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_一银币一磅的恶魔(H)by星河蛋挞

的补助，即便他第一年就死了，抚恤金也足够让妹妹一路读完大学。他认为自己不会这么早死，他在打架，确切地说，在杀戮上，有着非凡的天赋。

的确如此。

他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从一个毫无背景的底层小兵一直升到上士，若非人际关系和团队合作上的一些问题，他的军衔本可以更。雷米尔不怎么介意，他没上过军校也没上过教会学校，没什么信仰，打仗完全是为了赚钱，又不打算一辈待在军。他在前线战斗了十年，他的妹妹级毕业，当上了小学老师；他的哥们儿小生意赚了笔钱，加上他的资助，终于开了梦寐以求的店。两人还结了婚，看在他们都很幸福快乐的份上，雷米尔姑且放过了监守自盗的朋友。

“退役吧，哥哥！”他的妹妹说，“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钱，换我们来养你啦。”

这不是妹妹第一次劝他，但这一次不同，店已经上了正轨，而且他妹妹怀了。雷米尔动起了退役的念，再过一年，他想，他还需要一大笔钱，好让妹妹和哥们儿随时有能从这座小镇上搬走的资金。大概是与恶作战多年的神经过，他老觉得这里离前线太近。或许等侄或侄女周岁之后，他就能劝动他们搬去更安全的地方。

退役前的两个月，雷米尔在新闻里看到了妹妹的消息。因为新式恶驱逐武的投放失误，一支恶大军冲破了防线，降临了防线数千里外的一座小镇。地狱之火烧毁了整座城镇，镇无人生还。

妹妹，朋友，他们的孩，学校里的孩，店的帮工，镇上的所有人，无人生还。

得知消息的一小时后，军营迎来了另一波恶袭击。

从很多迹象里可以看来，雷米尔并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他在大分时候能冷静思考，可是一旦血上，他便什么都不顾了。他对父亲举起酒瓶，把脖砸向屠刀，先再想，不计后果，那个时候也一样。在本该撤退的时候，雷米尔上士发疯一样脱离了队伍，带着一大堆爆炸冲向了恶群。

他没想死，他只是不想让前的任何恶活去。如果可以，他想和整个地狱同归于尽。

地狱报复了他。

人类与恶之间，其实没有生隔离，恶这玩意繁力惊人，能与绝大多数的哺动和许多爬行动之间产生后代。大分混血后代的相和习都会偏向于恶，加到恶当。但也有非常、非常小的可能，有着恶血脉的混血在人类成功隐藏，繁衍，后代的恶血统渐渐稀薄到难以看。

直到受到什么刺激，被再度激发来。

雷米尔没有死，他又醒了过来。所有伤已经愈合，上的零件都没有少，反而多了。

在濒死刺激觉醒的雷米尔，在军营之，变成了恶。

“我的妹妹叫玛利亚，她丈夫叫弗恩，他们的孩，男孩会叫德华，女孩会叫丽塔。不知是哪个，应该已经生了。玛利亚说要给我个惊喜，等我回来再告诉我……妈的。”它——他咬了一，突兀地说，“我想支烟。”

他抬起来看你。

他抬起来看你，不知想讨支烟还是怎么的，而你，你的胃翻江倒海，在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仿佛被用力踢了一脚。你松开他，猛地站起来，趴到洗手台边吐了。你的胃非常不舒服，像满了冰块，冰凉坠。

你吐完之后他还在看你，神寡淡，似乎只是懒得转开目光。你无法容忍地冲浴室，落荒而逃。

第十三章

你的大脑一片混。

你知怎么对待恶，你知怎么对待人，你的行为举止无可挑剔，你的礼仪规范完无缺。你的世界由平整的规则构成，遵守它们是你的生活方式，是你人生的路，而这路崩塌了一角。

177，雷米尔，他是什么？他算什么？如果他是人类，那么你建立在“遵守规则”之上的世界便宛如一台了岔的严密机，不需要多大的问题，只需要一铁丝，扔完咬合的机械件之间，就足以让整台机分崩离析。一切都了岔，一切都不对了，你犯了错，你到了莫大的恐惧。

必有恶果。

这声音像你的父亲，或者其他哪个师，或者教会里的兄弟妹。必有恶果！这宏大的声音在你脑响起，好似天启之音。你本不知恶果是什么，他们最初警告你的容怎么都想不起来了，那时候你还太小。事实上你想象不来什么恶果会让你畏惧，但你就是惶恐不安，手足无措，仿佛程序了错的电脑。这是不对的，汝不得违背……这不对，这不对，这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