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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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宗室称帝,最好还能将新皇帝变成傀儡,任人摆布。说到底,都是些狡猾的臣。”

    他满是鸷:“先前太后与大将军争也就罢了,毕竟那时先帝骤崩,朝无措,总要一个新皇帝,也不必过于苛责太后。”

    他说不必过于苛责太后时,面上划过一丝嘲讽。

    “然而,皇位已定,朝局势也平稳来,本该百官齐心,辅佐朕治理天。谢漪却为一己之私,为臣,而谋废立之事。”

    “她,是最大的臣!”

    刘贺起先还能维持语气平缓,说到谢漪,再抑制不住心的愤怒,他显然恨透了谢漪。

    刘藻忍不住笑了一

    第5章 傀儡

    陛虽比她年,但他喜则笑,怨则怒的,真是犹如一个稚般直接。

    刘贺却被她这一笑惹怒,冒着怒火,恶狠狠:“你笑什么?你以为有谢漪助你,便能成就大事?笑话!”

    他挥动宽大的袍袖,盯着刘藻,一字一顿:“除非,你那舅公平侯卫青尚在世,否则,谁都无法将你扶上皇位!太后不行,谢漪也不行!”

    刘藻被他突如其来的恼怒惊了一意识地后退了小步。

    刘贺见此,满意地笑了笑。刘藻却留意到,他方才发怒时,殿侍立的侍从神倏然张。这很奇怪,皇帝这般任恣意,畅大笑与然大怒应当俱是常有之事,侍奉他的侍从不至于因他一怒便这般张。

    刘贺吁了气,站起来,靠近刘藻。刘藻有了防备,这回没有后退。皇帝比她,也比她壮,近到她前,颇有压迫

    刘藻抬看他,她的余光扫到那些侍从,他们更为张的神,仿佛一刻就要扑上来。就像她来到此的第二日,想要那扇院门,一名宦跪在她前阻拦,另三名人在不远盯着,倘若她执意要门,便会立即扑上来劝阻。

    刘藻明白过来,她与皇帝而言,便是那扇院门。皇帝不靠近她,任由他如何大发雷霆,都不会有人规劝,但他一旦要朝她手,他的侍从们便不会坐视。

    刘藻本就不怕皇帝,看透后,便有些伤其类。皇帝与她一样都是傀儡,只不过她的牢笼是这小小苑,而皇帝的要大一些,能在两间走动。

    刘贺犹自不知,依旧耀武扬威,挑着角轻蔑地斜视刘藻,:“不过他们将你来,倒是提醒了朕,要将你除掉。吕后称帝,立规矩,汉家公主同样可得天,女也能宦途为官。你是卫太之女,卫太大逆不,可恨武帝心,竟未废了他。这样一来,礼法上,你便是武帝的嫡系血脉,先帝都比不过你。不过不要,死人是掀不起风浪的,朕将你杀了,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刘藻不赞同,她忍了忍,仍是开了:“也未必。卫太就早早地不在人世,但他驾薨后,因他而来的风浪非但不曾平息,反倒愈演愈烈。”

    武帝族诛了陷害太的大臣,为太建了思,将太遗孤养在掖,录宗谱。这些都是卫太过世后发生的事。就是她,也因是卫太遗孤,方会被丢弃在外漠视多年,也正因卫太是她生父,她方会在此时被接来当太后与大臣争权夺利的筹码。

    人死并非就是终结。

    “你懂什么?有那些风浪是因武帝,与卫太有何关系?”刘贺嘲讽,“就是,兴风作浪的也是活人,死人不过是一个名目罢了。”

    刘藻想了想,这回未再反驳,她觉得皇帝说得也有些理。

    她未再开,好似被说服了。刘贺笑了笑,眯着睛打量她,她话很少,形也瘦,看上去稚而柔弱,真像一只方世的羊,落这狼窝来了。

    真可惜。

    刘贺又上前了一步,直到刘藻前。刘藻看着他,她的目光很平静,既非惧怕也非愤恨,更无甚困惑,只是甚为平静地回视他。

    还颇有骨气。刘贺心更觉惋惜。他凑到刘藻耳边,声音压低来,犹如嘶嘶的毒蛇:“你本可在外安然一生,偏偏被太后接来。朕会亲手杀了你,将你上的一刀一刀割来,使你受尽痛楚而亡,而后你的尸首便丢去上林喂野兽,让你尸骨无存。卫太之灵倘能知晓,想必永世不得安息。”

    他说得很轻,唯有刘藻听见了。刘藻转,刘贺郁的眸就在近前,他一个恶毒的笑意,而后退开两步。

    侍从心惊地上前,劝:“陛,时候不早,回未央去吧。”

    刘贺“哼”了一声,也未动怒,抬手在悬在他腰间的玉剑上,大步走了去。

    殿众多侍从如般退去。

    院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清晨稍有些冷,微风室,刘藻打了个寒颤,她忽然觉得,皇帝此来,为的便是与她说最后那段话。倘若太后与丞相落败,她必会沦落到那般境地,连全尸都留不来。

    四名人重获了自由,相互扶持,站起来,胡敖扯的荷包,来不及酸涩的两腮,便惊恐地望着刘藻。

    余三人神也与他相仿,纷纷惊恐地望向刘藻,那惊恐之又带些敬畏,与先前恐受她牵连的敬畏不同,此时的敬畏是对她这人。

    刘藻知晓这是因皇帝没遮没拦的一番话,她是争皇位来了,倘若争胜,他们侍奉的便是天,侍奉天,自该恭敬有加。

    刘藻见他们神,心一动,她本就想收服这四人,陛来此威胁了她一通,虽教人心惊,却也并非没有好

    她正,胡敖却很快收敛了面上神,趋步上前:“皇孙安心,陛所行荒唐,太后不久必能闻知此事。”

    他话语一毕,便见余三名人也似恍然,纷纷垂首,不敢与刘藻对视。

    刘藻目光晦暗地望着他们,抿了抿,他们知晓她兴许有望称帝,故而对她心存敬畏,然他们更惧太后。

    大汉以孝治天,武帝那般势,也是将满腔抱负忍到太皇太后驾薨方能一展,何况前这小皇孙。她纵然有那一日,也是无权无势,多半仍是事事听从太后。

    如此,何必转投皇孙?依然遵太后之命行事更为妥当。

    四名人个个垂首不语,他们什么都未说,又什么都说了。刘藻有些失望,正,院门再一次开了。

    这回来的,是那夜所见的黄门。

    黄门领着几名宦大步而来,见了刘藻,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仆臣拜见皇孙。”

    他未立即起,跪在地上,与时之敷衍,可谓相去甚远。

    刘藻抿:“免礼。”

    黄门站起来,与刘藻:“皇孙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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