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君子 - 分卷阅读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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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传后世。

    然而细究起来,两国战哪有那许多正义与委屈。后梁偷袭无耻,江充背后补刀同样也很猥琐,大家彼此彼此,谁都没资格嘲笑谁。不过是万事需有理由,师必然有名,所行应当正义,于是打起来的时候互相都骂对方背盟弃约,手段,卑鄙无耻。

    仿佛唯有自己佛光加,代表这世上唯一的德与正义,但显然并非所有人都会认可你。

    所以当矛盾累积到一定程度,各自所立足的理论依据都截然不同的时候,所谓坦诚相待,沟通互信都是虚言,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文斗之后是武斗。

    后梁大军边境压城,朝堂之上云笼聚。

    早上的朝会在吵究竟该由谁挂旗主帅,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可吵的,藩王之才平来,朝廷损失惨重,大半将领折在这场耗之,找不到几个人能堪大任,吵来吵去,无非是要在功勋卓著的老将樊城,和驻在谯州,前些日又立功勋的白宸,还有在威名赫赫的顾桓顾大将军间选一选。

    然而老将樊城年已八十,恐怕还没走到谯州先就要断了气。白宸倒是年轻,但是又太过年轻,小场面或者还能应付,对上人家三十万大军,比经验比阅历,白宸恐怕就不太够看了。至于顾桓,倒是各方面都很合适的不二人选,但是这位至今伤病未愈,还在别墅里休养,也不知能不能上得战场。

    “诸君听我一句劝,白宸不过弱冠之年,就算再是天赋其才,能扛得住三十万大军的压力吗?你们可别捧杀了他,又害了我们!”

    “谁不想顾大将军上啊,可他现在能吗,我可听说大将军在谯州大营的嫡系,都被白宸给清理了,不是我刻薄,可没了士兵的大将军,也能算大将军吗?”

    “谁能知白宸颇有手段,这么快就将谯州大营清洗了一遍?可要我说,这纵有两分心机手段,到底上不得台面,比得过大将军战功彪炳,光是名字就能令敌退却吗?”

    “呵,要真说起功勋,那最后不还得请樊老将来吗?”

    ……

    …………

    除了这帮选不主帅的主战派,也还有倡议和平的主和派在间和稀泥。

    姬允听他们吵了一早上,仍是没吵什么结果来,反而自己被吵得昏脑胀,脾气暴躁。

    终于忍不去地敲了敲桌案。

    “行了。”姬允不耐烦,“后梁迫近,如今正是朝急需用人的时机。白宸自赴谯州督军以来,帐军纪严明,未曾,又数次击退前来扰的敌军,成绩斐然,朕看此人可堪一用。但是诸卿所言也有理 ,白宸年纪尚轻,恐怕镇不住大场面。”

    他顿了顿,手指敲击桌案的节奏也是一顿,他似是思考一阵,才续:“这样吧,白宸作为此次的行军主帅,负责一切军事行动指挥,而顾大将军德望重,素有威名,完全担得起白宸的前辈顾问,正好大将军仍旧伤病未愈,只负责幕后谋划即可,不必亲自上阵。”

    也不等众人从这新鲜奇特的组合安排里回过神来,姬允十分满意地又,一锤定音:“行了,就这样拟旨吧。”

    第71章

    姬允的旨意抵达谯州,整个大营都为之震动,尤其是江充,当先就不服地来。

    “陛这搞啥玩意儿,说让大人主帅,怎么又冒一个顾大将军?”

    白宸脸上看起来却甚为平静,听到江充的打抱不平,只淡淡似的,:“吵什么。”

    江充神忿忿:“谯州事以来,多亏了大人里外持,将群龙无首的大营重新整治清楚,数次击退敌人立大功,前次更是重创后梁……陛偏这时候让顾将军复协助大人,这哪里是什么协助——”

    江充蓦然音量:“陛这摆明了是忌惮大人,派顾大将军来牵制大人,未免也太叫人寒心。”

    听他越说越离谱,白宸终于有些沉了脸,斥:“胡说八什么,去!”

    白宸平日里温文平和,几乎不曾朝人甩过脸,鲜少发怒,更别说这样直白地叫人,江充虽满腔都是主不懂自己为其着想的委屈,但一时竟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气呼呼地掀帘而

    帐再无别人,白宸却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那卷圣旨攥在他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已经被攥得扭曲变形,完全看不来圣旨两个字了。

    他的神在昏暗的帐晦暗不明,但颜却渐渐有些灰白似的。

    连江充都这样觉得……

    他两腮绷得死,简直要把牙齿咬碎了一般的力度。

    不能去想,不能去细思,人永远不可能对不敢面临的事好准备。

    他闭上睛,却在颤抖,简直像是走投无路般地,他嘶哑地呢喃了一声:“……凤郎。”

    姬允去了一趟大相寺,这是他的习惯了,心有什么难解的心事时,便总要到佛寺里去清净清净,倒不是说麻烦事因此能够解决,更不是说他能突然醍醐,领悟真理,只是千钧重担压于一肩,压得久了,就会不过气来,总要找机会把沉重负担从肩上卸来,逃避现实片刻。

    而在这全国上不安之际,唯有这山古刹,一如即往幽宁静,总归叫人能放松一些。

    了空住持在树打坐,风拂过时,的枝桠落叶来,却都叶不沾衣,落不到他上。

    而他面容宁静,双目合拢,嘴无声地蠕动着,大约是在默诵经文。

    姬允走近了,自然不好打扰他,只好也坐在一边,等对方这一打坐结束。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允等得困乏又不耐,总算等到了空张开睛,那张老态龙钟的脸比上回见到似乎老了一些,大概已失去了面神经功能,看见前乍然现一个人,也毫无反应。

    只合起双手,施了一礼:“施主。”

    姬允也回了礼:“又来扰大师清修了。”

    了空反应迟钝似的缓慢:“施主言重,佛寺里修的是静心,自己心静了,外界如何风云变化,与我何关,又何来被打扰一说呢?”

    姬允:“也未必见得,若大相寺有朝一日落贼手,毁了寺的宝相庄严,烧了的菩提之树,无清修之后,还能如何心静呢?”

    了空:“施主忘了,这些本也是外而已,与己无关的。”

    姬允不置可否,心说你要真这么想,每年的香火钱也没见你少拿一分。

    面上倒不拆对方的台,只:“大师,我有一惑 ,不知大师是否能解。”

    了空合掌:“施主请说。”

    姬允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合适了,这个了空看起来很有一副僧的境界,姬允也时常找他说些有的没的,但真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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