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为奴 - 分卷阅读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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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昏迷了五天,只能靠喂些汤给你,你看看你自己,瘦得都快脱相了。”

    容与不想看,倒是一气提不上来,浑无力。理智想想,就是要跑路也不能这么虚弱,他对方玉说,“我想吃东西,麻烦简单的就好。”

    方玉皱眉听着,半晌笑了,化解掉脸上一丝怨气,几许伤,为他能迅速振奋觉得欣

    她得尽是清淡之,反正容与此刻也只能吃得这些。把自己收拾净,换上那件丧服,方玉已雇好了车,“我略微收拾一东西就走。”

    话音落,一阵砸门声远远传来,方玉里顿时涌起惊恐之。容与心里一,没想到担忧的事会来得这么快。

    门打开的一瞬,冲来一群披白甲的侍卫,迅速包围了整个院落,从前报本侍总邓妥疾步走上前,面无表的对容与说,“有旨意,接旨罢。”

    容与提衣,漠然跪,听他用冰冷的声音宣读圣旨——林容与欺君蠹国,罪恶重,本当显戮。念系皇考付托,效劳日久,故革去其奉御职,着司礼监将其押解回京,再行审讯,其家产一律抄没……

    清算得这么及时,连给他逃遁的时间都不留,可见是蓄谋已久。

    容与无声笑了来,见邓妥挥手示意侍卫们从速抄检,随后冷冷一顾,“请罢,车已在门外等候你了。”

    转再去看方玉,她已满脸都是泪。轻轻为她拭泪痕,容与说,“走罢,收拾你的东西,去找阿升,他会安顿好你。你可以回故乡,也可以在江南寻一小院安稳的生活。从今往后,你是自由的了。”

    “我不去,我说过要陪你的,我和你一回去……”她哭得泣不成声,听上去让人肝寸断。

    邓妥不耐地看了一,上前两步伸手拉开她,一面嗔,“有完没完,耽搁了圣旨,你担得起么?要走就一块走,省着还得费事再抓你一回。”

    容与一把拂开他的手,将方玉揽在后,“圣旨里只说拿我,不涉及旁人。一路之上山远,邓公一定不想什么岔,那么就请你不要为难我的人,放她离开。”

    邓妥心,忖度他言威胁之意,再想想皇帝务必要他拿林容与回京的死命令,心里自是怯了,只是这人早就不是昔日在上的廷副主,凭什么自己还要这般畏惧!正要呵斥两句,他目光忽然越过容与,看向他后,脸上随即泛起鸷的笑,对着院侍卫扬声吩咐,“去准备个火盆,就地把那些东西都焚了,一件都不能留。”

    容与蹙眉,转看向后,只见一群侍卫抱着一沓纸张画卷,扔到地上堆在一,有人已去找了个铜盆,预备火折焚烧。

    那是这些年他写过的诗词,画过的画,过的文章,临过的字帖……他霍然转首,眉宇间蕴藉着

    邓妥几近欣赏的看着他的表,冷笑,“奉万岁爷谕,凡是你写的东西,画的画,一个字一个影儿都不能留,全都得清净。”

    气血一阵翻涌,容与咬着牙冷笑,浑都在发抖。

    “行了么,可以走了罢。你还真想看着那些东西被烧成灰烬?”

    气,冷冽的空气刺激着咽和肺,容与抖得更加厉害。不能回,不能去看那火焰里的一星笔墨。那曾经是他的向往,是他在世间存在过的唯一一证明。

    举目望向天际,宇宙茫茫无垠。人生自幻化,终当归空无。此灭,孤灯寂,那么外之呢,迟早也终将随风而去。

    将手臂从方玉怀来,容与拂过她满是泪痕的脸颊,对她微笑,“去罢,好好生活。把我这个人忘了。我欠你的,今生还不了,来世,我会尽力。”

    最后望一,他地记,这个陪伴了自己两年的女人,和她脸上凄绝的笑容,她的一生何尝不是悲辛无尽。

    路漫漫,万里关山,他还是不得不回到那座困锁自己灵魂的禁城,看一,了却一切恩怨。

    养心殿被笼罩在一片素白里,看上去有些许陌生。容与拖着无力的双迈步去,对着那一团灯火里朦胧的面孔,俯行礼。

    他是皇帝了,该对他行五拜三叩首之礼,容与一一着,得毫无瑕疵,然后垂目等待。

    没有人理会他,也没有声音吩咐他可以起,这本在他预料之,可惜上的疼痛还是不断地提醒,就算境况如此不堪,他也还是希望御座上年轻的皇帝能偶发善心,可以让他摆脱这份难以忍受的痛楚。

    不知跪了多久,他听到孙传喜轻轻咳嗽的声音,那是在提醒新帝,这丹墀还有一个未解的仇恨需要他去发

    “林容与,许久不见,朕都有些忘了你的样了。你跪得那么远,朕看不清,跪近些,让朕瞧瞧你的脸。”沈宇对着他,招了招手。

    咬咬牙,容与拖着麻木的双向前膝行了数步,让大殿的灯火可以映照在他脸上。

    “啊,你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沈宇一声惊呼,像是真的被他的样震惊到了,“这简直是,怎么瘦成这样……看来你这些年过得很不如意。”

    容与垂目看着地上,平静,“罪臣伏乞,请皇上恩准罪臣去大行帝陵前举哀,以尽臣之义。之后,罪臣愿伏国法,任皇上置。”

    回应他的,是一阵细碎悠的叮当声,沈宇晃动手里的金香球,随后有淡淡的木樨麝香味飘散弥漫。容与不合时宜地想着,在香品的喜好上,他们父却是没有一相像之

    沈宇扭过,玩味地笑问,“他的意思是,他要伏国法。孙传喜,律应该怎么给他判罪?”

    传喜尴尬地轻笑了一声,回,“这个臣也不知,皇上应该问法司的人才是。”

    “哦,可是他想死,朕却不想要他的命,那怪没意思的。”沈宇一笑,扬声,“大行皇帝的灵柩明日就要从寿皇殿请,前往昭陵。可是今夜,朕不想放你去,你没有机会见皇考最后一面了。”

    咙里隐隐有些发甜,有些事的确不能太执着,既然人都不在了,见不见那最后一面也没什么意义。

    微微抬首,沈宇依然好整以暇玩着手香球。看着那烛火明灭间,他忽亮忽暗的脸,年轻俊,透着蓬朝气,可惜组成那朝气的一分里还有吞噬人心的恨意,容与仔细看着,恍然发现他原来只是五官像他的父亲,那神大抵和他生母一模一样。

    他忽然不想再等去,也知沈宇必然有无数折磨人的招数,倘若此刻起,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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