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上去，扑倒在皇后面前，“娘娘饶命，皇后娘娘，
婢知
事
遮掩不住了，但求饶过主
，她也不过是一时寂寞，才会被那个人引诱……都是那人包藏祸心……”
秦若臻扬手，厉声喝问，“你说什么人包藏祸心，竟敢引诱慧妃不成，你且仔仔细细说来，否则本
即刻命人将你带去慎刑司拷问。”
云萝吓得肝胆俱裂的模样，伏在地上颤抖不已，“皇后娘娘，主……主是受
人诱惑，因主有
，万岁爷许久不曾来撷芳殿，那人趁机诱惑主，说愿解主寂寞，
之
，主摄于他的权势，才会一失足……并非主的错，那人买好撷芳殿上
，又
艳画献给主……”
“艳画？”秦若臻声音陡然
，满目森然，“此画现在何
？”
云萝觑着慧妃，又瞟一
容与，叩首，“就在主卧房！娘娘着人去搜便可知晓。”
秦若臻毫不迟疑命人抄检，结果也不
所料，果然搜一张芙蕖图。
那画虽为荷
图，却已和早前容与所绘单纯荷写生完全不同，甚至没有画太
池的景致，而是在近画了一清浅芙蓉塘，间立了一位翩翩少年郎，远则是倚门卷帘，偷看这位俊俏郎君的少女。
一看既知，这是说的西晋一则故事——当时著名的
男韩寿去太尉贾充府上拜谒，贾充的女儿贾午因心慕他的姿容，躲在帘后偷窥，事后贾充听说女儿很喜
韩寿，就玉成了二人的好事。
李义山曾有无题一诗云，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
心莫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诗的贾氏窥帘一句，说的便是这个典故。
至于题跋，更是全然不吝的，写上了相思图三个颇为暧昧的字。
“好一个宓妃留枕魏王才，果真是包藏祸心了。你且照实说，这个敢觊觎妃的人究竟是谁？“慧妃听到这里，翻了翻，见着就快背过气去。云萝小声虽小却很笃定，挥手直指容与，“就是他！”
打从那画被搜，容与已了然她们的计谋，他的确曾应慧妃之邀过一幅芙蕖图，不过那只是荷写生而已。
因早前就有疑心，他曾命卫延查过云萝底细，知她被皇后收买，那时已留意她的家人。听到这会儿，倒也不慌，只拱手，“臣的确奉娘娘之命画过一张荷图，但不是这一幅，此画乃是为人调包后的结果。臣也并不敢与娘娘有染，请皇上皇后切勿听信小人谗言。”
沈徽颔首，可眉
却没展开，那厢崔景澜已抢先，“那可未必，谁不知厂公在
廷大权在握，一人之万人之上，里用度皆是你说了算，连前日我要些香料，人都要请示过厂公才行，这么说来，慧妃娘娘一时寂寞，怕受冷落，被人引诱也就不足为奇了。前朝不是也现过司礼监和妃，不清不楚的秘闻么。”
沈徽风凌厉，扫视过她，她登时一激灵，忙停住话，齐国公主见状打岔，“你说的太多了，小孩家家，不要
嘴，这里自有万岁爷和娘娘主。”
慧妃早坐不住，由侍女扶了，
着肚上前，“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绝不可能这样的事，全是这个才在血
人。”
“那么这幅画呢？”秦若臻转顾她，“这幅画，你日日摆在枕边，又作何解释？”
慧妃忽然晃了晃，显得无力辩解，容与见她不好，
上前直面云萝，“你说我借公务之便引诱娘娘，可有实证？
云萝翻了翻睛，“怎么没有，你数次
撷芳殿，前不久上元节当晚，还让娘娘假扮了人，穿着宽袍与你外幽会，你敢说当夜你从没过屋，没有登上过城楼？”
这回答令人啼笑皆非，他很想扭去看沈徽，还是暂时
捺住了，仍旧指着那画问，“你既认定我借着画和娘娘传，想必应该是很清楚那四句诗的意思了，你识得字？”
没料到他突然这么问，云萝愣了才说，“婢不过
通文墨罢了……”
容与一笑，“那么当初取画之人也是你，那时节你就没看端倪？为何要等到此刻才肯检举揭发？”
云萝顿时语
，
咙动了动，闪烁，“婢自幼家贫，不过认识几个字，不当睁瞎罢了，哪里能晓得厂公字里行间的意，原以为不过是赠与娘娘的好
。后来见娘娘
不释手，婢才
了个心，问过识字的侍，方才知晓这里的掌故。”
“从通文墨到认识几个字，你径转换的倒也快。”容与挑眉，“自幼家贫，怕是也未必吧，钱粮胡同吴家小院，府上还有个米铺的，原也算不得太贫，是不是？”
云萝慌了一瞬，想起前这个一脸云淡风轻的清秀太监，原是掌
着那个无孔不的西厂，想要查实家况，
本不在话，这话里的意思她懂，他是在威胁她。
前有皇后，后有厂公，都是随随便便能
死自己的人，当此时节可是不能犹豫，既已得了秦若臻承诺，她就得赌一把，反正今日之后，就算她不能再存活于世，好歹也能为家人赚得一分锦绣前程。
“有什么分别？婢是认得字，可不懂那些诗文，看个账本倒是绰绰有余，厂公是在质疑婢撒谎？”
容与
，“认字就好，我若再写一幅字来，你可认得有何不同？”
说罢令人预备纸笔，挥手一蹴而就，递给云萝。其实写的还是那四句诗，只是字
略作改动，云萝看了半日，心一面掂量，既已承认识字，便不好再遮掩，前后务必要说法一致，于是指着那个宓字，“这字写的有误，心那一却是缺少了，除此之外不过字有变，可厂公才，自然有此能为，也算不得稀奇。”
容与接，“是不算稀奇，臣的字被人模仿更加不算稀奇，臣没法证明画和字是人代笔，但端看这一个宓字，就知不可能是臣所为。”
他转
揖手，“皇上可还记得，臣曾说过有一个
，小字就是宓，臣为避讳，每次写到这个字，便会少写心那一。”
他说的是小字，古代女的名字，本来就不足为外人，他已知这个原主也有个，至于闺名自是无人能知晓，倒是前世的，名字确为林宓，取自洛神赋。弟俩的名字都从诗歌化来，父母当是希望他们都能有诗一样的好人生，可惜到最后还是事与愿违。
这个故事，他从没有告诉过沈徽，他冲沈徽行礼，也是赌这一回，赌他绝对相信自己的清白，赌他愿意砌词帮自己开脱。
沈徽蹙眉思量，半日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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