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 - 分卷阅读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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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

    姜同学你好,我写不了诗。我能写书。可能也写不好,我正在尝试。三天想了一个标题。对不起,过了一年才回复你。我和你说话,你笑起来非常可,想起一是一。你现在应该在国纽约,留学换项目很适合你,你常说自己英文语不好,现在是否提?是否习惯国文化和当地饮?金专业的随堂测验每次占比5%,请注意劳逸结合。

    祝:前程似锦,年年好运

    (2010年12月19日,写于校园

    这张信纸上,笔墨颜已经变淡。但看语气,似乎确实是二十岁的傅承林会写的东西。

    姜锦年静坐不动,脑里一团浆糊。傍晚,傅承林找她吃饭,她正在工作,忘记藏匿信纸。那封信就摆在她和傅承林之间,傅承林沉默地将纸片收了起来,姜锦年开问他:“我去国念书以后,你为什么不把信寄给我?”

    他说:“那并不烈。”

    姜锦年一手托腮,盯着他:“还是你觉得,你拒绝了我好几次,再给我写这东西,很尔反尔,也很打脸呢?”

    傅承林微微:“这是原因之一。”他扣上她的笔记本电脑,拉着她楼吃饭。她在楼梯转角握住扶手,停滞不动,傅承林环住她的,稍一用力,直接将她整个人扛起来。她双悬空又是在楼梯上就有张,害怕她会和傅承林一起向地板。而他摸过她的纤细:“前天看你量重,只剩九十五斤,再不好好吃饭,瘦成一把骨。”

    姜锦年默认他的批评。

    餐桌上,她没什么,傅承林喂她吃了半碗饭。他将勺伸过来,姜锦年尝一,细嚼慢咽。他们结婚两年多了,还玩这一,姜锦年其实有一丝不好意思。但她的神卖了她的心——她还是很兴的。如果她有一条尾,那么肯定摇起来了。

    当天夜里,她忍不住又和傅承林床单。据说“荷尔蒙”仅能在人存活一年的时间,可是姜锦年对傅承林的几乎没有消退过。他的每一次吻,都令她生意动,心脏化作一滩倒映着月光的,随他在她耳边的呼而缓慢漾着。

    隔天是礼拜日,傅承林带着公司的五位英骨去寺庙上香。那是2018年12月的末尾,新年在即,投资者遵循业惯例,去求运气。姜锦年也被傅承林捎上了。她每年都来这座寺庙,还常去看院里的那棵树。隆冬十二月,树木未显枯败,绿叶婆娑。

    树杈挂着一块牌,写有姜锦年在2017年许的愿望:傅承林一直健康、平安、万事如意。

    她决定,再也不许别的心愿,只这一个,希望能实现。

    与傅承林一同前来的夏知秋就不信这些。夏知秋穿一件单薄的羽绒服,疏影清淡的树,他双手揣在衣袖里,狐疑地问:“那帮大佬们,求神拜佛的,真有用吗?姜锦年,你也相信?”

    姜锦年:“我图个念想。”

    夏知秋笑问:“投资成功,一夜暴富?”

    姜锦年远眺天空:“2008年我上大学一年级。那时候,我不会投资新三板,也不会使用指期货,每一年的政策都在变。2016年我们在龙匹网上吃得亏,你应该还记得。假如2015年投资龙匹网,我就能一夜暴富。”

    夏知秋坐在一桩木椅上。他朝着另一侧看去,望见厢房里和尚敲打着木鱼,落叶栖息在窗前,平添一丝凉意。他就说:“对嘛,每一年都有每一年的契机。”

    姜锦年坦然:“谁知未来是什么样?我很想知。我要是能猜来……无论是用你们的量化方法,还是我自己的研究策略,估测到未来的市场变动,我就是一个真正的投资大师。”

    她刚说完,傅承林和郑九钧等人离开了大殿。

    厢房的角落里,树叶随风旋转。

    姜锦年蹦蹦跶跶迎上去,牵住傅承林的手腕,和他一起回家了。路上,两人还在经验,谈起了近期的市场。回家后,他们吃了一顿饭,姜锦年有些困,补了个午觉。傅承林给她盖好被,如同往常他在家的每一天,她临睡前,他俯亲一她的额

    午后光似,飘洒在窗前,姜锦年了一个梦。

    她梦见很多年以后,全球的投资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机人取代了底层劳动力,人工智能飞速发展,金市场脱胎换骨,变得让姜锦年有些不认识。她独自游在大街上,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去往何方。

    她能看见一些熟人的职业历程——罗菡秘密任职于财富公司,谭天启成为公募基金的投资委员会会,夏知秋每年都获得奖章,杜兰薇移民国,专期货,邹栾还是在风控行业默默无闻。那些场景如同走一样,虚浮晃动,从她前一闪而过。

    梦,她费力地想:傅承林在哪里呢?

    很快她发现,她撞见了自己的葬礼。

    她碰到一副玻璃棺。棺的老太太可能已有九十来岁,医学能延缓衰老,但无法抵抗死亡。这场发生在不可预知的未来的、空前盛大的葬礼上,她还发现了年迈的傅承林。

    他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站得笔直。他弯腰在她面前放了一把玫瑰。是的,那场葬礼只有玫瑰,没有别的

    姜锦年这时还觉得好玩。她跟随傅承林回家,但他不知她的存在,家里的保姆都是机人,傅承林坐在桌前提笔写字……原是那次,他过生日,姜锦年送过他一张空白卡片,让他诚心写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

    他就在卡片上写了一行“姜锦年”,接着又是一行“姜锦年”,一行复一行,字迹填满了卡片。

    笔尖停顿时,滴落在纸上,那不是雨,是他的泪。

    他放开笔,静坐不动,穿一葬礼时的黑西装。他的声音改变,特别沙哑晦涩,咕哝般说了三个字,姜锦年勉,他说的是:“姜小甜?”

    姜锦年开始难过,并从梦哭醒了。

    午后的天气依然晴朗。

    姜锦年赤足跑到台上,傅承林正在晒太。刚满一岁的女儿坐在房间里搭积木,咿咿呀呀的,也不知是说什么话,见到姜锦年,团还特别兴:“妈妈!”

    傅承林侧过看她,关切又很温柔地问:“怎么哭了?”

    姜锦年主动被他抱住,比以往哪一天都要黏他:“我了一个噩梦。”又很莫名其妙地说:“我不想预测几十年后的投资市场。”

    她将耳朵贴他的膛,听他的心,沉稳有力,真实又真切。

    她仰起,亲了亲他。

    他观赏园的红梅盛放,指尖轻抚她的脸,:“在团面前卿卿我我,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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