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世界 - 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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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意去恨。关键是在始终束缚着他的生活很明白的告诉他了:恨没任何意义,憎恨也丝毫不可能改变什么之后,他就有些恨不起来了。

    他就是这样一株浮萍,过一阵风就要随波逐。什么啊恨啊,他连都没有,这些于他又有何妨?

    仇恨比较适合谢晓辉那类人,有恨,也有能力去实施恨意。至于实施之后究竟能带来什么,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这么看来,谢晓辉比他要幸福儿。至少生活里不会被四个字充斥:无能为力。

    多年的漂泊让秦贻明白,他跟在大街上游的野猫一样,目标无非是:吃喝与地盘。

    这么去想,他也就没什么可恨的了。你看,这些谢志意不是也留给他了吗?反正他一向就没什么看男人的光。

    这么想着,秦贻不禁回忆起了最初过的那个男孩儿。他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了,然而还能隐约记得一丝他的笑容。他实在缺乏想象力,他想不他现在过着怎样的一生活。是不是随心所呢?

    然而他仅仅想了一便回神了。那不是他该想的。他倒是该想想这一年过去之后他的生活——得到一分钱,继续念书,然后试试看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等到羽齐,他也就可以抛弃这个家了,租一自己的小房,上班班,忙碌充实。像坦然走到街上的那些人一样。

    你看,他只有这么望。只有这么儿而已。是的,他得到过的都比这个富足上百倍,然而,有什么用呢?

    你肯定不知,寄生虫其实本不喜寄生。

    秦贻路过主屋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影匆匆一闪而

    那人走的很急,甚至都不看路,被院里的椅好生绊了一。然而刚维持好平衡,他就又小跑了起来。

    秦贻停脚步,眯起睛打量,觉得消失在视线里的人是余彻。

    客厅已经黑了来,只有玄关的灯还亮着。

    秦贻又绕着院走了一圈才去,本以为谢晓辉已经回了房间,不料,他还在。他就栖在一片黑暗,一月光透来,映在他手里的酒杯之上。

    ◇◆◇◆◇◆

    毁灭。

    冷冽的酒经由腔涌,谢晓辉将它们吞咽了去。

    在他想将谢志意留影摧毁的同时,他知,那个死了的男人也想将“谢晓辉”摧毁。彻彻底底,无完肤的。

    他本不想给他一钱,他不过是想用掉那些他带不走的无用金钱购买一副名叫“谢晓辉”的尸骨。

    他将他放在一个千夫所指的位置上,等待他们间的哪一个谁来替他动手。然而,究竟是哪一个并不重要。

    有钱很好。

    活着的时候为所为。死了,照旧。

    他留的一叠叠钱就像一引线,束缚住无比之多的角纵着他们,以达成最终他所想要的。

    所有人都疯了。

    是谢志意令他们疯狂的。

    他才不在乎他们究竟是他的血亲还是他的挚友,他就是要看他们上演一屠戮大戏。

    他知,总会有一个人,替他收取“谢晓辉”的尸骨。

    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谢晓辉想到这里只想笑,于是他就笑。然而这笑声让注视着他的秦贻不寒而栗。

    秦贻看着谢晓辉,他觉得他疯了。没疯也离疯不远了。

    谢晓辉并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喝酒。秦贻想转走开,然而却像被固定住了一样,迈不开步伐。

    切的悲伤。

    这是第二次了,秦贻在谢晓辉的受到切的悲伤。那悲伤太过于烈,以至于淹没了活着的人该有的灵魂。

    这悲伤,令他震撼。

    究竟,他有着多少痛苦才能酝酿这样的悲伤,让人看着他就想要落泪呢?

    “你为什么不走。”良久,谢晓辉放了酒杯,侧过脸看向秦贻。玄关的一微弱灯光混合着透的皎洁月光,让他勉可以看清秦贻的廓。

    “我没想……打搅你喝酒的兴致。”

    “不。我是问你,你嘛不能离开这儿,这座嘉华庄园。”

    “我为什么要离开?”

    “留你能得到什么?他才给你多少钱?你就不能再给自己找个新主顾吗?呵。还是说,你留在这儿,等着我死?我死了,似乎你就利可观了。”

    秦贻并不去接话。他隐约从他上看到了自己的可悲之。不想活,却不会死。缺乏扼杀自己的勇气。于是,就自我厌恶。

    “你或者上楼,或者坐来,别那样看着我。”谢晓辉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

    秦贻想回房间,然而在他的脑思维判断前,他就已经坐到了谢晓辉边。两人之间,也就间隔一臂的距离。

    他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他喝酒,他静默的呼

    “你不能忘掉过去吗?”半晌,秦贻开了

    “忘掉?”

    “历史是无可改变的,过去了便尘埃落定。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痛苦呢?”秦贻并不看谢晓辉,而是目视着前方模糊的座钟廓。

    “痛苦?”

    “你很痛苦。至少现在就是。”

    “是,我是很痛苦。那又怎么样呢,我再痛苦也可以让你比我更痛苦。”

    “当然可以。可是如果这有意义,你嘛要停止?”

    谢晓辉燃了一支烟,秦贻令他哑无言。

    “我不知你都经历过什么,但是我想,如果你不能放它们,那么无论你得到什么你也仍旧会继续陷痛苦。”

    “得到……”谢晓辉笑了声,“你其实知我什么都得不到。你知。你肯定知他是怎么想的。那个混每天就盘踞在这个家的上方,冷旁观的看着每一个人,他一儿都不疲惫,这幕戏让他很喜,他就一直耐心等待,等待我死在这里将这幕戏推上。”

    “那你嘛不走呢?”秦贻将谢晓辉最初抛给他的问题又投掷了回来。

    “因为。没有过去。过去,始终还在持续。”

    秦贻不懂谢晓辉的意思,谢晓辉却不再说什么了。

    “作茧自缚。”秦贻最后给谢晓辉这个结论。

    谢晓辉并不动气,反而笑着说:“你懂什么。”

    一瓶酒见了底,当再没有酒可以倒来,谢晓辉将那只空瓶扔到了地上。

    秦贻起,决定取一瓶酒给他就上楼休息。他没必要让自己卷他的悲伤里,不是吗?

    谢晓辉不在意秦贻的离开,然而当他瞥见秦贻走向酒柜,伸手要拉开柜门,他大吼了一声:“别动!”

    秦贻的手已经抓住了把手,这一声动静令他一惊,“你又发什么疯?”然而他并没有停手里的动作。与此同时,他看见谢晓辉捷的扑向了他。

    秦贻意识到不妙了,然后他想起了余彻匆匆离开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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