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日方升 - 分卷阅读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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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了。”

    “哦。”林之叶烦躁地摆摆手。

    孟省从冰箱拿了瓶可乐,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肚里,用目光黏着林之叶。只见他又在屋里转悠了几圈,随后从书包取琴房的钥匙,开门走去。

    孟省想了想,起跟了去。那个风华绝代的大人,女版的林之叶,从四面八方透过相框对他微笑,让他觉得自己庸凡至极。

    距离上一次开门已经有段时间了,三角钢琴落了一层薄灰。林之叶找来一块新抹布,拭着钢琴和琴凳,随后坐来。抬望向孟省,又往边上挪了挪。

    孟省挨着他坐,“我知怎么弹。”

    林之叶微微一笑,掀开琴盖,“那你试试。”

    孟省伸大的右手指,随便找了一个白键开始“单击”,一曲毫无节奏、磕磕的响起。

    “这颗星星像是喝醉了。”

    林之叶随即演示了一曲标准的,然后又意犹未尽地弹起了另一首曲。又是那首有熟悉的钢琴曲……他首次目睹林之叶暴走后,听到的那首。

    还在哪听过呢……孟省望着那十的手指,突然觉得

    他回忆起去年秋天那个放学后的晚上,陪李遇去店的路上,挨了林父一记断绝孙脚。然后,对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就是这个,准没错。

    “这叫什么?”孟省问。

    “赫的,这是我妈最喜的一段。”

    孟省随说:“这是你爸的手机铃声,你听过吧?”

    琴声戛然而止,林之叶的手指悬在琴键上,像是了故障的木偶。

    “……他在家的时候,手机都是震动或者静音。”林之叶的十指慢慢握成拳,落在上,“怀念又有什么用?图个心安而已。”

    如果怀念能使人死而复生的话,那这个宇宙早就被挤爆了。

    大概是受到琴声的召唤,林父左手举着咖啡杯,缓步踱琴房来,欣赏着墙上的照片。每挪动一步,就啜饮一咖啡。他看得那么专注,以至于和刚刚起的孟省撞在了一起,咖啡泼了满襟。

    孟省急忙接过咖啡杯,在心里骂自己怎么总是愣愣脑,“对不起啊林叔叔,?我本来想让你坐……”

    “没事。”林父轻轻上的衬衫抖了抖,刚把手搭上扣,又似想起什么,转向房门走去。

    “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林之叶音调,声音尖刻,“在这脱。”

    女人听见了声音,想走琴房,大概是想起被林之叶抓着发拖去的凄惨画面,便在门脚步,关切地望着林父。

    林父的表先是犹豫,难堪,继而突然变得从容,像是想通了什么事。他用一只手,艰难地解开扣,将衬衫从上剥来的时候,孟省觉得呼一滞,发麻。

    就年人来讲,他的材算是不错的,只是腹上一又一狰狞的刀疤让人无暇关注其他。这些疤密密麻麻像钢琴键似的排列开来,有新有旧,最新的一还泛着淡红。至于腰带以还有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林之叶倏地睁大双,怔住了。在他的记忆,总是绅士儒雅的父亲从没打过赤膊,不在外面洗浴也从不游泳,谁知这副躯上竟藏了这些?

    “林叔叔……你是地工作者?受过刑讯?”孟省捂着嘴小心翼翼地问,“还是上混过?”

    门外的女人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静静地站着。

    林之叶的目光从那些刀疤上移,落在父亲脸上,嗓音哑,“你怎么,怎么受的伤?”

    林父轻轻了一气,半低着,万分柔地看着自己的疤痕,“算是纪念吧。”

    “纪念?”

    “你妈妈,什么都要完……她是被捧在手心大的,没吃过苦,直到碰到你这个难题。生你的时候,生不来,转去剖腹产,肚上留了疤。她又是疤痕质……就像最好的绸缎被人撕了个似的。这对她而言是灭之灾,差就要伤心死,你没日没夜地哭,她也哭,把你、姥姥全给骂走了。

    于是,你满月的时候,我站在她面前,用菜刀在自己肚上划了个,比她的多了,血得满地都是……她不哭了,呆呆地看着我,终于有了笑容。

    你周岁的时候,我又给自己肚来了一刀,当时你看着我哇哇大哭。我对她说,她那天受过的罪,我每年都受一遍,直到我死。”

    林父指着那最新的淡红伤疤,苦笑着,“这是你今年过生日的时候,我给自己添的。”

    林之叶从琴凳上站起来,想靠近父亲,又缓缓退回来,重新坐。他的脸上写满了错愕,太过不知所措以至于将拳放在边,反复啃咬着一个指节,都快咬破了。

    孟省从到脚都发麻,恐慌地摸着自己刚来的一茬发,觉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是林之叶家的私事,理说他不该围观。可想要走房门,又不得不跟林父说“叔叔麻烦让一”。

    最终,他选择在钢琴旁蹲,一语不发地看着这理剧向着他最怕的惊悚剧的方向发展。

    “叶,你是不是依然觉得,我不她了?”

    “那你为什么……”林之叶的目光越过父亲,望向门外的女人。

    “我只是想和一个完全于我生活之外的,平凡乐观的女孩聊聊,结果被你妈妈发现了。那时候,我真的没动歪心思,可她不信,凡事只要有一不完,她就受不了。我被她急了,才争辩几句,她就摔门而去……我对她,就过这么一件错事。”

    孟省看不见林之叶的表,只能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我知她有多任,可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难你拼命追她的时候不知吗?”

    “没错,我自己选的!只要跟她开心,我就开心,可是——”林父停住了,五官逐渐扭曲成一团,呼急促,腹的刀疤也跟着起伏,“可是——”

    “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别的来。

    林之叶猛地站起,往琴键上捶了一拳,在突兀的琴音声嘶力竭地喊:“可是她还是死了!你对她一万分好,也抵不了这一次错!”

    “她不仅醉驾,还毒驾。”林父的语气突然平静来,像是卸一座大山。

    这话像一颗手雷,炸得林之叶坐回琴凳上。他脑一会黑一会白,突然扭过去看孟省。这个乐观又光的傻大个,唯一容不的就是这个,最厌恶的也是这个。

    果然,孟省脸上的表,和碰见曼姨前夫时一样。那是极端的厌恶,像是吃到了苍蝇,或刚刚得知服务员往菜品里吐了痰。

    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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