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得容易 - 分卷阅读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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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数,攒足了就去卖,因着图好,倒比寻常的卖的还好些,看着了四月天儿,还买了竹骨来,在绢丝上画画,了绣扇卖。

    小屋净净,桌椅虽是旧的,却扫得纤尘不染,衣裳也洗的净,屋外还养得两三盆茂盛的野,怕是大丫从外挖了来的,这时候开得密,星星开着紫红儿,院立时有了生气。

    两人对坐着,一时说不话来,纪舜华原是拿她当明沅的,后来沾了手,不忍心甩了她,看着她落,却再没想到,青梅竟没叫他多心力,除开先时他给的银,再没伸手问他要过钱,跟大丫两个不好往外工,她便接了绣活来,大丫就替邻居洗衣裳。

    这么着竟也过了半年,纪舜华来看她,她就好茶好饭的预备着,不来看她,她就跟大丫守着小院,过自己的日

    人是越发清瘦了,人一瘦,原来那相像的地方也没了,纪舜华再看她,虽还能找着一二分明沅的影,可半也不会把她认作是明沅了,见她拆了心盒,拿碟装了心送过来,她把心推到纪舜华手边,睛也不看他,去把院摆的绣架拿布罩上,丝织品贵的很,染上一,就不能卖了。

    纪舜华清了清咙,觉得嗓里有冒烟,着半块心,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默然半日才问她:“你要不要,跟了我。”

    ☆、第299章 桑椹酒

    青梅一时怔住了,手里还着盖绣件的布,她转过脸来,抬冲着纪舜华笑一笑,买了她,就已经能够置她,再想不到纪舜华还肯问这一句。

    不论他说什么,都是不能反对的,纪舜华着的她的卖契,就是着她的命门,想叫她生就生,想让她死,她也只能去死。

    他问的这话,她也已经想过许多回了,天亮就起来绣活,到天黑,腰肩酸的跟快断了一样,哪里还想着屋窄小,床板硌人,一碰着枕就睡了过去,偶有大丫打鼾声太重,她实睡不稳的时候,才阖了睛一遍又一遍的想着纪舜华。

    一个想的,就是他预备拿她怎么办,凭她手上的绣活没个三五年,怎么也攒不来还赎,她一无不说,又是这么个,除了依附着纪舜华,再没别的路,这一天总要来的。

    青梅在双茶巷住了大半年,来往的只有隔的陈娘,陈娘颇为心,看着她边只一个丫相陪,还问她可是家里遭了难。

    青梅再是狱发卖,也不曾到这市井来过,她哪里知要怎么应对,陈娘蒸得一屉饼儿送了

    来,说是拜访新邻居,却是东一句西一句的,虽还知的不全,却晓得青梅家是遭了难的。

    双茶巷里住的俱是平民,天倒并不难过,也没甚活不去的,若是肯作肯吃苦,总能活来。

    这时节遭难还能为着什么,看她的模样斯文秀气,瞧着也不是跟她们一路的,倒为着她叹息两

    声,又见着纪舜华偶尔过来,倒还问她一声:“小娘,你这总不是个久之法。”

    陈娘睛毒,一看她就知还是,拉了她的手挲着:“看这手的,你不寻个依靠,往后可怎么办?最好是能生个孩儿来。”

    青梅黯然不语,陈娘便劝她:“我知你是个有志气的,可再有志气,也不能当遮雨的瓦挡风的墙,人活一气儿,总能活的好。”

    青梅心里明白,又谢她善意,她寻常跟大丫都不门,活计是陈娘给领来的,还由着她去,就怕脸的,抛了祸事来。

    此时纪舜华说了,她便把思量了半年的话告诉他:“总得预备一新褥。”龙凤烛跟红盖,她是不能用的,可也不能这么平白就作了夫妻事,就是睡个通房,也得有两新衣,一对镯

    纪舜华:“我明儿送银来,你置几件衣裳,再挑个日。”他说了这话,倒有些坐不去了,心里燥得很,把杯里的茶吃尽了,:“我走了,你歇着罢。”

    纪舜华一走,青梅就让大丫去陈娘家借时书,往后翻了几页,了五月才有好日,她指尖一顿,又缩回来,那是嫁娶的,她这个份,只看纳小就行了。

    陈娘一听说借时书,立时知是要办事了,拿了一筐儿桑椹来,往青梅跟前一推:“我家小才摘来的,”说着笑得眯起睛:“可是要办喜事了?一辈就这一遭,可得好好拾缀一回。”

    这时节说一辈就一遭,那是夸人的话,夫妻到才算是一辈遭,青梅微微一笑,倒有些局促,搓了指尖:“娘说的哪里话。”

    陈娘跟着搂了她的肩:“可不能说这丧气话,人嘴一气儿,越说越灵验,置两红蜡烛总是要的。”喜烛不能用,红烛却是成的,她也不能穿红裙儿,收拾荔红的裙来,青梅手艺好,在裙角上绣了一对蝴蝶。

    这时节瓜果鱼虾都便宜,大丫不会致菜肴,陈娘帮手,料理了一只,一条整鱼,青梅又了五文钱买了一箩桑椹泡了酒,添上一新碗。

    院里外打扫净,让陈家小摘了些红来,就算是装扮好了,到了前一日,这才发觉青梅还没买胭脂粉。

    陈娘使了大丫去买,青梅却拦了她:“看看货郎担上可有,也不必非去店里。”个三五文买了两张胭脂纸,拿眉笔画了一弯眉,陈娘替她开了脸,磨得溜光,把上一块块的红胭脂纸细细抿了,便有了十分模样。

    天将黑的时候,纪舜华来了,他给青梅带了一对儿金镯来,青梅接过来就是一怔,这一付金镯,分量可不轻。

    纪舜华上可没这许多钱,现银没有,却有许许多多的金银锞,一到了年节就要赏来的,一包银一包金,他屋里的东西,哪个敢动,动一分一毫,黄氏还不剥,一年年攒着,竟有好几包,这番拿了一半儿来,往金匠那儿打了对金镯

    纪舜华把这对手镯往青梅腕上一,两个人吃几杯薄酒,纪舜华问她:“你本家,姓什么,叫什么名儿?”

    纪舜华还自来没问过她的本名,青梅不提起姓氏,只拉过他的手,伸着指在他掌心写了“蕴宜”两个字。

    看着天去,青梅低了,由着纪舜华扳正了她的肩,伸手去碰她的衣带,薄衫儿一落,里是大红的戏鸳鸯,她不能明媒正娶,好歹叫她里穿一回红。

    第二日青梅就梳起了妇人发式,送走了纪舜华,把昨儿的菜收拾一回,一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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