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龙行 - 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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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的。

    “可以翻翻吗?”

    得到祁寒的许可,他打开那本书。印得很致,左栏是图和意大利文单词,右栏对应着的德文释义和例句。

    他并不是真的想看,一页一页潦草翻过。

    一边懊恼地想着不如脆告辞,回去睡觉好了。一边又舍不得,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和祁寒像这样相的时间并不会太多。

    无意看见里面夹着一张稿纸,上面是一幅铅笔画。看着有熟。在大脑稍一搜索,他记起这是里的一幅图,描绘的是阿兹特克活人祭祀的场景:一个青年男仰躺在祭祀石上,执刀祭司正把利刃举起。

    “这是你临摹的么?”盛锐问。

    “嗯。”

    “对阿兹特克兴趣?”

    “也许吧。”祁寒略微思索了一,“有时候我会觉得,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献祭。被生来,就是为了成某件事。”

    “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就是有这觉。”

    又没话了。

    过了很久,两个人都沉默着。一只飞虫剥剥啄啄地扑打着灯罩,像一个人徒劳地敲打着一面墙。

    盛锐站起来:“我去睡觉了,晚安。”

    “晚安。”

    说是睡觉,真的钻里,困意却又上不来。

    盛锐开始数绵羊,数了没几只就变成了盯着屋发呆。意识到这样无法让自己睡,他翻了个贴墙

    现在已经夜,周围愈发安静,那厢掉一针都能听见。聆听着祁寒一举一动的时间里,他慢慢阖上了睛。

    前浮现一片琉璃般澄明的广阔域。面上一座座栉比鳞次的阙与园,似湖心漂浮的楼船。

    他在街上行走。梦特有的全知全能之使他知,这里是阿兹特克的都城,特诺奇特兰。

    他不知自己这是要去哪里,但梦自有主张,脚步不停,径直来到一座神殿前。

    神殿广场央耸立着云的台,漫陡峭的阶梯一直通向端的梯形金字塔。那是阿兹特克人的太神庙。

    踏上阶梯,向前仰望,这条路上布满斑驳的暗红痕迹,是以前的献祭者们早已凝固的血。一步一步,他接近了端。一位新的献祭者已经仰躺在金字塔前的祭祀石上,赤祼的躯撒满鲜。四个冠饰、衣着繁丽的祭司住献祭者的四肢,使他的膛顺应着石面的弧度舒展开。

    盛锐看不到献祭者的面容,但却清楚地知,那是祁寒。

    手蓦然现一枚鱼形黑曜石锋刃,有着宝剑般尖锐的端。他自己就是执刀的祭司,要用这件利剖开祁寒的腔,摘取心脏献给太战神。

    刺光如灼的吻洒落在他上,空气有着奇妙而残酷的馥郁芳香。术士们在他周围起神秘的舞蹈,唱着纳瓦语歌谣,为献祭者指引神之国度的大门。执刀祭司面朝太,向烈日与战火之神惠茨洛珀赫特里祝颂古老的祷词,愿万永生,宇宙不灭。

    祝祷完毕,他向祭祀石走去。祁寒的面容渐渐清晰,他心的痛苦也渐渐重。冥冥仿若有人告知:这是他和他命注定的一刻,他们谁也逃不开。

    祁寒的神很空。他的视线穿越前的一切,凝视着某个遥远的、不可见的未知之地。而对于这将要承受的一切,他似浑然无知,又似毫不在意。

    刀锋落的刹那,梦境倏然变换。光不知何时幻化为温柔的月光,照耀着宛如仙境的泉林。祁寒赤祼的躯仰躺在鲜和溪,像沉睡的恩底弥翁,膛上着黑曜石锋刃。他的心脏如一枚熟透的果实离开了枝,来到盛锐的掌上。它燃烧着,变得越来越轻,最终飞升向天空,回归元初,与太相聚。而他原本空神忽在这一刻灵动起来。眸如潭,照映着整个宇宙的星光。

    盛锐急切地捧住他的脸,想追问一句话。

    但已经迟了。他的星芒骤然黯去。同一个瞬间,整个宇宙也消失不见。盛锐只觉自己的传来剧痛,好像心脏在被人生生地撕扯。

    这疼痛太过真实,他浑一震,陡然醒转。

    睁开睛,睡前看到的墙。祁寒似乎准备睡了,他听见那厢的木板床发几声咿呀的轻响,像江南小镇摇橹的渔船。

    想要看见他。

    想要确认他真的在那里。

    就好像如果不这么,他就会像梦一样消失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盛锐披上衣服,走房门。

    ☆、未来篇():千机之夜

    〖睡眠是甜的,成了顽石更是幸福。

    不见不闻,无知无觉,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米开朗基罗〗

    【公元21××年】

    二十二世纪之初,天文学家发现太加快了红星化的速度。这个原本被认为需要耗费五十亿年的过程,可能会被缩短到五百万分之一甚至更少。

    从那时起,联合国就开始为太空时代培养生力军,是为“黯淡蓝”计划。制服的颜据驻扎星球的颜而定:硫红的火星军团,沙黄的木星军团,的天王星军团,诸如此类。

    而其有一类人,他们的制服是黑的。

    黑,象征无边无际的广袤宇宙。

    双剑X肩章,代表“eXtrem Deep Field(极空)”。

    他们的目的地是更为遥远的领域。这些人被称为“空骑士团”,因为他们的生活方式恰如条顿骑士团著名的宣誓词——“安贫,守贞,服从”。他们获得的评语是:程序般的执行力和机械般的度一致。简言之,就是四个字:从一而终。

    ——他们的心,到底是依靠什么力量支撑着?

    迟昕打量着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祁寒,试图从那张年轻毅的脸庞上找寻这个问题的答案。然而那双绿的瞳眸像一面镜,反回外界所有探询的目光。

    “这么晚还叫你来,是因为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迟昕靠着椅背,双手握在桌面上,缓缓开场白,把一份正式签署的文件递了过去。

    ,编号001-GJ1214b。

    等祁寒看完,迟昕看了看表,用指节敲打着桌面:“现在是午六四十五。这个计划的启动时间是十七小时十五分钟以后。也就是说,等你完成了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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