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桐 - 分卷阅读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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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桐常常都是和阮商浚在一起,亦步亦趋,徐宁有时候甚至怀疑,阮商浚和阮疏桐之间是不是被一条莫名其妙的线牵在一起,一条谁也看不见的线。

    徐宁从小就认识阮疏桐,也大概知阮徽的大夫人,三姨太四姨太,以及各个小妾那些扯不清的七八糟的事,还知当年名震一时的人顾惜琴。

    他知小时候徐广想让他与阮疏桐指腹为婚的事。虽然最终泡汤,不过徐宁后来每每看着阮疏桐的脸就不禁想到,这确实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如果,他真的是女,徐宁并不反娶这样一位女为妻,只可惜啊,造化人。

    徐宁对阮疏桐并不陌生,似乎,这个孩总是在某,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与空间的上,就会毫无征兆的现在徐宁的面前,比如阮徽去找徐广喝酒,徐宁抬看向窗外,阮疏桐就跟在阮商浚的后,细细的胳膊,细细的腰,安安静静的走过院;又比如,顾惜琴病重,阮疏桐沉默着站在门边,睁着圆圆的睛看着大夫,又看看徐宁,最后还是低一言不发;再比如,顾惜琴葬的时候,阮徽不在京城,阮商浚被大夫人勒令不准门,阮疏桐独自披麻孝,跪在顾惜琴的灵柩前,背对着徐宁,夜幕笼罩在他单薄的背影上,徐宁似乎觉得这个孩的背狠狠灼伤了他的睛。

    原来,他已经跟阮疏桐这么熟了?

    阮疏桐和他一样,特立独行的存活在这个世上,或许这并不是他的选择,可是,没人会在乎,于是,只能寂寞而可怜的以孤傲清的外表来伪装自己。

    原来,是人就会寂寞。

    原来,他也是会寂寞的。

    回到那日的酒楼,徐宁看着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的小旦。自然,当时的徐宁并不知旦的份,只是觉得,小旦嗓凄凄婉婉,唱的人肝寸断,而姿却很,颇有那么一丝撩人的妖娆。

    文人喝酒以后,往往文兴大发,李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诗仙的这个仙字多少也与他饮酒有关。

    徐宁也是一个文人,几杯酒肚。忽而敲着酒杯张了几句:“风撩残香,熏泪行行。柳眉忧然微蹙,自诩多愁。”

    同僚皆瞪大睛看着徐宁,这才知,平日里冷的像冰一样的徐大才这是思了呀。于是乎炸开了锅,各个吆喝着要将那小旦招呼过来陪酒。徐宁微笑着拒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好的东西往往如镜月,徐宁没有这么傻,非要让一颗幽幽漂浮的少年之心跌红尘。

    夜半时分,徐宁微醉着歪歪斜斜的往家走。

    前面一阵,忽然,一个小小的重重撞在了徐宁怀里,险些将他撞倒,扶稳,徐宁听见那个撞他的人说:“ 阿宁哥,快救我。”

    徐宁一惊,酒醒了一半问:“你认识我?”

    那人说:“是我,阮疏桐。”

    “小桐?”徐宁诧异。

    阮疏桐拿袖脸,一脸的油彩被成了大猫,却依稀看了他原本的样

    远却听见有人跑过来,叫喊着:“在那里,别让他跑了。”

    徐宁将阮疏桐藏在树丛后,故作镇定的来回踱步。

    徐宁好歹是大理寺的一个官员,那群人不能得罪,在徐宁一咬定没见到可疑人员之后恹恹的走了。

    阮疏桐蹑手蹑脚的走来。徐宁忍不住想笑,他问:“你怎么......”

    他打量着阮疏桐不不类的装扮,在心斟酌措辞。

    倒是阮疏桐大大方方的承认,说:“阿宁哥,你看我扮演虞姬怎么样?”

    徐宁险些一河里,堂堂阮府少爷,竟会去这三教九的戏

    阮疏桐撇撇嘴,:“个月是浚哥的生日,他喜霸王别姬。”

    原来还是为了阮商浚,竟会拜戏为师。

    徐宁的心突然觉得有些空的不自然。

    那时候的阮疏桐才十五岁,少年的还未成,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仰起看着徐宁,漆黑的眸满是希望得到徐宁肯定的期待。

    徐宁:“小桐扮的,自然是很好。”

    阮疏桐眉开笑,连发丝似乎都因为这个灿烂的笑而变得灵动起来。

    小桐!

    除了顾惜琴和阮商浚,徐宁是第三个这样叫他的人,不过,似乎这样叫也很好。就好像他叫他阿宁哥一样,他们原本不是很熟,原本可以叫的再客气些,可是,就这样自然的脱,没有任何的不自然,仿佛除了这样的称呼,再也找不其他。

    又是一年华秋实。

    再见到阮疏桐的时候,徐宁已经是大理寺少卿。

    还是在庆贺的筵席上,阮商浚摇着折扇笑逐颜开。阮疏桐还是像往常一样跟着他后,默默不语。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阮疏桐的手里也着一把折扇,不时的扇动起他鬓角墨黑的发丝,徐宁忍不住笑了,小桐也大了呵。

    月华初上的时候,徐宁站在回廊的拐角风。徐宁是喜安静的人,这样闹的场面他不太习惯。明明是一群挂着为他庆贺晋升的人,如今主角已经离场,而那群人依旧觥筹错,歌舞升平。官场就是这么奇怪的地方。

    一个鬼脸突然凑在徐宁面前,徐宁回过神看着那个人。是阮疏桐。

    阮疏桐咧着嘴笑了,眉弯弯如那日悬的新月。

    阮疏桐肤很白,在月华愈发白的透明,他略了些,几乎已经和徐宁一样了。

    徐宁却还是像小孩一样抚着阮疏桐的发,说:“小桐怎么来了?”

    阮疏桐吐吐:“我不太喜。”

    原来和自己一样。

    徐宁看着阮疏桐漂亮的脸,想起儿时第一次见到阮疏桐。襁褓的婴孩,纯净脆弱的像挂在树梢的晨那么晶莹,还有那只胖胖的雪白的小手,真的,很,很。明明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了,为什么自己却记得那么清楚呢?

    “阿宁哥。”阮疏桐拿手在徐宁面前晃晃,“你在想什么?”

    徐宁收回涣散的目光,看见了阮疏桐手里的扇

    “风撩残香,熏泪行行。柳眉忧然微蹙,自诩多愁。”

    徐宁微微皱了皱眉,怎么有些耳熟呢?

    阮疏桐不可抑制的兴奋起来:“阿宁哥,你读的书多,快说快说,这是不是写的很好?”

    徐宁犹豫着开,说:“似乎,是很好吧。”

    阮疏桐不徐宁勉的语气,依旧兴奋的抓着徐宁的袖:“是吧,是吧。我就说嘛,浚哥写的,当然是很好。”

    徐宁诧异的说:“是阮商浚写的?”

    阮疏桐:“对啊,今年的元宵节,浚哥送我的折扇,啊,还有折扇上面的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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