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 分卷阅读3

    跟你非亲非故，你住我家里，我也不方便。”

    杨静抬起，里已满是泪，“你给我一个睡的地方就行了，我能帮你活，不会你钱的……”

    杨启程第一次注意到，这小姑娘睛还大，“这事没商量。你还在读书吧？找你们老师，老师不行找校，总有人帮你解决。”

    杨静不吭声了，埋，手捂着嘴，呜呜地哭。

    小女孩哭声尖而细，杨启程听得心里火气直冒，“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要我像房东一样把你赶去？”

    杨静肩膀又抖了一，猛哭了几声，走到角落里，拾起那几袋“破烂”。

    她拖着硕大的袋，缓缓走到门，回期期艾艾地望了杨启程一。

    杨启程没有开，静坐着烟。

    她只好打开门，拖着袋慢慢地去了。

    门阖上，外面陡然爆发一阵激烈的哭声。

    杨启程面无表地那儿烟，得很慢，等一支完，门外的哭声也停了。

    一切回归于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杨启程枯坐在床上，心里一阵烦躁。

    午的日光从小气窗里漏来，照在那张斑驳的红漆木桌上，桌上躺着一包没开封的黄盒的“红梅”。

    过了半晌，杨启程从袋里摸手机，给缸打电话。

    还没拨完号，响起震天动地的拍门声，“程哥！程哥你赶跑！好像有人要找你麻烦！”

    杨启程一跃而起，打开门，杨静哭的脸上神急切。

    “谁找我麻烦？”

    “我不知！我在巷听见的，一共四个人，膀上都有纹，他们提到你的名字……”

    杨启程心里一凛，将她往外一推，“快跑。”

    “你呢？”

    杨启程几步到了走廊的窗，往看了一，那四个人已经楼了。

    杨静问：“他们来了吗？”

    杨启程没答。

    楼脚步声越来越近，杨静急得直跺脚，二话不说，跑过去就将杨启程手臂一抓。

    杨启程没想到她手劲儿这么大，脚一个踉跄，“什么？”

    杨静没说话，蹲在410的门，使劲儿抠墙的一个老鼠，抠了半天，举起一把钥匙，“找到了！”

    四人踏上了四楼，一个噶的男声“呸”了一句，“这地方他娘的能住人？——瞅啥瞅？嫌命大是吧？”

    杨静一手着杨启程粝的大手，耳朵贴着门板，心脏砰砰直。

    很快，四人的脚步声近在咫尺，有人踢了一对面的本门，“杨启程！给老来！”

    接着又是几脚。

    有人问：“不在？”

    四人商量一阵，正打算走，忽有人说，“确定是在409？”

    杨静心脏一，手也跟着攥了。

    杨启程低看了一，她五指细细白白，和他古铜的肤对比分明。

    “……应该是吧，我记得是409啊。”

    “，把附近这几家都敲一遍！”

    杨静赶远离门板，“里面有个衣柜，你躲起来，我来开门。”

    杨启程站着没动。

    杨静急了，使劲把他往里推，然而只来得及将他推到帘后面，敲门声已经响起。

    杨静回叮嘱他：“你别声！”

    杨启程有些想笑，用力憋住了，了，想看她会玩什么样。

    杨静一气，不不慢地打开了门，仰瞅了一，皱眉：“我妈不在，你们改天再来。”

    四人大笑，“你妈去哪儿了？”

    “火葬场。”

    “去火葬场什么？”

    “投胎。”

    四人面面相觑。

    有一人探往里看了一，“里面都搬空了。”

    为首的“噶男声”低看着杨静，“你要搬家？”

    “死了人的房，晚上闹鬼，当然要搬。”

    屋里暗沉沉的，没半人气，“噶男声”一挥手，“走吧，去看看408.”

    杨静面无表地将门合上，又趴着门框听了一阵，确定人都走了，地舒了气，走到帘后面，“程哥，他们走了。”

    杨启程再也憋不住，猛笑一阵，“我说，你今年几岁？”

    杨静不明所以，“十三。”

    杨启程又笑起来。他想，这小姑娘有些早熟，他十三岁的时候还在上树掏河摸鱼，杨静可比他有本事多了。

    午后的日光照来，空气里金尘埃漂浮。

    杨静站立片刻，走到床对面的泥墙跟前。

    墙上拿粉笔划了一杠，她将后背靠上去，手掌贴自己，仰看了一，仍然只齐最的那。

    杨启程没说话，提看她。

    杨静比完之后，捡起垫椅的小半块红砖，将墙上的杠几涂掉了。

    她扔了砖，拍拍手，“走吧。”

    十三岁的小姑娘，还没开始发育，着件半新不旧的T恤，像颗豆芽菜。一把稀疏的尾，发枯黄。

    杨静往外走，杨启程站着没动。

    杨静走了两步，停来，回看他，困惑问：“程哥？”

    杨启程抓了抓发，突然十分想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自己桌上的那包“红梅”。

    他嘴里骂了一句，掏了掏袋，摸一枚币，丢向杨静。

    杨静伸双手接住，疑惑看他。

    “两分钟，给我去买个打火机。”

    杨静一愣。

    “把你那堆破烂也提回来。”

    杨静呆立。

    “一分五十秒！”

    杨静张大了嘴，一时绪激动手足无措，然而最终什么都没说，儿一溜烟跑了。

    杨静很快拖着她的一堆东西重回到四楼，杨启程正把410的钢丝床往外搬。

    杨静：“这是我家的床。”

    “我知。”

    “房东不会说吗？”

    “她个。”

    杨静静了片刻，小声说：“我不想睡这张床。”

    杨启程动作一停，回看她，“那我睡这张。”

    杨静抿着嘴不声。

    杨启程烦了，“老没钱买新的。”

    “我打地铺。”

    杨启程：“……事儿多。”

    杨静最终没打几天地铺，杨启程不知从哪里来一个二手的单人床垫，挨墙往地上一放，铺上棉絮和被单，比钢丝床还舒服。

    十来平米的房间拉了布帘，杨静睡里面，杨启程睡外面。

    安置妥当以后，杨启程跟杨静约法三章。

    “我丑话说在前，你住我这儿是借宿，我只相当于你二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