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箜篌尽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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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连锋锐如刀剑,这样的字,的确少见。字如其人素来不假,想来这紫杀也是个刚烈决绝之人,所以才能写这样字。

    好似一把利剑,鞘就要见血,绝不回

    “十三年事,皆以血祭。”

    这八个字携着江湖的腥风血雨而来,森寒令人心悸。

    松梧已十五年未武当,此番是十五年来第一次江湖,十年前唐小七尚还是稚龄孩童,自然不会与紫杀十年之事有关。想来是被梅家兄弟牵连了而已。

    众人这般想着,已萌生了退意。

    来这里本是为了凑闹,可不想为了这闹丢了自己的命。

    残如血,残红万丈。

    是为不详。

    谢紫和闻青心也颇为沉重,这一回辟邪山庄之行已不是那般轻巧了,两条人命折损在这里,谁知自己不会是第三个?

    果然,在用晚膳的时候,又离去了很多人。

    现在算来,还留在山庄里的,也就是闻青、顾明守、叶轻舟等三四个人而已。

    梅若云看着昔日门若市的辟邪山庄成了而今这凋零冷清、死气沉沉的样,心惨淡不言而喻。梅若风却还是之前那副样,拥着狐裘,满面皆是轻浮浪,风骨颓废,神漠然,腐朽颓唐。

    而且,不知是从哪一日开始,辟邪山庄门的仆从、供养的侠客,纷纷辞去,人走茶凉了。

    明的人都看得来,辟邪山庄已是难逃一劫。

    至于谢紫,他现在已离开了辟邪山庄,坐在红袖楼里,享受着温香玉。

    红袖楼里新来的鸳鸯是如年纪,似画面庞,小可人,一酥骨暗地销魂,她搂着谢紫的脖颈,明媚狡黠的笑意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聪慧的狐狸,妩媚勾人:“谢公许久不曾来我们红袖楼了呢。”

    谢紫有些无奈地刮了刮鸳鸯俏的鼻:“我也是难得离开京城,这回到了杭州,顺便来红袖楼看看你。”鸳鸯笑得一双杏眸如温柔,艳丽妖冶:“公又骗人,谢公哪里是来这风雪月地看我的,分明是来找主的。”谢紫无奈地笑笑,明丽的眉若画上人,鸳鸯有些贪恋地多看了几,又恋恋不舍地瞥开

    谁都知呢,京城有名的谢紫公,善诗能画,风雅温柔,连粉黛红袖之间,是那些风尘女站在楼上,日日望,夜夜盼的郎。

    多薄幸人,见得还少吗?鸳鸯巧笑倩兮:“也不和公打趣了,我这便引公见主。”谢紫轻笑着颔首,无意一句:“鸳鸯这般俏,又识知趣,难怪这杭州城的公们,为你神魂颠倒。”鸳鸯自然知谢紫此言不过玩笑,不过得他如此一句,仍是让她面飞红云,带嗔地看了谢紫一

    谢紫只是笑,满闻青,霞光烟一段旖旎风月。

    鸳鸯整理好衣裳,领着谢紫上了红袖楼的阁。

    鸳鸯一心字罗衣,衣袂翩飞如一只丽的蝴蝶,鬓边一朵红山茶,笑起来是颇有风的:“主如旧在阁等公,鸳鸯这便退了。”

    谢紫笑颔首,推门而

    楼歌舞丝竹不断,凝舞缓歌尽浮华,然而楼上,一间小阁,却是清幽隐秘。

    两个世界、两天地。

    一个素衫男人,就坐在小阁里,一脸端正严肃。谁能想到,这红袖楼的主人,却是如此正人君的模样?“衡莲,许久不见。”谢紫一礼,面上笑,正是京城多模样。

    衡莲蹙眉:“三月初七便是最后时限,你完不成任务,首领不会饶你。”谢紫笑笑:“最多罚我半月奉银,关三天禁闭。”

    衡莲冷淡地瞥了他一:“首领是你师兄,对你自然与旁人不同。”

    谢紫闪过一抹戏谑:“你莫非是嫉妒了?”

    衡莲冷笑:“我没心和你开玩笑。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小阁昏暗,重重罗帐昏暝。

    谢紫的面庞在灯火间瞧不清楚,只能依稀看到他边诡异的笑:“我看见他了。”衡莲指尖一顿,面微沉:“谢紫!首领说过让你不要招惹他,你难忘了!”

    谢紫有些散漫地笑笑:“我不会引火上的。我需要你带句话给首领,就说,我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去了。那个人,很有趣。”

    谢紫笑得眉弯弯,十分明丽,却看得衡莲心冰凉。

    烛影摇曳,灯火迷离。

    作者有话要说:

    ☆、踏歌天晓

    明如镜,桃雨带香。

    江南哟,是如画的山,是三十里繁华。

    渔家女在西湖上踏舟行,初,湖面无荷,,青山妩媚不识人,人却识青山。

    这样好的日,这样艳的桃,但是辟邪山庄却是一片惨淡。

    门凋落,一向神的仆从们也隐隐几分萧瑟来。

    松梧与唐小七的死如一片云,笼罩在辟邪山庄上空,叫人不过气来,只觉得郁。

    闻青立在门,看着这凋落桃,寂寥门

    谢紫的离开在他意料之,他一就看得来,谢紫是惜命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个多事之秋,留在这样危险重重的地方。

    闻青转回房,却听见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有些虚浮,不是会武功的样。闻青回,但看梅二爷喝得醉醺醺地从正门来,笑得浪模样,发也没梳好,披散发的,半张苍白的平庸眉

    “梅二爷。”于礼数,闻青打了声招呼。他行礼间袖如,神温和却疏离,叫人求之不得,只觉得遥不可及。梅若风随意地回礼,许是因为喝多了,一向苍白的面上也多了几分血,脸上还是堆着那轻浮神却是光迷离。

    醉的不轻。

    “原来是闻少侠。”梅若风笑笑,发垂落在面前,整个人倚着墙,摸索着向前走,走得不稳,还踉跄了几步。

    闻青有些意外他还记得自己姓名,但面上仍然是淡淡的,带着几分清和:“二爷可是回房?”梅若风摇首,笑得肆意又散漫,无论他穿着什么样的衣裳,都是颓唐的模样,此刻喝了酒,却显几分神来。

    “随意走走,反正离死不远了,及时行乐,有何不好?”梅若风半张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幽幽的,带着冷与森寒,不一会儿他又红着张脸笑了,“闻公还是早些走吧,呆在这的人,可都没几日活了。”然后他笑着,摇摇晃晃地踩着虚的步走了。

    忽有清凉,闻青抬手抹去面上珠,抬首看去,果然天突降落雨。

    江南的雨,是的,可画成就一笔天青。

    也同样是冷的,叫人自心底泛起寒意来。

    闻青忽然想起,几日前,也是这样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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