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好事。”
陈骏听得心疼,“你不怪她吗?”
“怎么怪?”杨静声音有哑,“她起码养我到十三岁了,仁至义尽。”
她在这样环境大,
凉薄,没多少同
心。但如今年岁渐
,虽仍旧鄙视孙丽选了众多条路
最为自轻自贱的一条,却渐渐能够原谅她的
法。
不怪她,因她不欠她的。
“所以,”杨静顿了一,“这时候程哥收留我,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陈骏抿住。
杨静抬看他,“你还想听吗?”
她目光似是雨雾弥漫,陈骏低声说:“你说吧。”
既想要把人治好,总得知病因。
“……我没有父亲,从我记事起,生活就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所以,程哥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个收留我的邻居。”
是邻居,兄,也是父亲。
“……他这人真的算不上多好,但那时候我跟他一无所有,我被人欺负,他拿命去搏。”
危险、冲动、不安定,但却是杨静所有安全的来源。
她可能见多了各式各样的人,所以对人有一于直觉的判断。
第一次见到杨启程,就笃定他这人决计不像他表面这般行事无忌,肆意荒唐。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有风过来,拂在脸上。
仿佛那年杨启程受伤发烧,他输完,和她一
坐在诊所的门
。
那时只有月光,只有杨启程指间缓缓腾起的烟雾,只有微风,只有远远的,像是在另一个空间的尘世喧嚣。
一事向来复杂,从来不能被
准地条分缕析。所以她也从不对人诉说,不去分析自己究竟在哪个瞬间,将所有的依赖、
激、贪恋都酿了一壶烈酒。
她一直是醉的,醉生梦死,却并不愿意就此清醒。
陈骏声音喑哑,“既然这样……”
“他要前程似锦,成家立业……我给不了。”杨静笑了笑,“厉老师是适合他的人。”
沉默许久,陈骏再次开,“……你问过程哥……”
“没有,”杨静摇,
决
,“他只当我是妹妹。”
她闭了闭,忽又想到那天,杨启程看着她的
睛,一声声
问,懂吗?
懂。
这个秘密,只他们两人知,而她要
一个尽职的守夜人。
陈骏伸手,抱住她,“你能告诉我,我很兴。”
杨静心里一片茫茫的平静,这条路走到这里,既无法折返,也没有别的岔路,只能一条走到黑。
陈骏手掌在她肩上,“你的过去我全
接受,但你答应我,你的未来也要全
给我。”
杨静没说话,了
。
陈骏顿了顿,住她的
颔,将她
抬起来。
他盯她看了一会儿,她仿佛
海沉静,并没有泪。
他缓缓地低去,再一次吻住她。
嘴里有啤酒的味儿,带儿清苦。
房间是标准间,两人到各自床上睡。
杨静让窗开了一线,有月光漏
来,夜更显得寂静,仿佛等不及他们
睡,已早一步酣眠。
陈骏侧卧着,看着旁边床上杨静的廓。
安静了片刻,陈骏轻声问:“睡着了吗?”
“没有。”
“在想什么?”
“你放心,”杨静也看着他,房间并不太昏暗,似乎能看见陈骏沉俊朗的眉
,“我没有在想着他。”
顿了顿,她沉声说,“以后……我只想你一个人。”
笃定的,像个誓言,说给自己听。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就这么慢,节也淡。
☆、(31)无
杨静在大理没待上两天,接到了韩梦的电话。
宿舍五人,杨静与韩梦关系最好。韩梦对她更依赖些,大大小小的秘密都愿意讲给她听。
韩梦这姑娘其实远不像她平日里那般大大咧咧,她家里条件不怎么好,且因为有个弟弟,基本上好东西都落不到她上。父亲对她极为严苛,她每次往家里打电话都像上刑,打完必定得难过一场。
这次,电话一接起来,先听见哭声。
杨静还在睡梦里,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忙问:“梦梦,怎么了?”
韩梦噎噎,半晌才把话说清楚,杨静拧眉听完,说:“我过来找你。”
挂了电话,杨静立即开始收拾东西,陈骏从床上坐起,“怎么了?”
“韩梦,家里不让她读书了。”
陈骏愣了愣,掏手机,“她家在哪儿?我查查火车票。”
杨静报了地方,陈骏查过,订了最早一趟的票。
从昆明转车,再去韩梦家乡,前前后后了十多个小时,等两人抵达,已是
夜。
陈骏办酒店住,杨静给韩梦打电话,问她现在的
况。
韩梦说自己现在被关在家里,家里不让她门,除非她答应立即去家里帮她找好的地方上班。
杨静听得怒不可遏,“我现在过来找你。”
“明天来吧,”韩梦压抑着哭声,“都这么晚了,你先休息。”
打完电话,杨静跟着陈骏上楼,在房间坐了没一会儿,坐不住了,起:“我去找韩梦。”
陈骏立即将她一拉,“明天去,都这时候了。”
“不了了,现在就去。”
陈骏知是劝不住她,从箱里拿
一件外
给她披上,“走吧。”
这地方,连辆租车的影
都没见着。两人步行二十分钟,到了一栋破破烂烂的老式楼房前面。
陈骏问:“这儿?”
杨静也不肯定,“应该是。”
“打个电话问问。”
杨静拨了号码,那边立即接起来,还没说话,就听见电话一年女人的声音:“……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韩梦急忙小声说了一句:“等我一!”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片刻,她才又开。
杨静说:“我在你楼。”
韩梦惊讶,“现在?”
“嗯,你来开个门。”
“我爸妈都睡了……”
“你还想回帝都吗?”
那边沉默了片刻,“你等一。”
电话挂断了,杨静立在楼,耐心等着,
陈骏搂了搂她肩膀,“冷不冷?”
杨静摇了摇。
十多分钟,还没见韩梦来。
杨静正要掏手机,一个电话打过来,接起,韩梦哭
:“我爸就睡在客厅,不让我
来。”
杨静抬看了一
,“几楼?”
“六楼。”
西南的夜晚,凉风里带着气,月亮被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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