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公主 - 分卷阅读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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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勿过于伤怀,否则贺兰表九泉之也会不安。”

    李令月抬起脸,哭得红的双像两块掺了酪浆蒸饼,“那天上午我们还好好说话呢,怎么一,人就没了呢?”

    说完这句话,她哭得愈发伤心。

    裴英娘束手无策,哄也哄过了,劝也劝过了,撒卖乖,装傻充楞,十八般武艺,番上场,李令月就是哭个不停。

    说到底,裴英娘和贺兰氏没什么关系,没法和李令月受,所以不知该怎么解劝李令月。

    正疼着呢,光无意间扫过李令月发间的佛手纹桃木簪,裴英娘心一亮。

    她留忍冬照拂李令月,带着半夏去寻李旦。

    李旦没有门,照旧在书房抄写古人文章。

    他的书房空旷阔朗。三面是的书架,架上累着一卷卷心裹起来的卷册,书轴上挂着签,注明绸袋里装的是哪卷古籍。微风拂过,各彩绸签随风摇动,发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听起来有些像雨声。

    书房南面大敞,冬天时会设屏风帷幕,其余季节只悬几竹帘挡雨,廊直接通向木扶疏的院。廊檐底过一条浅溪,溪清澈明净,偶尔游过几条彩斑斓的锦鲤。

    冯德把裴英娘领到书房前。

    裴英娘弯腰,把脱的漆绘木屐搁在廊边沿,轻手轻脚步室。

    李旦今天没冠,发用金环束起,穿一件翡翠圆领袍衫,盘坐在书案前,脊背直,坐姿端正,犹如一棵屹立在山巅的青松。手执一支紫毫笔,正专心致志地临摹碑帖。

    这样的李旦,少了几分凌厉,更像一个鲜衣怒,洒脱不羁的少年。

    裴英娘走到他背后,看了一会儿,有些羡慕。

    她练字只是为了应付,李旦这样的,才是真正好书法的雅人,旁人只能学其形,学不来他的风骨。

    李旦提笔蘸墨。

    裴英娘看辟雍砚底的墨不多了,脆挽起袖,帮着研墨。

    随着她的动作,稠的墨顺着辟雍砚最外端的凹槽,缓缓

    裴英娘漫无天际地走神:在墨锭里掺香料,不知会有什么效果?

    李旦写完最后一个字,轻轻展开书轴,把卷纸从到尾审视一遍,确定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取来玉石镇纸,压住卷纸两端,留在书案上晾

    站起,把紫毫笔放大的洗刷。

    这才主意到书案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小的影。

    神放空,姿态懒散,一看就是在发呆,手上倒是还一丝不苟地磨着墨锭。

    他放盂,手,“今天不用上学?”

    裴英娘回过神来,眨眨睛,“阿姊哭了好久,皇后殿心疼阿姊,特许我们在殿休息,这半个月都不必上学。”

    她提起武皇后时,语气平常,没有害怕畏惧的状。

    李旦却皱起眉

    昨天他把李令月和裴英娘各自送回寝殿,守在太池前,想质问母亲。

    李令月才十岁,小十七才八岁,母亲竟然当着她们的面杀死贺兰氏,难就不怕吓着她们?

    李令月是他的妹妹,小十七也是他的妹妹,他不能容忍母亲如此对待两个懵懂天真的孩

    然而他左等右等,并没有等到武皇后,只看到失魂落魄的李贤。

    李贤早已成亲,在外建有王府,一般不会留宿在

    平日风度翩翩的六王,在里横冲直撞,像个吃醉了酒,到撒酒疯的酒鬼。

    李旦把李贤带到自己的寝殿,命人为他醒酒。

    李贤抓着他不放,“阿弟,阿弟,你怕阿娘吗?”

    李旦不知该怎么回答。

    如果是以前,自然是不怕的,因为武皇后是他的家人,他为什么要怕自己的亲人?

    九岁那年,在目睹武皇后的诸多手段之后,李旦终于明白,母亲不仅仅只是母亲。她和寻常贵妇人不同。一般的贵妇人,相夫教之余,追逐锦衣华服,贪图奢靡享受,寻求宅之无上的权柄,这些武皇后早就得到了,她不满足于此,想和男人们一样追逐权力,她有野心,有贪

    对武皇后来说,争权夺利比他这个小儿重要多了。

    从那天开始,李旦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整天围着父母打转,不再为父母的关注或者忽视而患得患失。

    他几乎没有童年,刚刚学会察言观,就被迫在一夜之间大成人。

    阿父是皇帝,阿娘是皇后,兄是太

    他,只是个亲王。

    一个必须谨守本分,鲁钝忠顺的亲王。

    他已经忘了该怎么和母亲相,武皇后在他里,比阿父更威严。

    李贤似哭似笑,揪着李旦的衣襟,哑声嘶吼:“阿娘为什么偏偏是我们的母亲?为什么?!”

    李旦守着胡言语的李贤,一夜未眠。

    大多数时候,他不知该怎么面对武皇后,亲近也不是,敬畏也不是,憎恨谈不上,崇敬?更不可能。

    裴英娘扯扯李旦的衣袖,“阿兄,你认得执失大郎吗?”

    李旦收回思绪,目光落在裴英娘掌大的小圆脸上。

    他看得来,裴英娘也怕武皇后,可她的害怕,似乎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态。

    也许他不该一味明哲保,退让和恭谨并不会让母亲心,如果他想保护两个妹妹,必须和小十七一样,坦然面对自己的恐惧。

    主意一定,李旦霎时觉得豁然开朗,“执失大郎?你问他什么?”

    裴英娘苦着脸,“阿姊再哭去,睛都要哭坏了。执失大郎是薛表兄的知好友,我想托他给薛表兄带句信,让薛表兄一趟,安阿姊。”

    前段时日,裴英娘往来于安平观和蓬莱,李治特意派千执失云渐护卫她的安全。

    执失云渐大,裴英娘每次看他,都得仰起

    他五官邃,相貌英俊,瞳是暗淡的灰褐,不说话,寡言少语,手利落,能动手的话,绝不张,典型的武人风格。

    裴英娘怎么说也和执失云渐相了一段时日,但从到尾,是没和对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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