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得容易 - 分卷阅读596

    里，捞得大鱼小螃蟹，哪里还要什么佐料，也没盐也没酒，去了里的腌脏，就这么啃着吃。

    这会儿富贵了，到想起从前的岁月来，碗大的螃蟹吃着，却嫌不如家乡小河里的味好，专叫人去河里捞了，送了两筐到家来。

    人装在碗里给明洛看，明洛一瞧就笑了，她到这样大，还没见过这样小的螃蟹，既是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便叫厨房整治来，给他办宴。

    写了帖请明沅过来，为着她又专治了两样菜，这样的螃蟹实没甚个可吃，脆叫人到外买了两筐大的，厨房里挑了蟹脚，把蟹壳送上来。

    明沅肚里怀得七个月有余，此时走路已是不便了，她嫌轿坐着颠簸，短短一段路自家走了来，纪舜英倒不知是扶着她好，还是在后撑着她好，迈门坎的时候恨不得抱了她过去。

    明沅见着这一桌早就馋了，她怀这胎安稳，除了变着法的想吃新鲜东西，连吐都少有，恶心劲儿一犯，就一块酸梅，再喝，又是能吃能睡了。

    鱼虾明洛那儿半不能碰的，她还叫人拿燕裹了小馄饨，日日当和心吃，一把菜，连纪舜英也跟着她一吃起来，明沅看不，他却显得脸儿圆了。

    碗里碟里剥得玉红脂，小碟摆在面前就有七八吃，却只明洛明沅跟前有，陆允武面前全是小蟹，烹饪的时候里加了盐，摆上姜丝甜醋，他嚼了一只却觉得壳比多，一面吃一面吐。

    惹得明洛笑个不住，抱了虎叫蟹钳里的大块，拿筷着陆允武：“咱们这儿一个螃蟹值得你那一篓了。”

    专叫乡人捞来的，还特意多给了赏钱，明沅只浅尝一儿，看着馋，她近来越发挨不过这馋劲儿，可老话里不许妇吃螃蟹，一是怕寒，二是怕生来孩吐泡泡。

    可她却知寒凉的就是蟹肚里一块，剥了去就行，脆只要蟹脚，叫丫剥了满满一碗：“替我拿去，摊在上吃。”

    纪舜英早不奇怪她这些稀奇吃法，蟹饼摊了来，明洛一看也馋起来了，黄澄澄的，红红白白的螃蟹，铺了满满一层，明沅撕了一半儿分给明洛，卷起来吃了，虎张了嘴，拉着明洛的手往嘴边送，啊啊个不住。

    连陆允武也扔了那些小螃蟹，先说蒸个二三十只给他牙的，却连两只都没吃掉，明洛哧笑得一声，叫厨房把好的洗手蟹拿来：“喏，这是小蟹的。”能去掉的大壳已经去了，酒跟醋泡了蟹骨，他倒一气儿吃了半盆。

    桌上人吃合浸酒，明沅跟虎两个饮，虎一个人吃了碟那样大的蟹饼，吃得小嘴满是油，还被陆允武喂了一勺酒。

    明洛吃着螃蟹，一只手拿了满涨涨的蟹钳，一只手握了酒杯，她生了孩又见丰膄，养得白了，抹了脂吃得面颊飞红，有了几分酒意又话多起来：“前儿我去宋千夫人那儿可听见一桩新鲜事儿。”

    她把嘴凑到明沅耳朵边：“金家才嫁蜀王府的姑娘，前才抬了她门，后面就有妾等着敬茶，便是妆也该妆上三个月才是，这样打金家的脸，还发梦要当蜀王世，真不如秋醉场梦了。”

    她吃的略有醉态，说起话来也不似平时还知藏着些，明洛倒并不知金珠金玉那纠葛，只金家易女而嫁，外总有些风声，要不然怎么挑了个不相熟的人家把金珠嫁了过去。

    明沅吃着桂糖莲藕，拿尖筷把藕孔里的甜糯米挑来，当米吃：“金家竟也不？”

    明洛吃得醉了咦了一声：“什么，难嫁了她去是为着举案齐眉的？金玉的模样是不差，可怎么比得外那些狐媚。”

    这个蜀王的小儿，果然是扶不上台盘，老替他铺了这样好的路，不金家如何，总归嫁了个姑娘门，再怎么也该把面足了，却连这功夫都不肯，还谈什么拉拢，难不成是觉得总归联了姻，两家就算是板上钉钉的同盟了不成？

    九月里金玉才嫁，到了十月就传又有个妾有了喜信来，跟金玉一怀上了，这里的苦楚，不必看她，光是听都觉得涩。

    金玉侍候了个妾当婆婆，看着是王府里的女眷，拿去怎么上得台面，她自小受的教养跟这么个歌舞姬的婆婆再不相容，看着丈夫也是一个调调，明明是王府里来的龙龙孙，说话行事却还不如家里的哥哥。

    金珠比她早嫁，却同她一样是怀胎，那早早走完了礼，她这儿自也有人帮着办，可甚个事问一声那一位，立时办的不成样，若是早年家里辈带她往王府来走一遭，她也不至于就能觉得这一门是好亲事。

    蜀王不会放，金大人也不会放，反正不是此就是彼，总归是逃不掉的，金玉自家咽了这个苦果，家里人还觉着她抢金珠的婚事，有苦说不，倒是想回娘家的，可她那个婆母自家不是正经的王妃，却把她当世妃，要回娘家再不是那和容易的事儿。

    各人辛苦各人知，日是越过越好，还是越过越歹，端看自家如何行事，吃了蟹回去，纪舜英就张罗着给她吃甜姜茶，明沅歪在枕上，张了嘴儿等着纪舜英喂，他也醉了，喂了还知到外洗个净，这才来，抱了铺盖铺到罗汉床上，明沅看他伸手勾一勾。

    纪舜英还当她是要茶要了，凑过来就叫她在面上香一，两个凑着对儿，换了十来个样亲一回到，这才躺去睡。

    夜里迷迷蒙蒙的，只觉得风在上有些凉，睁了睛看见大开着窗，外的月亮大的奇，又圆又亮，还瞧得见里的桂枝，明沅睛，才要叫纪舜英，月亮里那只兔从桂枝上到她上来，才想着要揪一兔耳朵，那只玉的兔竟钻到她怀里去了。

    醒来早已经天光大亮，厨房里预备虾仁炒的瓜脯佐粥，爆过的小虾米，指的银鱼儿，蟹油熬的酱着豆腐，玉兰笋片，三两熏鱼，小碟儿里还有一把杏仁桃。

    明沅竟觉得不饿了，拿勺舀了两，今儿又不是卯年，怎么也不是属兔的，可既是梦见了，就叫九红开柜：“我记着有一对儿玉雕的兔，把这个拿来摆上。”

    一面想着那只红睛的玉兔儿，一面摸肚，梦日梦月也还罢了，月亮里只兔来又是甚个意？她想不明白，采菽却从匣里翻了好几只兔来，有青玉的有白玉的，还有金打的，明沅想着既梦见了，就全摆来，还有个烧的晶砚里有蟾折桂，里就有只兔，脆把它立起来摆在桌上。

    等纪舜英回来，见着屋里多了这许多兔，还当明沅喜了这个：“等我叫青松去街上买两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