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总你认错人了，我是杜过。”
孔亦书居然低声笑了。笑够了，他继续盯着杜过看：“你听话，别
国了吧。罗家那小
不可靠，待在国
不好吗？”
这话杜过不好接了。于是他果断闭了嘴，安心地开车。
孔亦书却不放过他，说梦话似的呢喃着：“你喜
谁不好你喜他，男的跟男的在一块能幸福吗？咱爸妈肯定不同意的。你怎么就死心
呢？你们年轻，分开几年就好了，你怎么不听我话呢？
罗家那小有什么好的？一会去非洲，一会去
洲，地球都装不
他了吧？你还跟着他疯，疯吧，连命都搭
去了，还疯不疯了？”
说到这里，孔亦书的笑容消失，他双手捂住脸，竟然像个孩似的呜呜哭了起来，压抑而绝望的哭腔从指
间
：“是哥没保护好你，不赖别人。要是我早
发现罗家那小有
神疾病，我打折你
也不让你国。”
寥寥几句话，天衣无的推翻了杜过听过的版本。孔亦臣喜罗蔚？罗蔚有神疾病？那他和孔亦臣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谁说的是真的？
杜过心烦意
，恨不得把汽车开成火箭。他试探
的再次开
：“孔总你醉了。”
孔亦书又开始神经质的笑，边笑边叨叨：“他有神病呐！哈哈哈，他还当你没死，整天给你发短信打电话呢！我们家失去一个儿，他们家儿是个神病，哈哈哈哈……”
要不是开车，杜过很想一手刀打
孔亦书，此时此刻，他一分钟都不想再看到孔亦书。
好在后半段路孔亦书安静了，似乎是重新睡着，跟陈璐一样不省人事。
杜过把车开到孔亦书家门，才叫醒孔亦书。孔亦书睁开
蒙蒙的睛，晃了晃，终于想起自己是谁了。
“杜过，麻烦你了啊。”孔亦书摇晃着车，关上车门后还像
辈似的叮嘱杜过：“小心开车啊，早回去。”
“好，孔总慢走。”
理说，杜过应该车，把孔亦书平安送家门，但是现在他没有心
，脑里拥挤着孔亦书刚才说的那段话，嗡嗡作响让他不得安宁。孔亦书一转
，他就心急火燎的开车上路，只想快离开孔亦书。
孔亦书脚步踉跄地走到家门，费了半天劲才打开家门。然而了家门的他突然站直了，脸上也没有半分醉意，
角挂着挥之不去的冷笑。他换了拖鞋屋，去冰箱拿了瓶冰喝。
时隔多年，当年的真相已经模糊不堪。可那离去的是骨
至亲，过去再久，活着的人终究意难平。仇恨也许能遗忘，却也能嫁接。在孔亦书里，罗蔚不是凶手，但也难辞其咎。如果他早一把孔亦臣的状况告诉他们这些家人，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
可是这世上，哪有什么可能……
杜过把陈璐平安送回家后，就把陈璐的车停在她家小区，自己打车回去。不用集
注意开车，他放任自己梳理着纷的思绪。可是他越是梳理，越是心如麻。离家越来越近，他却生怯意。
“停车吧师傅。”杜过让司机停车，付钱车。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这么早回去。
从停车的地方往回走，要经过校门和校外的小吃一条街，虽然盛夏已过，但暑气还在，晚上的小吃街依然
闹。
“杜过！”
杜过正一脸忧国忧民的走着，恍惚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他循声望去，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现在视野之。
今天绝对是门不利，杜过想到。不然怎么先是偶遇罗晟，又偶遇唐宇呢？
一年多不见，唐宇比以前成熟了一些。他走向杜过，惊喜地说
：“真巧啊，你一个人？”
“嗯，巧啊！”杜过没他那么兴奋，但是唐宇的现也奇迹般地让他不那么心烦，有人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总是好的。
“正好，我也一个人，好久不见啊，走，一起吃宵夜。”路边的小摊上，灯光明暗错落，唐宇没看来杜过脸
不好，拉着杜过就走。
杜过正好也不想回去，便由着唐宇把他拉走。
两人找了个火朝天的摊位坐，唐宇又叫了几瓶啤酒：“你当初改了志愿怎么没告诉我？我还以为咱们俩能当同班同学呢，害我开学没看见你，还傻乎乎去教务
问来着。”
“那阵忙，忘了。”杜过敷衍着。他跟唐宇的关系不可能再迈一步，他连虚伪的客
都懒得说。
“贵人多忘事啊。”唐宇好像没在意，给杜过倒了酒，又了一堆吃的。“想不到你也在大学城，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缘分。”
杜过很久不吃路边摊了。他从上辈带来的养生观念，让他对这些味又不
净的
敬而生畏，但他还能喝酒，尤其是心不好。
“是啊。”杜过叹了一声，咕咚咕咚的
酒。
“慢喝，喝急了容易醉。”唐宇虽然这么说，但一拦杜过的意思都没有。“我现在看见你就像看见亲人了，终于有个人能说说话了。”
杜过把唐宇的话当耳旁风，一一喝着酒。可这个态度反而刺激了唐宇的倾诉
望，几杯酒肚，他就开始跟杜过大吐苦。
大一开学后，他跟学校申请了助学贷款，材料
齐后很顺利的批了来。但自尊心极
的他很快就发现大学里的学生跟
不一样，知他家
困难就有意无意地排挤他，
本不与他好。
势利虽然有，但却并没有他认为的夸张。可是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谁都不怀好意。他一肚委屈，就着烟熏火燎的夜跟杜过说了个痛快：“你说他们有什么可傲的，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他们挣的！他们成绩不如我，奖学金却不给我，是不是学校领导偏心，肯定是他们走后门给领导送礼了，不然凭什么不给我？”
这
论调杜过听过很多，所以他没什么大
觉，不冷不的安
几句：“别想那么多，只要你优秀，以后肯定有属于你的机会。”
“我算发现了，只有你跟张阿姨对我好，他们都瞧不起我。”唐宇抓
时间恭维，试图再次拉拢杜过。
杜过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上辈真是脑被驴蹬了才把唐宇当朋友。一个人到底会自卑到什么程度，才会怀疑全世界都待他不公。正想找个借结束这段可笑的对话，杜过的电话响了。
杜过拿起来一看，不是罗蔚，是罗晟。
虽然他没有开免提，但是罗晟的怒吼却自带扩音功能，在他接听的同时，炸响两个人的耳朵。
“你死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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