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偏自己还很陶醉。傻瓜！
“咦……”容川忽然站了起来，眯起
睛向东边望去。
“怎么了？”
“你看——”他伸手只给北平看，“那边好像有亮光，一闪一闪，不正常。”
“是人吧。”北平也眯起睛望过去，但因距离太远，只看到明黄
的亮光在遥远的树林伸
一闪一闪。
“这么晚了，不能是人，就算是，肯定也没安好心，说不定是偷木
的，走！咱俩过去看看。”容川说着，刚要往前迈一步，只见对面忽然腾起一个火球似的东西，然后树林里冒一
大的白烟。“不好，着火了！”
他大喊一声，屋
里的歌声立
停住，大家纷纷跑来，问怎么了？容川指给他们看。众人晃神半秒，然后容川大喝一声：“别傻站着了，阿
你赶
回连队叫人，其余的人拿着家伙跟我来！”
那时救火设备简单，
本没有
压
枪，就算有，也没有压的泵。扑火只能靠大树枝或者扫把
打一气。拿上工
，大家跟着容川扑向火场，王也要去，北平拦住她，“快回去叫人！”王得令，拿起报警用的铜锣，边用力敲边赶往回跑。
“着火了！快来人那！”
不过短短几秒钟，树林里就冒
烟。连队门
值班的两个知青已发现不对，又听到王的呼喊后，赶向指导员报告。几分钟后知青们集合完毕，男生们跑得快，拿起扑火工疯了一样跑向火海。
着火的地
在柳河对岸，就在墓碑附近。
起初过火面积不大，可不知突然从哪里来了一大风，火星四溅，忽然四周围就全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自从来到北大荒，王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火，似乎要把世界烧为灰烬，夜空都被染亮得火红。因为是随大
队跑过来，她没有找到容川，火海
，本分不清谁是谁。
旁有个人，棉袄袖不小心被火着，吓得哇哇大叫，王和周围几人赶用扫帚扑他的
。火很快扑灭了。
“大家注意掉
来的树枝！”不知是谁喊了一嗓。
又一阵风起，火越着越大。
噼里啪啦犹如无数支爆竹被同时着，这时，在最心地扑火的人开始往回跑。“同志们，火改变方向了，赶撤，赶撤。”正喊着，他们后瞬间燃起一座火墙，许多被烧焦的树杈纷纷掉落来。混，刺，疯狂的场面犹如地狱。
风突然改变方向，让众人措手不及，幸好撤退及时，只有少数人被火
伤，大分人平安无事，只被呛得咳嗽连连。
跑火海，来到僻静
，大家都觉死里逃生。
“今天这火着的真邪
！”
“是啊，就说风
燥，也不至于着这么大。”
“我觉得是人为，你们说呢？”
“别胡说，人为能是谁？咱们知青还是附近村民？都不可能啊，谁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被大火烤了十几分钟，王几乎累到脱。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个就是去找容川。“容川！容川！”
纪北平正背靠在一棵大树
气。脸黑黑的，手背烧掉
，现在疼痛无比，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咬，睛熏得几乎睁不开。
王认了他，跑过去双手抓住他肩膀摇晃，“北平，你看到容川了吗？你们不是一起去的火场？他人呢？”
北平努力睁开睛，忍着疼痛四寻摸，是啊，容川呢？
生在这里，张小可在哪里，所有人都在。他呢？他在哪儿？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失声尖叫，“快看，里面有一个人！”
王望过去，在被大火困住的树林，一个已经被烧成火球的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然后又倒。即使这样，王仍一认那就是容川。
“容川！”她声嘶力竭大喊一声，几乎用尽生命。
“阿！”纪北平从后面死死抱住她，不让她跑过去。此刻，他大脑一片空白，映着火光，像是灵魂都被烧成灰烬。
就在这时，
在地上的生忽然声嘶力竭大喊一声：“红霞！”
众人震惊，只见一抹黑影挥舞着扫帚冲向火海。因为太过突然，没人及时拦住她。她就像一匹烈，带着孤注一掷，冲向火海，冲向容川。
还有更多的人要冲
去营救战友，指导员对天鸣枪，大喊
：“谁要往火海里跑，老一枪毙了谁！”
大火熊熊燃烧，烧断的树枝犹如
星落。
王最后的记忆是看到一片红透的火海，红霞扑倒在容川倒的地方。
第95章 .095
梦与现实的分界线究竟在哪里？
穿越来时，王以为一切都是梦，好几天缓不过神。后来遇到容川，他们相识相
，每天那么快乐，确实像梦，但又那么快乐。她曾想，是不是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而过往才是梦。然后，世界又变了，在最
乐的时刻着起一把大火，容川离开了她……
容川再也回不来了。
王好几天缓不过神，她想，这是真实的么？
对面，容慧又哭了，徐媛呆坐在床边，面容憔悴，仿佛一夜老了十岁，原本只有几银丝的发，如今一大半都白了。像雪
落在上面，久久化不开。
门开了，一个人走来。
容川！
王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差脱而喊那个名字。自从相识，她每天都会念无数遍“容川”，那已成为一
习惯，就像喝，吃饭，睡觉，呼
，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然而，那个人走近了她才发现不是容川。是纪北平。
她看着那□□扬的眉目，多么熟悉，多么
神，仿佛他又意气风发站在自己面前。只是，梦碎了。
看到王哭，北平知她一定又想起了容川。他知他们有多么相似。那眉、那、还有那几乎从一个模里刻的
鼻梁。北平低，不敢与王对视。他不是容川，他让她失望了。如果走来的是他，她该多么兴。
纪如海面凝重地走来，环顾屋一周，目光最后落在徐媛憔悴的面庞上。他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忍不住用手去捂
。 “北平。”他声音嘶哑，“你带阿和容慧先去我那屋休息，我有话跟你徐阿姨说。”
“是。”北平就像一位大哥哥，左手拉着王，右手拉着容慧，两个女孩还在哭，一
一，听得人肝
寸断。他不知说什么安
的话，只低拉着她们的手带房间。关门前，他回看了一父亲，满白发，背
驼着，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背上。英雄迟暮，一瞬间像老了二十岁，北平忽然眶发疼，想冲过去，拥抱住父亲。
纪如海坐在徐媛对面，整整完五支烟才说：“我想好了，把容川的骨灰带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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