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灰 - 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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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的黄昏晚霞为一

    “发什么呆呀?”

    易晖飘远的思绪被唐文熙唤回来,摇:“没什么。”

    唐文熙玩了一天一都不累:“走,咱们先去把新项目玩了,在哪里都能坐。”

    离开之前,易晖扭,又看了一那沐浴在残大圆盘,看着它缓慢转动,不知坐在上面的人是否都跟当时的他一样,怀着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

    细细想来,也不是没有过好时光。

    当年为筹备婚礼频繁往返于S市和首都两地,易晖好几次在前往机场的路上看到这架

    他想坐,央着哥哥嫂带自己去,嫂原本就要应了,被哥哥轻飘飘的一句“让周晋珩带你去”给打发了。

    易晖知自己的未婚夫很忙,憋在心里不敢提,没想到当天午从教堂踩完来,周晋珩忽然摘了墨镜,看着他问:“想坐?”

    易晖呆呆地

    周晋珩上前一步打开车门,示意他上去:“还等什么?走吧。”

    即便知是哥哥支使的,易晖还是兴奋不已,一路上使劲儿偷瞄周晋珩的表,生怕他嫌路远,一个不兴说不去了。

    直到买票园区,站在的队伍,易晖才定心,觉得周晋珩应该跑不掉了。

    时值周末,排队的人很多,灯亮起的时候人群一阵动,后面的人想挤到前面看,把也在仰张望的易晖推得向前扑倒,是边的周晋珩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他才不至于摔跟

    “看着儿脚……你是怎么这么大的?”

    虽然周晋珩皱着眉,语气也谈不上好,易晖还是将这句话归为关心,并为此脸红了好一阵

    座舱里,易晖的心随着度逐渐攀升得更快,周晋珩垂看见他攥着衣摆的张模样,嗤笑:“怕还来坐这个。”

    易晖觉得丢脸,低垂脑袋不说话,接着听到窸窸窣窣一阵动静,声音突然转移至耳畔:“行了别怕了,怕就闭上睛数数,数到一百,睁开就到了。”

    周晋珩竟从对面移坐到了他边。

    易晖听话地闭上睛,为的却不是默数,而是隐藏无安放的悸动。他记得书上形容来临时会“小鹿撞”,他觉得自己心里装着的不是小鹿,而是一只满地打的哆啦A梦。

    结果还没数到十就到站了,周晋珩先去,大步走在前面,易晖借着还没消散的一勇气喊住他:“我、我刚才为你许愿了。”

    兴许是因为顺利完成任务,周晋珩此刻心不错,放慢脚步扭,饶有兴致地问:“哦?什么愿?”

    易晖被他这样看着,脸都快烧起来了:“希望……希望你的每个愿望都能实现。”

    周晋珩愣了一,当易晖以为自己的愿望太蠢又要被嘲笑、羞愤之打算收回这句话时,周晋珩果然笑了。

    笑是笑了,却看不轻蔑或者戏谑。

    他抬手打算摸易晖的发,又意识到易晖比自己年龄大,讪讪地收回手,角却始终向上勾着:“那……谢谢你了。”

    前往机场的路上,经过那个游乐园,透过车窗看向远,周晋珩忽然想起,那时候的易晖还知委屈,上还保留着一些别扭的小脾气。

    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畏首畏尾,给自己发短信都不敢超过两行,生怕自己不乐意看,或者看完了不肯接他的电话。

    回到S市的家里,周晋珩先给浇了,然后去厨房随便拿了吃的对付晚餐。

    上次离开之前他给这个家请了个阿姨,每天的主要任务是照料这盆白雪,顺便打扫卫生、给冰箱里留,是以他这么些天没回,家里还是老样

    上就要组拍戏了,今天空赶回来的周晋珩有任务在

    先拿一张纸比例画两个房间的平面图,用卷尺量好书架、画架的,再结合窗的朝向,定的摆放位置。完这些,周晋珩卷起袖,开始把画室里的东西往楼上朝的那个房间搬。

    易晖的画不多,收拾得也很整齐,照他先前留的顺序摆放即可。稍微麻烦的是存放画稿的柜,一个人搬有些困难,周晋珩给那柜的八个角都包了防撞海绵,半抬半推,将它挪到外面。

    走廊地平还算好移动,门时柜的脚被凸起的门槛绊了一,柜斜着往侧边倾倒,周晋珩没来得及伸手扶住,幸好有门框挡着,才不至于翻倒在地。

    柜没有门,有一沓画稿从上层落。

    将柜扶正,周晋珩得空去捡散落一地的画稿,才发现上面画的都是自己。

    坐着的,站着的,笑着的,皱眉的,悠闲地喝咖啡的,闭着睛睡着的,甚至有他走红毯拿奖的速写,还有他演绎过的每一个角的定妆照手绘。

    周晋珩知易晖会画画,偶尔也会戏称他为“画家”,却是最近才知他画得这么好。

    畅的线条,明艳又恰到好彩,因为方宥清和杨成轩,周晋珩没少跟画打,挑剔如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作品很优秀,除了笔法纯熟,更珍贵的是画里包意。

    画纸间夹着一个哆啦A梦图案的拉链包,拿在手上的瞬间,周晋珩想起贴在电话上的相同图案的贴纸,不禁会心一笑,心想回说不定还能找其他藏在家里各的哆啦A梦周边产品。

    打开拉链,从里面拿一块素手帕,摊开看,右角用很细的线绣了三个小字——谢谢你。

    周晋珩实在想不起自己过什么值得谢的事,他又去看那手帕,用指腹细细挲,终于在摸到边缘的纹时,随风消逝的记忆又被平地而起的风送了回来。

    午后光明媚的画室,从外面能轻松推开的窗,笔尖在画纸上的沙沙声,还有坐在后排角落里边画窗外明艳的,边了满脸泪的人。

    原来他以为的初见并不是真正的初见,他忘得净彻底,易晖却记得刻骨铭心。

    易晖怎么会不委屈呢?他每时每刻都在委屈,都在难过伤心,他气周晋珩忘了他们的初遇,气周晋珩忘了曾经的约定,气周晋珩拿别人的手帕借献佛,转脸就忘了自己曾经对他这么好过,把他拉用谎言编织的温柔和,又把他一个人留在冰冷的渊里。

    周晋珩无法控制地开始质问自己——

    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关心过?

    怎么能到整整三年视而不见?

    怎么舍得?

    从前,易晖曾不止一次趴在床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对假寐的他说:“你要好好想哦,想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等想起来了,能不能……给晖晖一个抱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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