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从今天起，陈霖明白无论怎样躲，他都躲不开这个世界。要想真正在这里存活
去，就必须了解它。
所以从明天开始，他决定开始接
其他工作——只属于幽灵的特殊工作。
回到房间的时候，唐恪辛早就在屋里了。
他忙活成一团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堆不知
从哪里来的
料，正在
饭。
唐恪辛的手艺似乎还不错，站在大门
，陈霖就闻到一
香味了。他看着这个集成围裙的幽灵，手利落地切着手
的
块，就不由地想到刚才他挥刀砍人的场面。难唐恪辛都不会觉得恶心吗，他都不会将这两者联系起来吗？‘
这个家伙
大的心理能力，可不是自己能够理解的。
陈霖摇了摇
，回到自己床前。这么一看，不由地愣住了。
“你帮我……整理被
了？”他转
去问。
“顺手。”唐恪辛也不抬，正在往锅里添加调料。
“……我不喜
别人
碰我的东西。”陈霖皱了皱眉。
唐恪辛这时候才放汤勺，抬向他这边看了过来。
“抱歉，次不会了。”
他这么直白地歉，一时间让陈霖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好意不是？只是一想到帮自己叠被的那双手，前一个小时还在疯狂地砍杀，他就无论如何心里都有些膈应。
“这是习惯。”谁知唐恪辛那边，回过去又继续试味，一边：“每次工作回来以后，我都必须得找
事
。正好看见你的床了，就收拾了一。抱歉，控制不了。”
“……”
这算是什么解释？陈霖茫然地看向他。
“迫症？”
仔细想一想，无论是养乌
，喂金鱼，饭也好。每次这些事的时候，唐恪辛上总有一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这证明了他是刚刚杀戮一番回来，以这
方式在调试自己的心？
这么一想，陈霖心里舒坦多了。唐恪辛总算不是一个机
人，他还是需要通过一些事来调节自己的
的，不是完全的杀戮机。这样一来，唐恪辛平日里的那些古怪习惯，他完全都可以接受了，甚至还隐隐到有些松了一气。
和自己同居的还是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怪
。
正在煮汤的唐恪辛突然回，看了陈霖一
。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说了那些话之后，这个家伙上的警戒一就放松来。他就这么没戒心？
心里默默评价着，唐恪辛继续煮饭。他之所以这么，理由只有一个——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到自己还是正常人类。曾经还没有沦为幽灵的时候，有人对他说过一句话。
你杀人之后一绪都没有。没有喜怒，没有恐惧，甚至也没有快。你是个怪！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算正常人呢？
唐恪辛当时是这么问的。
然而对方怎么回答的呢？不记得了，因为在那之后唐恪辛一刀砍断了那个人的脖。
再之后，每次杀人回来，他开始饭，喂喂金鱼，浇浇
。
这么的时候，唐恪辛在想，这样一来我就会像个正常人了吧？
然后在今天，他成功地误导了陈霖。
其实自己的室友不仅仅是个怪，还是个会假装正常人的怪，陈霖直到很久以后才意识到了这一。
不过现在，陈霖对唐恪辛稍稍放戒心，甚至还主动和他说话。
他问：“你今天
现在那里，也是工作？”
停手的菜刀，唐恪辛回看他。
是一片冷冷清光。
“不是。”
007
不是。
这个回答一瞬间让陈霖愣了一。如果不是工作，那么唐恪辛那般血腥的法，纯粹是为了发
、好玩？这得是多扭曲的心理啊。
不过他
上就察觉不对劲，他还清楚地记得，之前在那个房间相遇的时候，唐恪辛可不是这么回答的。当时对方明确地说明了是在工作，而陈霖这一次之所以再问一遍，纯粹只是一试探而已。
没有想到却得到了一个截然相反的回答，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是工作，也不是工作。”唐恪辛接着：“那是一批任务失败被遣回的幽灵，他们本受了重伤活不了多久。
给我的工作就是看守在那，等待他们死去，不让事生变。砍他们的颅不是任务，只是我个人的决定。”顿了顿，唐恪辛又：“我不想在那边浪费时间。”
这个回答，彻底否定了他是因为怜悯那些幽灵才给予他们死亡的可能。
唐恪辛并不是因为怜悯那些幽灵受痛苦的折磨，才赐予他们
脆的死亡，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
力。虽然两者原因不同，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
不过人心是一奇怪的东西，对于相同的结果，人们往往会有不同的看法。
唐恪辛的这行为，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就是残忍和冷血。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之所以这么直白地说来，只是想试探一自己同居人的反应而已。
而陈霖，他是很惊讶，不过惊讶的却不是唐恪辛的行为，而是他刚才那番话的几个关键字——任务失败、被遣回。这么说，那些血淋淋地躺倒在地上的幽灵原本也和他一样是这个地世界的居民。只是在执行某个任务或者工作的时候，不幸失败，才变成了那般模样？
究竟是什么样的痛苦，必须让他们活生生地等待死亡？
他现在更想知的是这一。事实上，他也直接这么问了。
“你问这个？”唐恪辛看他的神有古怪，“不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他们又不是我的亲友，我为什么要去关心他们的死活？”陈霖有些冷漠地回答，“而且迟早是要死的，你那么反而也减少了他们的痛苦。不对吗？”
“但是我并不是为了他们着想，只是为了自己。”唐恪辛。
“无论发是怎样，结果总是一样的。”陈霖是个结果论者。在他看来，恶念可能会
差
错行好事，善意也有可能会
巧成拙酿大错。唐恪辛的念也算不上大恶，却在某一程度上算是行善。这样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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