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幻 - 分卷阅读172

    新造来的，好不好总要练过几回才晓得。臣在西山时，也把江老将军给的兵法书看了几卷，虽获益不浅，然终究是纸上谈兵，不敢在皇上面前瞎说。”

    皇帝板着脸训斥：“少给我推！你不是胆大妄为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装小心了？明儿就给我回来，依旧去西郊兵营里练兵去！我这一天天的国事一大堆，你日过得倒舒坦！也不晓得为朕分忧……”

    贺言诺诺应了，挨完骂，一拍，去后里看皇后去了。弟俩说了会儿话，依旧去了。两天后他重新执掌西郊骑兵营，日常排兵布阵，忙碌之余，忽然想起自己的羊，又让齐小白派人大老远地牵过来，养在方犁城外的田庄里。

    平虏侯再次京后，朝文武们都议论纷纷。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贺言在猎场杀世的事，也慢慢在京传开了。晓得这事的人分成两派，有人认为平虏侯无法无天，迟早要栽跟；有人却说他为世辱骂属而动手，当属有胆有义。但无论持何观，大家都看得来，皇帝对这位小舅，那真是偏袒到了纵容的地步。自此平虏侯在京无人敢惹，都晓得这是个狠角，动不动敢杀人放火。军将们却都认为君侯为保护战士名誉，竟肯置自已命于不顾，对他愈加敬重起来。

    醋生波

    一直到七月底,墩儿才从常平返回。到家那晚，他带着一人来见方犁。等把仆们都谴开，那人才揭了帏帽脸,竟是郭韩。

    方犁又惊又喜,忙让胡安备上饭菜来，为他接风洗尘。席间细问详,才知此行竟意外顺利。原来王氏和墩儿回了常平后，便照事先商量好的计谋行事，王氏让自家兄弟面，悄悄重贿了牢,因郭韩素日颇有侠义之名，那牢平日里本就有些仰慕，再看见黄灿灿的金条,顿时拍着脯承诺帮忙,又拉了自家一个当仵作的兄弟来。仵作路野，不知从哪里寻了尸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郭韩换了来。当晚牢在里边放了一把火，一连烧着四五间房，当就有郭韩住的那间，等众人惊觉把火扑灭，换去的尸已是烧得面目全非难以辩认了。

    郭韩得牢笼后，并未即刻逃走,只偷摸着藏在城里。直到后来打听到自己的死讯报上去了，这才拜别母亲和娘,和墩儿京来了。

    方犁恰好前儿才接到伍全的信，忙把自己在清镇置庄园的事告诉了他。据伍全说，地已经托人买了，园修整起来却要些时日。方犁便让郭韩在京里多住几天，等那边修好了再过去。郭韩本就有意在京城逛逛，见他想得周到细致，也自动，：“回我还是去外客栈住着，四看一回就走。你虽一片盛，府上来往的人却多，若走漏消息，连累了你就不好了。”

    方犁：“我城外还有一个小庄，平日只有几个老仆照看房。明儿你过去住，我只说是颖过来的亲戚，有谁知？客栈里去不得，南来北往的人多，万一碰上打常平来的人了呢？”

    郭韩听他说得有理，这才应了。两人正在吃酒，忽然外人报平虏侯来了。方犁猛然一惊，自己竟将这一茬给忘了。以贺言的无事尚且要搅三分，若听说郭韩住来了，岂有不闹的？为今之计，却要先瞒一回再说。

    他忙朝胡安使，胡安便请郭韩去别院歇息。郭韩听说来了外客，自然要避一避，忙起随胡安往外走。两人才从回廊转过弯，要打边门去，就见外已经来了几个人，为首那人形大、英气人，远远看着，眉似乎有些面熟，却是想不起哪里见过。

    郭韩正在思量，却见那人忽然回看过来，神如鹰隼般锐利。郭韩心里一惊，忙转过，若无其事地跟着胡安去了。

    且说贺言看着郭韩背影停了片刻，扭了屋，就见房小厮正收拾酒菜，便：“来了客？”

    方犁笑：“你来了？哪有什么客，是墩儿从常平回来了，我留他吃了杯酒才去了，你没碰上他？”

    贺言瞥了一后侍从，摇解斗蓬，：“只远远地看了一，像是胡伯和他往外走了。”

    方犁接过他上斗蓬搭在架上，：“你从哪里来？吃过没有？我让胡伯端饭来你吃。”

    贺言不答，只把侍从打发走了，这才坐到席上伸个懒腰，：“吃过了来的。今儿跟他们打了场球，好久没打了，这肩上有些疼，你来帮我一。”

    方犁忙跪坐到他后，一边在他肩上拿，一边笑：“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从前叫你打球，再不喊累的。如今也养得贵了。”

    贺言笑了笑，：“太和谡儿也去了，我好歹也是个辈，总要陪他们尽兴。……是了，墩儿一个人从常平回来的？那边事已经了了？”

    方犁便糊糊嗯了一声，笑：“听墩儿说，事已是办好了。阿兄如今也救来了。再托人给他上个假籍，日后便能在别安居乐业了。……多亏你的计策好，实在是明得！”

    贺言不语，半晌才转瞟一方犁，：“好什么好！引狼室了还叫好？”

    方犁一怔，登时知事败了，停了手爬到贺言边坐着，悻悻地：“你都看见了？那还地来问我？”

    贺言打从看见郭韩起就憋着气，憋半天了，听了这话一挑眉，：“我问两句使不得了？我就想看你是不是又要瞒我！”

    方犁好气又好笑，推他一把：“我总不是怕告诉了你，你那小心儿里装不，回又气着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你说你现在还拿来赌气，有意思么？”

    贺言心越发不快，：“哦，他一来，你就嫌我心儿小了？姓郭的是什么好人？你救他脱了难，他不找个地方安生呆着去，却非得京到你边来，这是什么理？偏你还肯护着他！”

    方犁抚额叹气：“天爷！我护他什么了？他如今落了难，我收留他几日，难也使不得？”

    贺言嚷嚷：“使不得！就他那天生的轻佻劲儿，我看着就犯恶心，若让他再成天在你边瞎转悠，还不定生什么坏来！我不，反正你即刻将他谴走！这屋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不对！都让你气糊涂了！我的地方，我凭什么走？赶叫他……”

    方犁见他越说越气，十分大，索一语不发地将他扑倒，一低一张，就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住了。贺言没说完的话嘎然而止，也顾不得气恼了，被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