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 -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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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气,弘曕心反倒轻松起来,“怕什么,我又不是左撇。”

    看他那只扎了白布的伤手,肃轻叹气,“这也不怪你,我的确了傻事。旁人看来,这里大有好可捞,可唯有我知,团练新军是副担,真要压到肩上了,才知它有多重。”

    “大哥……”弘曕不解,迷迷茫茫的望着他。

    “李大人走得太急,我跟他还没商量谁来继任。当时项怀宣已经上书请命,如果没有李大人的意愿,团练的事儿八成是落到他上。此人心术不正,新军到他手里就毁了。我实在没辙,就冒李大人的名,写了,反正他的字我已经临的八九不离十,章又是现成的……”

    听肃将事娓娓来,弘曕惊得慢慢张嘴,半天忘了合拢。

    “这是我写的第二假折,要砍的话,已经砍两回了。”欺君大罪,生死之事,他本人说的轻松,旁人却足以吓个半死。

    弘曕忙去检查门,确认周围无人,这才稍稍松了气。“大哥,这事儿再别提了,我就当不知,你也千万别说漏嘴了。”

    “行,但若再遇到些闲言碎语,你也不能动不动就刀砍人了。”

    “一言为定。”

    “驷难追。”

    哥俩儿相视一笑,算是终于解开心结。

    然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世事总是如此。冬后,反贼步步近,吞整个安徽和大半个江西,随后在金陵建都,号称天京。消息传到京城,皇上大怒,即刻旨,要弘曕领兵收复失地。

    弘曕这边,兵倒是练得差不多了,八千人整兵待发。但他首次带兵,虽说手也不乏将,但总归还是有些心虚。

    “还记得你留洋归来,刚到家时说的话么?你说你想当个武将上阵杀敌,这不机会来了……”絮絮叨叨说了些鼓励的话,一瞬间,肃觉得自己好像送夫征,颇有些好笑。

    于是他想起一件事,“该把罗茵接过来。”

    “这是为何?”弘曕一惊,脸都变了

    “她可以给你求个平安符什么的,搞得我现在送夫征,嘴都快说破了。”肃的这句玩笑,让对方心里咯噔一,生了些难言的甜来。

    “大哥,我上了战场,说不定没法活着回来……”

    “别乌鸦嘴。”肃忙打断他。

    “你先听我说……”弘曕想笑,却有笑不来,“我不是怕死,只是有件事,如果我死了,你一辈也不会知。”

    肃满心困惑,但想了想,最后还是,“那你还是别说。”

    好在新军首战告捷,在安庆附近小赢了一场,剿敌一百余人。新军里分人是次打仗,有这个成绩大家都兴坏了。弘曕重赏了几个有功的,又代伙房给大家加菜,还开了几坛酒。

    “赢了是该庆祝,但喝酒容易误事,是犯了军禁令的。”肃见状,在旁边提醒

    弘曕却不以为然,“凡是有例外,反贼尚不足惧,一怕什么?”

    肃没有持,也无意泼他冷。但接来的几仗,便给了弘曕十足的教训。新军围攻安庆,被敌军从侧面伏击,大败而归。后来又在战上吃了败仗,二十艘战船被击沉,师损失过半。

    屡战屡败,让弘曕痛不生。肃亦伤心绝望,他在李或勤病接手团练事务,参与筹备了各个环节,如今几场败仗来,新兵陆两军均受重创,局面残破凋零,让他如何不心痛。

    好在肃为人豁达,伤痛过后尚能收拾心,着手重建,但弘曕却持续消沉,大有一蹶不振的迹象。

    有消息来报,说湖北巡抚项怀宣上书弹劾弘曕带兵不力。于是肃星夜代拟了一份折,上写屡败屡战为他开脱,侥幸得免。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朝廷随即了一旨意,命弘曕年底拿回南昌,否则两罪并罚,概不宽恕。

    南昌一役是生死之战,于是肃呕心沥血,补齐了兵力和军火。临战前,他去找弘曕,见他胡拉碴不修边幅,便叫人送了巾来。

    “怎么你还会这个?”见肃拿了剃刀要给他刮脸,弘曕大吃一惊。

    “以前见了好玩,缠着路边的剃匠学的。”肃笑答,低观察刃,看它够不够利。“不过手艺一般,还没师,你要不要试试?”

    弘曕听完便抬起,示意他动手。

    剃刀在脸上游走,就算用巾敷过面,化了胡须,依然能听到刀刃刮脸的轻响。还有就是对方的手,温如玉,轻托在,让曾经的意神迷又卷土重来……

    正自神间,弘曕忽觉脸上刺痛,随即听到肃惊呼,“糟糕,刮破了,还是不成,我去找人来。”

    “不用。”弘曕忙拉住肃,抬了抬,“接着刮。”

    肃用手巾捂在伤,又打开了给他看,“这都血了,还是换个人来吧,我手太生。”

    “不行,我想让你刮。”弘曕望着肃

    肃无奈,只好脱了外衣,撩起袖,打起神来继续。

    顺着袖,弘曕隐约看到他手臂的一条伤疤,颜,但横亘在细白的肤上格外目。

    “这是那时候被捆来的?”弘曕一偏,又被割了一

    肃气,忙丢了刀,凑近了看伤。弘曕心思却全不在此,一把抓了他手腕,推起衣袖,一浅褐宛如虫,张牙舞爪绕在玉似的手臂上。

    弘曕手抚上去,轻轻挲,细如缎,几乎察觉不的手

    肃被他摸得别扭,想要手,无奈被对方抓得,只有放了袖来。“多少年了,还他作甚。”

    “真是被绳磨得?那另一只也有……”弘曕置若罔闻,又去拉他另一只手。果然,跟右臂几乎一样,只是颜一些。

    肃却淡淡,“那次被捆了三天三夜,胳膊差废了,留这疤算什么。”

    “都是我害的。”回忆起旧事,弘曕心有懊恼,亦怀了满满的痛惜。“让你代写功课的是我,说漏嘴的也是我。”

    肃十二分的不解,想不通他为何在这档,提些陈芝麻烂谷的事儿。更想不到的是,接来对方更有惊人之举,竟然抬手去解他领的扣

    “你又要什么?”弘曕忙捂住自己衣领问

    “让我看看你后面的伤,那次偷羊你被吊起来打,衣服都打烂了,背上肯定留疤了。”弘曕说归说,手不停。行拨开肃的手,一溜儿解一排扣

    肃手忙脚,护不住自己的衣服,唯有跟他解释,“别看了,没怎么留疤,打我的是车夫洗九,使的巧劲儿呢……”

    “我不信,让我看看。”弘曕不听,绕到肃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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