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你如今天天跟我一
用饭，日日霸占着我的书房……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倒好意思说嘴。”
听上去是颇为过分，容与不禁琢磨起近日该减少去南书房的次数，也顺带多去经厂转转，躲过几顿午膳晚膳才是正经。
沈徽纯是打趣儿，说完满不在乎的一笑，换上半认真的
吻，“前日贵妃来过了，无非抱怨二哥儿人大心大，愈发有自己的主意。其实是她懒得多
，不是自己养的终究还是生分。你挑好了人选，去毓德
传旨，正好也替我看看他。”
第104章 敌意
毓德
院里，六岁的瑞王沈宇，正在和人们玩蒙着
睛捉人的游戏。
容与站在一株树冠
大的柏树，看着他迈开小短
儿
快奔跑，灵动
犹带着几分稚气的
憨。
沈宇一面张开双臂，一面用细
的声音命令人们不准
动，扬言他一定会抓到他们这些人。
似是
觉到有人站在柏树，他微微侧过
仔细倾听，缓缓放轻脚步一
朝容与走过来。人们见他调转目标，要来捉提督太监，纷纷面
窃喜，捂着嘴低偷笑，满怀期待的等着看这乌龙的一幕。
容与没有移动，看着那小小的
慢慢靠近，在接近自己的一刹那，沈宇猛地向前跑了两步，几乎一撞
他怀里。
沈宇
抓着容与
袍摆，
着笑，“哦，终于抓住一个喽，你们就是很好抓的嘛。待孤摸摸看，你是谁。”
原来这个游戏的规则是不仅要抓到人，更要在蒙着睛的
况，说
自己抓住的是谁，方能算是获得最终的胜利。
忽然沈宇皱起眉，拽了拽那袍，不悦，“不对，你不是孤里的使唤人，这是外男人的衣服，你是邓妥么？不是说了，这会儿不让你来么？”
邓妥是服侍他的
侍总，和容与年纪差不多大。此时侍女有人声提醒，“殿，那不是邓太监。您再摸摸看。”有人跟着一步误导，“您觉得会不会是太殿？”
侍女们抿嘴笑着，等待瑞王
判断。沈宇立刻反驳，“才不会是宪哥哥呢，他哪儿有这么
。我都够不到这个人的腰。”说着他又奋力向上了几。
容与略微弯
合他，最后索
蹲来让他能
到自己的脸。可惜沈宇对他的脸显然并不熟悉，于是他向容与的上摸去，这个选择令他很快辨认抓到的人究竟是谁——只为容与的装束太过独一无二，如今他在廷行走，多穿燕居服式，这也是沈徽格外特许的，譬如此刻，他就只着月白大袖直，上仅以玉冠网巾束发。
“是提督太监。”沈宇一把扯蒙红布，定睛瞪着容与，语气里没有猜后的雀跃，却有一丝明显的恼怒。
容与忽略他冷漠的注视，颔首笑了笑，对他欠行礼。
“你来什么？”沈宇不满的瞥着他问。
容与向他展示手拿着的蒙学书籍，“臣来给殿送上课用的书，后日一早，臣会在皇极门右厢书房，随侍讲张先生一起，恭迎殿。”
“怎么，这些活儿还用厂臣亲自？”沈宇回首示意侍女上前接过书，挑了挑细细的眉
，“听说张先生也是你亲自挑选的？父皇怎么想的，连为孤选授业师傅这
事也都
给旁人打理，孤是亲王，又不是那些上书堂的小侍。”
容与嘴角浮起清浅笑意，“如果届时殿觉得张先生讲的不好，可以要求更换。再此之前，臣觉得殿不妨一试，或许张先生的学问风格刚好能殿的意。”
沈宇轻哼了一声，别过去不看他，“孤说什么有人听么？左不过是个闲人罢了，又非嫡，随便打发个人来就能当孤师傅，父皇更命你为督学，这更有人看着孤了……如今别说是孤了，连宪哥哥都要听你的话，旁人还能什么。”
容与微微蹙了蹙眉，沈宇分明对他有
烈敌意，恶一目了然，原听说他颇为激烈决绝，本着沈徽的寄望，容与才为他找了一个温和良善的老师，希望借此能对他一番有益的引导和规劝。
气氛显得僵
疏淡，毓德的侍女素笺上前，对容与歉然笑笑，转而对沈宇柔声，“殿如今大了，也该知避讳些了。唤太殿的名讳终究不妥，以后还是改了罢，直接叫哥哥无妨的，不可总是连名讳一起称呼太。”
“为什么不能直接唤哥哥的名字？”沈宇仰起脸，不解的问。
素笺俯，
笑回答，“因为太殿是储君，名讳是不能随意叫的，日后殿登基，更是举国上都要避讳，任何一个字都不能直接说，连殿您也一样需要避忌。”
如此尊卑分明的答案让沈宇一时无法接受，他摇，里闪过锐利的倔，忽然说一句令在场诸人顿错愕的话，“孤不要避讳！既然皇帝的名字才需要避讳，那便由孤来皇帝好了，到时候孤会许哥哥如现在一样称呼孤。”
素笺诧异地望着沈宇，继而又望向容与，四目相对，她心稍安，只为提督太监的脸上依然波澜不兴，并没有预想的惊诧或是忧心。
正当众人陷
面面相觑的尴尬，后忽然传来皇帝的声音，沈徽越步来，一面笑问，“二哥儿什么呢？看看朕给你带来了什么。”
众人忙伏地恭迎圣驾，容与少不得从众，怎奈双膝即将落在青砖上，沈徽又越众伸手，轻巧从容地将他挽了起来。
这般并不算格外逾矩的动作没能逃过沈宇的睛，他指着容与，语气天真的问，“为何父皇不让厂臣行礼？他难不是里的臣？”
沈徽笑了笑，轻描淡写回答，“他不同于一般臣，若非需要行大礼的场合，朕都准他免行跪礼。”
沈宇嗯了一声，对疑问追不放，“可为何不同？厂臣有什么特别之
？还是因为父皇特别
信他？”
沈徽淡淡，“自然不同，他是朕的臣，官居正四品，日常替朕分忧朝堂之事，不能等同于寻常臣。况且容与就快成为你的督学，你也应该学着尊重他才是。”
沈宇垂，好像若有所思，半晌抬，很是调
的眨眨，“儿臣知了，父皇有容与，就像大哥哥有绛雪，你们都有自己喜的使唤人，儿臣日后也要找一个这样的人来。”
乍闻这话，沈徽脸上的笑意瞬时凝结。沈宇状似不经意的一语，成功的勾起了他的怀疑。
然而年仅六岁的瑞王真的是不经意说这番话么？容与察觉得，适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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