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为奴 - 分卷阅读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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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脑袋嗡地一响,容与回,眉都拧在了一起,“小的……小的……还没洗过,怕脏了二爷的床,还是……还是算了吧。”

    沈徽坐在圈椅上,嘲讪的笑了一声,“爷不嫌弃你,不必废话了。你上素来净,且不熏那些七八糟的香,要不为这个,爷也不肯让你近伺候。”

    真是多谢抬举了,容与心气苦,咬着,活脱脱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这不合规矩,小的不敢从命。门在外不比家里,没有丫服侍,还请二爷忍耐则个,谅事从权宜。”

    “恩,你也知要事从权宜?”沈徽被他逗笑了,“才竟不想着为主分忧,却劝主不该要讲究?你的忠敬之心就是这么现的?事从权宜,我看你就不到这四个字。”

    容与知齿,十个自己也说不过沈徽,此际真想仰天叹,怎么摊上这样一个皇帝!这是女该的事,他就算不是完全的男人,好歹也算是个半个吧,就这样打发去床,听那气,还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

    有一瞬真想撂挑了,拼着被他责罚也认了,可就怕被罚的半死不活,依旧还得提溜上来伺候,那时节只会愈发没脸。他到底是个理智冷静的人,这个位,须讲究识时务,给你脸,你就好似封疆大吏一样风光气派,可私底呢,终究只是人家家

    容与想开了,反正方才汗重衣,既然他不介意,正好都往他褥上蹭蹭。于是也不犹豫,脱了外罩单,欠了欠表示领命,抬就往被褥里钻。

    床上的人负着气,任再柔舒服,也沉默着一言不发。床的人看在里,角漾起笑意。

    捱了半香的功夫,容与坐起,穿鞋了地,脸上仍是恭敬,“小的已将床好,请二爷安置。”

    沈徽笑笑,果真脱了衣服,躺在那片带着他温的茵褥上。

    溜溜折腾一晚,容与终于松气,正待解帷帘,床上的人又侧过,以手支笑看他,“念在你服侍尽心的份儿上,将功抵过,爷就不罚你了。”

    这话说的没没尾,容与禁不住蹙了眉,“小的愚钝,实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爷明示。”

    见他垂着双,态度虽恭敬,言辞却冷,沈徽也哼了一声,扬声问,“临门前,我是怎么吩咐的,说给爷听听。”

    容与脑转得飞快,回忆起他代过的话,片刻之后就想起来了,原是他叮嘱过,不许喝酒,更不许眠宿柳……

    背上瞬间了一层汗,他毫不怀疑沈徽虽放他来,但自己一举一动都还在他,一定有人专门负责盯着他,自然也就知那晚他赴宴发生的事儿,还有现如今,被他收留在扬州驿馆里的方玉。

    皇帝的话自然是金科玉律,不容置喙更不容违背,容与默默垂首,提衣跪了去,“小的知罪,请二爷责罚。”

    想明白了,脸上愠全消,只剩刻意装来的乖顺和驯服,沈徽看着,却一没有开怀的觉。

    责罚?倘若真罚了他,他心里一定是不服的,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理放之四海皆准,那样的场合,他若不顾官场世一味推辞,才是不明事理不堪重用。

    所以自己不过是逗两句,并没有罚他的意思,难他一受不到么?

    心里一阵气涌,沈徽冷冷,“明知故犯,该是罪上加罪!念你是初犯,我暂且不追究。若有次,一并重。”说罢挥挥手,“得了,你起来吧。”

    容与低低应是,叩首谢了恩,还没起,又听他问,“那匹瘦,你打算如何置?”

    容与想了想,认认真真回答,“小的因不便和段洵撕破脸,不得已才收那女孩,原打算趁离开前打发人去段府,送上等价之,一则有示好之意,可以减轻他的防范;二则也算是还了这份人,日后再要拿这个说嘴,小的也有辩驳之词。事急,来不及回禀二爷,是小的疏漏,今后再不敢如此。至于那女孩,小的打算带回京里,先安置在小的家,待问过她,再行安排去留。”

    前说的谦敬,思路透彻清晰,沈徽正暗自满意,听见最后一句,眉立刻拧,“你还打算留着她不成?是不是我不问,过阵你便有本事偷偷把她家,放在你边,放在我,好方便近楼台?”

    所谓家,自然是指里。若论可,容与一个廷掌印,只要不怕将来有人借机生事,伪造份,去一个女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可这纯粹是冤枉人,他不仅半都没想过这么,更何况是所谓的近楼台?这话却又是什么意思!

    忍着不快,容与摇,“小的从没那么想,也知家里规矩,不敢胡来。”顿了顿,他抬,仍是平静,“小的是看她世堪怜,想给她个活路。若二爷觉得不妥,小的回叫人安顿好,往后再不和她有瓜葛就是,只请二爷给小的时间。”

    沈徽哼笑一声,言简意赅,直指心,“这么说,你是执意要把她带回京里了?”

    容与说是。一个字一锤定音,床上的人再没了话说,屋里安静的仿佛掉针都能听见。

    渐渐地,似乎有运气的动静,沈徽冷笑一声,突然喝,“去。”

    容与一凛,对他突然作直觉匪夷所思,不明白堂堂九五至尊,什么非要和一个小女孩过不去,恻隐可以没有,但对无关痛的人怎么就不能大度

    无可奈何被扫地门,心架不住惶然,次日到了他跟前,更是敛容正,说话行事愈加的谨慎小心。

    沈徽没再横挑鼻竖挑,只是依旧沉着脸。过了两日启程回扬州,不知谁到御前,说侍卫里有一个祖籍苏州的,因和上峰告了假,偷溜去一天,只为私会家乡表妹,结果那日没顾上返回扬州,到了晚上才匆匆赶回驿馆。

    容与一听便知不好,却也不便求。说到底,这帮御前侍卫和侍是一样的,都得伺候主寸步不离。别说是表妹,就是亲娘死了,也须得等皇帝开恩才能回去看一,否则就是擅离职守。

    是谓在主跟前,从来都没有亲人可言。

    果然沈徽震怒之,将那侍卫和其上峰以重责,罚了薪俸不说,还赏了一顿责打。只是碍于门在外,板杖之类并不方便,于是让人拿了鞭,每人各了一百记,害得容与又忙不迭吩咐人去买金创药,回来给那二人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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