帮助桓容熟悉县政务。
理来说，桓容上任伊始，县衙职吏和散吏该至城西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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