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 - 分卷阅读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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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傅承林回到属于他的房间。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姜锦年发微信,系统反馈了这样的提示:“消息已发,但被对方拒收了。”

    傅承林生平第一次被人拉黑。

    他又打开了QQ联系名单,从到尾翻了一遍,再也找不到姜锦年的名字。

    他回过来查找QQ聊天记录,他和姜锦年的对话仍被保存,只是信息刚发去,就再一次被她拒收了。

    傅承林记起姜锦年刚才的话:“我们连朋友都不成了。”

    他还记得,她最开始说了一句:“回到北京,我们两个人肯定不会再见面。”——就是这句话,让他得寸尺,方寸已

    他只能打开电脑,提前完成明天的工作。他审查秘书发来的汇报,瞧见上半年的利额持续走,他理的投资组合都表现不俗——市场并不稳定,不少机构都经历了亏损,他依然保持了大宗账。

    理论上说,傅承林的心应该不错。

    但是夜里十二,傅承林不幸失眠。他去酒店的天台上烟。

    山云酒店的楼环境优,栽了各盆景。其有一棵平安树,枝繁叶茂,绿意盎然,得格外挑,傅承林就站在一旁,燃了一烟。

    烟圈一如云雾岚,漫无止境地飘散。

    他用手指夹着香烟,抬看天。

    此时的天幕并非黑,而是一沉的蓝,无数云朵镶嵌其,接连成团,像是一群漂浮在大海里的绵羊。

    树叶随风沙沙作响,他又想起某个夏天的自习室里,姜锦年带齐了文房四宝,坐在桌边,认真练习笔字。她向傅承林介绍何为“羊毫”,说是用羊的。

    她练了十几年的书法,字迹尤其漂亮,被看图书馆的老儿盛赞。那老儿说她字如其人,笔走龙蛇,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心想事成。

    姜锦年听了很不好意思,背对着光偷摸写了三个字——傅承林其实看见了,她写的是他的名字。

    而今皆成往事。

    他忽然没了烟的兴致。熄灭烟,正准备走,旁又冒一个人。那人是个男的,,五官邃如刀刻,穿着一件灰连帽衫,并与傅承林搭话:“兄弟,借个火。”

    傅承林掏打火机,帮他烟。

    他兴许是觉得一个人烟无聊,笑着开:“我叫沈达观,你贵姓?”

    傅承林:“免贵姓傅。”

    天台风大,楼汽车声又吵,沈达观压没听清。

    但他不打算再问,他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话:“夜上这儿烟,兄弟你遇上什么事了么?”

    傅承林见他言笑轻浮,举止吊儿郎当,又闻到了他上的女士香味,料想他是个久经场、经验十足的男人……

    傅承林就越发的讳莫如:“你别误会,没事儿不能上天台吗?看看景,听听风声,受大自然。”

    随后,他拉拢了衣领,告辞:“我先去了,有儿困。这位老兄,你也尽早回房吧,晚安。”

    沈达观一把揪住他的袖:“兄弟,别走,听我说两句话。”

    傅承林回看他。

    沈达观叼着烟,沉声:“我在券商工作。也许你们普通人不懂什么是券商,你平常不炒也不会关注这方面……大分人只听说过投行。”

    傅承林特别合地回答:“嗯,是不太懂。”

    沈达观一听他语气真挚,不似作假,就非要跟他解释:“我的一位前辈告诉我——‘上市公司是婊.,券商是老.鸨,基金是嫖.客’。券商负责推销,基金负责挑选,卖方和买方的区别,决定了市场地位,你懂了吗?”

    傅承林不置可否地评价:“简单暴,但也有几分理。”

    第17章 探访

    诚然,傅承林听完这个比喻,反应冷漠,笑都没笑一声。

    因为他发现,他自己可能要同时扮演婊.、老鸨和嫖客这三

    沈达观没察觉傅承林的复杂

    他把傅承林当作一个普通的、为生活所困的、夜站在天台上烟的可怜男人。

    再看傅承林那张脸,得是可圈可……沈达观怀疑他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麻烦,不由得开问他:“我的一个买方客,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放包袱,从了这位客?”

    烟味混杂着酒气,随风飘逝,傅承林心:这人醉得不轻。

    于好奇,傅承林多问了一句:“男客还是女客?”

    沈达观轻轻烟,答:“女的,四十来岁。”

    傅承林便说:“看你自己。我一个萍相逢的陌生人,怎么替你决定?”

    沈达观着烟卷,燃烧的那一端在了栏杆上。

    火光扑朔迷离,洒遍灰尘。

    沈达观一个转,正要把烟、打火机、塑料袋都扔盆栽里,傅承林就伸手制止了他:“旁边有垃圾桶,你可以去那儿扔。这些盆栽不好养,容易死。”

    沈达观反问:“大哥,这家酒店又不是你开的,心他们的盆栽什么?”

    傅承林没回话。

    隔了几秒,傅承林才说:“你不妨想象自己是一棵橘树,从小在盆栽里大,天台的屋檐为你遮风挡雨。忽然有一天,你边充满了垃圾,捡都捡不走,跑也跑不掉,你只能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寸一寸地溃烂。”

    冷风袭来,沈达观咳嗽一声。他默默走向垃圾桶,把那些废弃品都扔了去,同时叹:“瘆人。”

    背后响起另一个熟悉的、来自女孩的声音:“唬谁呢?听起来就像是你经历过一样。”

    沈达观扭过,瞧见了姜锦年。

    他与姜锦年曾有一面之缘。虽然不太记得她的名字,倒也记得她的相。两人的职业利益相互挂钩,沈达观不便多留,就先走了。

    而姜锦年把烟盒回了衣服袋,假装成散步的样,当她经过傅承林侧,恰好听他回了一句:“我开个玩笑而已。”

    姜锦年勾而笑:“我知啊,你就是喜开玩笑。”

    傅承林一言不发,默认了她的指控。

    虽然他知她在影什么。

    他应该说一些好听话,或者讲几段不幸经历,缓解两人之间剑弩张的气氛。但他偏偏就说:“那会儿气氛不错,我想吻你。”

    姜锦年呢喃:“我真应该扇你一耳光。”

    傅承林半低着,视线移向了方,看着酒店大厦的最底。他不曾靠近姜锦年一步,像是回到了最初的原,不过他说:“哪怕你扇我一耳光,改变不了我的想法。还有你那句话,什么……我曾经毫无指望地过你,这话不能随便说。”

    姜锦年吁了气。

    傅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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