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妖[重生]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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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旧的人,看府上这些动静是要生意重启?”

    胥锦听了心想,他原来是姓沈么。

    有工人搬来一块榉木底座的嶙峋大石,陈殷红,搬到厅里,裴珩指了个位置便放

    裴珩淡淡一笑:“这不么,既回来了,玉石珠宝的生意还是要重开的,今后还仰仗各位照拂。”

    客人们纷纷祝贺。

    首一位客人起,着自家小厮呈上几个装着礼的红木嵌螺钿木盒:“沈公今日先忙着,我家老爷吩咐说先来看看,待改日他亲自来登门拜会,在也就先告辞。”

    客人起告辞,胥锦品了品盏的茶,顺便起和裴珩一起送走了人。

    他站在前,地上刚搬来摆了一地的石料等候发落,纹理各异,大小不一。

    “这些是什么?”胥锦问。

    错落的大块石料间,裴珩玉立,仿佛石里化一位仙人。

    他手里折扇合上,扇边一块嶙峋的大石,又指了指胥锦跟前的一块:“这是翡翠料,那是滇玉,外灰突突的不好看,切开打磨好,就是妇人们手上发上的镯。”

    裴珩揽着他肩膀带他回厅里:“这儿灰大,去歇着。”

    胥锦一直不知裴珩姓甚名谁,也不知他什么份。

    从迎来送往的谈话,胥锦得知,这是莱州的沈宅,裴珩是“沈家公”,名叫沈霑。

    沈霑,确有其人,他家没有别人,幼时离乡,如今是裴珩边幕僚,不过此时他本人正在北疆,替裴珩打理军事务。

    裴珩握着钦差令,奉命留候莱州。莱州不是他的地盘,瑞亲王三个字就是活靶,哪怕他留在莱州只是为了逛一趟青楼,都会打草惊蛇。

    此番东巡他基本没过面,于是近楼台,直接借用这个份。

    满府上忙得飞狗如织,前厅里铜兽八脚香炉燃着熏香,烟气袅袅地细细腾起,茶心供上,裴珩就端端地懒散一坐,坐在那正厅正位上,如一尊镇宅之宝。

    他手里折扇慢悠悠扇,瓷盏大红袍浅浅地品,时不时跟胥锦说说话,人请示就“问金钰去”打发掉,胥锦想去看看金钰究竟在忙什么,裴珩一把拦住非要人跟自己一起浪费光:“金钰?他活呢,有什么好看,坐喝茶。”

    苦主金钰经过,实在忍不住发作:“沈大掌柜,去挑几块石料总还在行的吧?”

    裴珩支着额,半阖着眸:“外那么大太疼。”

    金钰看着他苍白的脸病弱的,恨恨叹气走了。

    晌午没有访客,金钰总算忙,三人一起在偏厅用饭,宅里只有零星的响动,暂时安静了来。

    金钰捧着账本给裴珩简单报一遍:“沈府库里从前搁置的玉石胚料不少,还从外货么?”

    裴珩:“你看着办,别把他家给败完了就成。”

    金钰替远在千里之外的沈霑忧心,不过沈霑本人一直就没回来过,对旧宅的产业也不在意。

    金钰:“公,胥锦少爷在厅里坐了一上午,您怎么跟别人介绍的?”

    裴珩随:“就说家里人。”

    金钰默了半晌:“公,家里人……可以有很多个意思。”

    裴珩狭的眸飘忽一瞬:“要么说是我儿?”

    胥锦似笑非笑看着他,黑眸冷淡。

    这回金钰不让他主,拍桌定了来,对外说胥锦是裴珩的表弟。

    于是沈宅多了一个矜贵难伺候的“沈霑公”、一个模样漂亮又极少面的“沈霑表弟”,还有一个天天焦烂额忙前忙后的金钰。

    短短几天,沈家在渐渐平息来的喧闹被翻修一新,玉石珠宝铺也顺带着重新启封。

    东牟郡最繁华的一条街是观海街,从东到西,洒金红漆的牌匾一张比一张面,细竿悬着幌挂在铺门前,上书“茶”的便是茶楼,“当”便是当铺,酒肆布庄应有尽有。

    街上从东数第十六家的三层楼铺面,与沈宅同时整装完毕,完工正赶上黄吉日,几名小工架着梯把“琢海”二字的丈许牌匾挂上去,红绸一扯鞭炮一放,沈家的铺面重新开张。

    大掌柜“沈家公”,却只在开张当日店里晃了一圈。“沈大掌柜”说了句“好”,眉尾一沉,伸左手指,指了指店心摆着的招财玉蟾蜍,让换成密勒塔青玉的朔云湖松泉山景摆件,而后打回府,从此再没踏店里一步。

    不论店里还是府里,清籽料货、盘库打价、人备礼、沈府开支账目都由金钰和沈府家一手包揽。

    金钰是个眉目清淡的文士,一文士衫,他实则什么都会,昨日还带人把沈宅藏书阁典籍重整理一遍,一册一册都是他过目后了位置的。

    金钰很厉害,裴珩就是个鲜明对比又败家的公哥,生意从不亲手打理。

    当然,胥锦尚不知裴珩本名裴珩,只知沈霑。

    玉开张的第二天上午,裴珩在后园倚在人靠上晒太人靠放在一座四角敞亭,亭在沈府后园的湖央,从岸到湖心亭,有一条一人宽的玉带步,笔直如一线。

    他一云锦袍,凤目半闭,旁有侍女,金钰在旁给他汇报项,胥锦来时,金钰和颜悦:“二少爷早。”侍女敛衽福了一福。

    裴珩半阖的睁开,睫扫一笔淡墨,看见胥锦笑了笑:“来得正好,昨儿该给你换药,忙得忘了。”

    胥锦被他笑得有些晃,想起初见时,屏风前锦榻上的模样。

    金钰嗤笑:“忙着天酒地也算忙?”

    胥锦便知他又扛着病弱去喝酒了,沈大掌柜也不是轻易当的。

    裴珩打开侍女递来的药箱,让胥锦趴在人靠上,给胥锦换药,其余人等都从湖心亭退

    胥锦趴在清凉柔人靠上,他是鲛妖,天然喜的地方,上风过,迎面拂到亭里,他听着裴珩和金钰你来我往,睛渐渐闭上。

    人们撤走,金钰不再念账本,负手在旁:“陛不多时就要回京了。”

    裴珩“嗯”了一声,:“这月十五过了能到江陵。”

    裴珩这几天在想,钦差令未必能调用江州军兵,而莱州的案必然牵涉本地要员,州府兵更指望不上,他边只带了二十玄甲卫,如何空手白狼呢。

    裴珩给胥锦换完药,胥锦脆就占了这人靠。

    他近来正在恢复,颇有些嗜睡,微又有了困意,睡得半梦半醒,手搭在榻边沿,恰好挨着裴珩指尖。

    裴珩起要走,胥锦握住了他的手,觉到那人静了片刻,最后在边坐,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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